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时庭夺了电话挂断,翻身坐起,“大清早,别在我这发疯。”
“你发什么疯!你有想不开的!你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还一个能给你带来资源的未婚妻,你为什么要寻死?!”陆驰气的抓狂,一脚踹在茶几上,疼的呲牙跳脚。
闫时庭斜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陆驰反手将闫时庭推倒在沙发里,“你到底吃了多少,我等下好跟医生说。”
“两颗。”
“两颗?”
“胃药。”
“……”陆驰不信他,捡起药瓶查看,确实是胃药。
他啧啧两声,虽然过期了,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那我敲门你为什么不理?”
“刚睡着。”
“你又失眠?!有实验证明,长期熬夜会猝死的!”
闫时庭冷嗤了一声,回卧室洗漱。
他刷牙的时候,陆驰在客厅大喊,问医药箱在哪,闫时庭想了想,让他联系宿沁雨,独立别墅没人打理,药估计都过期了。
他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陆驰正跟宿沁雨卖乖。
“轻点,疼。”
“砸窗户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轻点。”宿沁雨嘴上训斥,动作却温柔多了。
“那不是怕他死了嘛!我就这么一个好兄弟,我得看他死在爱情的坟墓里,绝对不能死在小药片手里。”
宿沁雨用力固定纱布,疼的陆驰跺脚。
“那你是想死在墓里还是曝尸荒野?
“我当然是……”陆驰靠近她,“我想跟你做一对蝴蝶,比翼双飞。”
“你是梁兄,我不是祝妹。”宿沁雨起身,“我还想长命百岁,周游世界呢。以后咱们就做朋友吧。”
“别啊……”
陆驰一把将人拉入怀里,宿沁雨看到闫时庭顿时抗拒起来。陆驰根本就不在乎,他搂着宿沁雨对闫时庭说,“把你家钥匙给我,我等下给你修窗户。”
“不必。”闫时庭整理袖口的动作有点别扭,宿沁雨伸长了脖子看过去,“你手指怎么肿了?”
“……”闫时庭脸色微变,在裤缝上蹭了一下手,“没事。你们走的时候锁好门。”
闫时庭走后,陆驰发现烟灰缸里的彩色小石头不见了,再联系昨晚他那通电话,立刻就明白过来。
他熬了一个通宵,就为了把那串手链恢复原样。
宿沁雨把这件事告诉叶菀的时候,叶菀根本就不在意。
“别想太多,他可能只是想借花献佛。”叶菀放下手上的工作,看向视频,“你帮我查一查,黄忠生病前有没有得到一条blank的手链,或者是他的身边人。”
“好,你给我几天时间。”
一周后,宿沁雨回了消息,黄忠以及他的家人,包括他外面养的女人,都没有收到blank的手链。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品牌的存在。
叶菀微微蹙眉,叶轻舟也调查了施老的家人,他们虽然知道blank的存在,但都没有购买渠道。
她之前的想法有点被否定,但叶菀还是觉得可疑。
“真让你说对了,那条手链送给夜青柔了。”宿沁雨不耻,“我以为他只会被女人追,没想到也会追人。陆驰都说百年一遇,可能是真对夜青柔上心了。可他跟苏烟还没断干净,苏烟那个烂账,他又帮着还了!”
叶菀勾了勾嘴角,岔开话题,“年末的设计赛,我会出席,到时候你帮忙安排安排。”
宿沁雨竖起大拇指,“放心。”
“哎,你起来让我看看。”叶菀准备挂视频的时候,宿沁雨急忙道。
叶菀站起来,在镜头前转了一圈。
四个多月了,还是双胞胎,肚子微微凸起,穿宽松的衣服看不出来。但年末的时候,差不多就七个月了,藏是藏不住的。
好在主办方只是请她做嘉宾,她坐在屏风后面,根本就看不出来。
月份越大,叶菀的体力越差。
谢承一直照顾她的身子,滋补的食物没少吃,人却越发的瘦。她工作之余看新闻,看到东郊那块地到了卓御的手中,被规划成了燕城最大的植物园林。
入秋的时候,谢承再次带叶菀去燕城做产检,一下高架桥就发生了追尾事故。
“真抱歉!我家老夫人忽然闹起来,我一分心就出了意外。”
叶菀听肇事司机的声音有点耳熟,落下车窗看过去,看到了刚下车的王嫂。
王嫂两手揪在一起,无助又慌乱,因为她没照看好老夫人,才让她把水杯砸在司机头上。得知对方是个孕妇,她更害怕了。
“张师傅。”叶菀出声叫自己的司机,“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赔钱就算了。”
“太太,车撞坏了不要紧,您身体重要啊!惊吓到小少爷,谢总追究起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王嫂刚要过来道歉,车里的闫老夫人又闹了起来。
她急忙上车安抚老夫人,一边给闫时庭打电话,“少爷,您让大夫再等我们一会儿,我们路上耽搁了!”
“小叶子!小叶子!”闫老夫人忽然大喊起来,她用佛珠串子用力摔打车窗。
王嫂去拦,手上被抽了好几下,又红又肿,“老夫人,您别闹了,这没有少奶奶,咱们把别人给撞了。”
闫时庭听出不对劲,问她要了位置,把文件交给吴越去处理,亲自驱车前往。
叶菀听到后车里又喊又闹,打开了车门,“我过去看看。”
张师傅不放心,紧紧跟着。
“老夫人,你哪不舒服吗?”叶菀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闫老夫人忽然就停止了打闹,她转头看过来,眼含热泪。
“小叶子……”闫老太太朝叶菀伸出手。
王嫂急忙握住老夫人的手,“老夫人,您认错人了!”她急忙对叶菀道歉,“不好意思,我家老夫人糊涂了,不认人。”
“小叶子……小叶子……”闫老夫人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叶菀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握住,“您哪不舒服吗?”
老人家长期坐轮椅,身体机能已经损毁,出门都穿着纸尿裤。
王嫂摸了摸,尴尬道,“纸尿裤满了,我这就给您换了,还了就舒服了。”
她从包里拿东西的时候,闫老夫人还抓住叶菀的手,一双浑浊的眼睛,噗嗒噗嗒的掉眼泪。
老人家的视线缓缓落在叶菀的腰腹上,“曾孙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