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保时捷慢慢靠近独立别墅。
一楼亮着灯。
叶菀把车停在大门口,缓步走上台阶,输入指纹开门。
她把包放在玄关柜上,转身换鞋,忽然有人从背后贴上来。
闫时庭的手从她身侧绕过,撑在鞋柜上,“去哪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很好听,酥的叶菀腿软,她手肘抵住他,淡声回答,“朋友家。”
“哪个朋友?”
“男性,朋友。”叶菀穿上拖鞋,抬起他的手往客厅走,“文件呢,签完字我就改这里的密码了。”
叶菀走了几步,停下。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盒子上有米其林的logo。
腰上倏地一紧,闫时庭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进入客厅。
“拿破仑蛋糕。”
“……”叶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叶菀坐在沙发里,开始拆包装,“没想到闫总这么贴心,庆祝我们离婚成功,竟然会选我最喜欢的蛋糕。”
闫时庭歪头看她,似笑非笑。
叶菀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微微抬起头。
她想说空调开的有点大,冷,抬起头才发现出风口的丝带纹丝不动。
咳咳,叶菀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继续拆丝带。
解开玫红色的丝带,拿掉盖子,里面放着三块手掌大的拿破仑蛋糕。
“不愧是名店。”叶菀俯身去闻。
卫生湿巾递到她手边的时候,还有一杯牛奶。
闫时庭的行为太诡异了,叶菀甚至怀疑他在牛奶里下了东西,“闫总的心情很好?”
“不一定。”闫时庭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坐在沙发了另外一边,两条长腿微微分开,手肘撑在膝盖上,手上把玩着金属打火机。
平时一身正气的霸道总裁,露出了邪肆慵懒的一面。
叶菀扫了一眼他手上的金色打火机,拿起湿巾擦手,然后拿起一块蛋糕咬上一口。
味道一级棒。
她从小就喜欢吃甜品,因为甜食可以刺激多巴胺分泌,让人心情愉悦。
吃到喜欢的东西,叶菀就不会顾忌形象,一口下去,夹心奶油会溢出,一部分黏在她的嘴角边。
叶菀绕着嘴舔了一圈,然后喝一大口牛奶,再打一个满足的嗝。
“仪式结束了,可以签字了吧。”叶菀抽出湿巾擦手,然后从包里拿出签字笔。
闫时庭斜依在沙发里,静静的看着她,深邃的目光仿佛有重量,压的叶菀刚放松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闫总还有什么交代?”
闫时庭侧身,拿过一份文件丢在她面前。
叶菀拧开笔,翻到最后一页准备签字,发现这并不是离婚协议,而是关于海底隧道的施工方案。
“你什么意思?”叶菀瞬间黑了脸。
“既然叶董极力反对,那就指给我看,哪里不合适。”闫时庭修长漂亮的手指,灵活的转动打火机。
中途打了个磕绊,又继续旋转。
叶菀把笔收起来,学着他的样子靠在另外一边的沙发转角里。
“我反对,是因为施工方是黄忠。如果换成罗家,我举双手赞成。”
“理由。”
叶菀灿笑,“当然是在未来公婆面前,留下好印象。”
打火机倏地被男人攥在掌心。
闫时庭冷沉的目光变得犀利,他五官本就立体,咬合肌紧绷起来后,更显得如冰雕般冷硬。
“别挑战我的耐心。”
叶菀轻嗤了一声,转头看另外一边。
客厅的角落有个大鱼缸,放满了水,正在培养水草,还没有放鱼,深色的环境下,玻璃成了镜面,隐约倒影出闫时庭威严霸气的坐姿。
男人似乎察觉到被注视,很快通过玻璃跟她对视。
叶菀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闫时庭,“如果你想听谎话,我可以现编一个。但我觉得,以闫总的个性,谎言被拆穿的下场,可能更严重。”
“是吗?”
叶菀认真的点头。
闫时庭忽然朝她靠过来,手臂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
叮。
打火机被弹开盖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叶菀的耳边。
咔哒。
叮。
反反复复,打火机盖子被弹开,合上,弹开,再合上。
时间仿佛变慢,短暂的几秒钟,仿佛过去了几十年。
叶菀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以不变应万变的对策,来应付他接下来的举止。
闫时庭歪头看着她,犀利的目光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转去了鬓角边的碎发。
他勾住一缕,压在她的耳后。
“蛋糕里有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叶菀却明白闫时庭在问什么。
闫时庭太聪明了。
他买的蛋糕跟从黄忠家带走的蛋糕不同,按理说应该拿破仑更重,但他下午拿到过黄忠家的蛋糕盒子,重量明显不对等。
倏地。
闫时庭触碰她脸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叶菀跟自己对视,“是那个设计师的黑料,还是其他人的污点?”
“……”叶菀吞咽了一下。
他想歪了。
正好。
“燕局建筑自揭伤疤,闫总还要继续合作吗?”她盯着闫时庭的眼睛,“黄忠答应你什么好处?用神医的信息跟你交换?”
闫时庭手上的力度更重,他靠近,呼出的气喷在叶菀的脸上。
又热又烫,全是怒火。
叶菀转头躲避,被掰正脑袋。
她再次用力一甩,企图甩开闫时庭的手,没想到闫时庭忽然靠近,咬了下来。
“嘶!”叶菀含糊道,“你属狗的。”
闫时庭狠狠咬了一口,听她这么说,再次咬了下来。
叶菀胃里翻涌,实在没忍住,用力推开他的脸。
她捂着嘴冲进卫生间。
蛋糕太粘,根本就吐不出来,叶菀撑着腿,眼泪都出来了,也没有吐出来。
闫时庭出现在客用卫生间门口,冷冷的看着她。
叶菀捧起凉水漱嘴,又洗了把脸,掩盖眼中的红血丝。
等情绪平稳了,她才直起身,从镜子里看向闫时庭。
“闫时庭,你跟苏烟再续前缘,还是想跟徐冉真情告白,我都不干涉。拜托你赶紧把手续走完,我们以后互不打扰。”叶菀顿了顿,“我有洁癖,你这样,我真的恶心。”
闫时庭把她压在水池边,在她耳边低语,沉冷如魔鬼。
骨节分明的大掌捏住了叶菀的腰,顺势往上,“洁癖?这里给人摸过吗?这里呢?”他的手绕过她的手臂,落在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