“你什么意思?”闫夫人惊诧。
“字面意思。”叶菀转身走人。
商红追出来,朝空旷的马路看了一眼,“姨妈,您怎么没把东西给叶博士。”
“小红,你快捏我一下。”
商红没轻没重,疼的闫夫人咬紧后槽牙。
她无视商红的追问,立刻返回病房,把叶菀说的话转达给了闫秉堂。
“她到底什么意思?”
闫秉堂接过茶杯,喝了口水,“她躲着时庭,肯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事,先答应下来,等治疗结束再给她来个瓮中捉鳖。”
“还得是你,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
外卖送来的时候,叶菀正在研究闫秉堂的病例。
宿沁雨拎到厨房,换了餐盘再端到客厅。
“先吃饭,老东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就来。”叶菀又看了一项指标才把病历放下,她去洗手的时候想起闫夫人的话,抬头照镜子。
别说,她还真有点返老还童的意思。
皮肤状态比嫁给闫时庭的时候水嫩许多,肤白貌美大长腿是她现在的写照。
“臭美。”宿沁雨也过来洗手,“你那时候以徐冉的身份待在他身边,每天都要带人皮面具,假皮透气虽然好但终究是多了一层,再加上动不动就要彻夜陪护,状态能好才怪。”
宿沁雨顺带手捏了叶菀的脸一下,“我那会儿顾忌姐妹情深,看破不说破,现在你有一对福星了,看着比我还年轻。”
叶菀反手在宿沁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还挺翘的。”
“也就这点儿优点了。”
饭后,皮蛋打来视频电话,宿沁雨挤到镜头前,“宝儿,咱能笑笑吗?”
说完,她看向叶菀,眼神里全是震惊。
上次视频还是新年的时候,这才半年,小家伙的神态愈发像闫时庭了。
“皮冻呢。”叶菀跳上沙发,指示宿沁雨去洗碗。
“在房间做作业。”皮蛋没什么表情,“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病人的情况特殊,可能要一周后才能回去。”叶菀看到儿子,一天的疲惫瞬间消失,对着屏幕来个啵啵达。
皮蛋机械的噘嘴,算是回应,“你这次出差,没告诉承叔叔,他有点不高兴。”
“那你帮妈咪哄哄他。”叶菀笑道,“给他送个干果蛋糕,多加干果。”
“知道了。”
视频里忽然响起皮冻的声音,让皮蛋帮她看题。
屏幕摇晃起来,皮蛋举着手机过去,“哪个不会。”
皮冻说,“这个……”
“妈咪烤了五块饼干,给你一块,给承叔叔一块,还有几块。”
“妈咪烤的饼干每次都是糊的,我才不吃呢。”
皮蛋对着视频说,“先挂了,我教她做题。”
叶菀哭笑不得,“好好教,不准把妹妹弄哭。”
皮蛋挂了视频,按停了桌上的手机录音,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
他立刻给皮冻发消息【妈咪一周后回来。】
【收到!】
皮冻见电梯打开,快速往里冲,很快就被弹出来。
“小朋友,你没事吧。”吴越关切道。
闫时庭绕过去,冷着一张脸往外走。
皮冻哭着扑上去,“我听话,我以后都听你的话,我知道错了……”
“……”闫时庭低下头。
小女孩穿着一条淡色的公主裙,小胖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瞬间变成了大花猫。
“放手。”男人冷冰冰道。
“我不要冰激凌了,也不吃棒棒糖了!”皮冻哭的更凄惨了,“我也不在外人面前跟你顶嘴了,你别不要我。”
小孩子的哭声吸引了周遭的目光。
外国人听不懂她哭什么,但出于对孩子的同情,还是对闫时庭投去责备的目光。
吴越急忙在一边劝,“小妹妹,你认错人了。”
皮冻不理他,继续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闫时庭,“我保证乖乖听话,你让我吃青椒我就吃,再也不挑食了。”
闫时庭黛眉微蹙,本就拒人千里的表情,更是浮现一抹薄怒。
吴越想用蛮力掰开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拼命抱着闫时庭的腿,鼻涕眼泪都蹭到他昂贵的西裤上。
老板的洁癖呦,千万别当场把人给踢飞喽。
“小妹妹,你家人在哪,叔叔带你去找。”
“爸爸,爸爸!”小女孩扯闫时庭的裤腿大喊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爸爸’让闫时庭心生怜悯,他朝吴越摆摆手,蹲下了高大的身子。
“手帕。”
吴越立刻拿出手帕递给闫时庭,闫时庭给皮冻擦脸,轻声道,“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皮冻含泪点头,她抿着唇,倔强的表情藏着恐惧。
“要不要报警?”闫时庭问。
皮冻扯着他的袖子轻轻摇头。
脏兮兮的脸一点点的被擦干净,闫时庭幽冷如古井的眸子微微一颤。
这张稚嫩的脸,像极了叶菀,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灵动俏皮。
“我要去办事,你跟着我,要听话。”
皮冻立刻点头。
闫时庭抱起皮冻,皮冻主动搂住男人的脖颈,十分的亲密。
吴越内心双倍震撼,震惊这小娃娃貌似叶菀的五官,震惊冷漠寡情的老板会有同情心这玩意。
他楞了几秒追上去,主动打开车门。
小丫头似乎没做过豪车,对什么都好奇,尤其是扶手箱上各种按钮。
“叫什么。”闫时庭打量着她。
“柠姝。”
皮冻不知道按到哪里,中间忽然升起了挡板,她不知所措的看向闫时庭。
闫时庭关闭了隔音板,淡声道,“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你是好人。”皮冻眼圈又红了,“他们把我关在小黑屋里,还不给我饭吃,要是我哭闹还会打我。”
皮冻说着,把长腿袜卷下去。
女孩白嫩如藕的腿上好几处青紫。
闫时庭冷目,“我帮你报警。”
“没用的。”皮冻吸了吸鼻子,“警察批评他们几句就走了,我会被打的更狠。”
“你家人呢。”
“我爸爸去月球的时候,飞船爆炸了,他为人类的进步做出了贡献。”
闫时庭忽然觉得鼻子痒痒,想打喷嚏,但忍住了。
这理由太过离谱。
副驾驶的吴越转身过来,“那你妈妈呢?”
“妈咪要赚钱养家,她以为邻居是好人,就拜托他照顾我,没想到他把我拐带出国。”皮冻抱住闫时庭的手臂,仰着头,稚嫩的脸上满是期待,“好人叔叔,你可以带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