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吵嚷声掩盖了闫奶奶痛苦的闷哼。
“老夫人!”保镖吓的魂飞天外。
他推开横冲直撞的人群,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闫老夫人。
保镖忙不迭伸手搀扶,老夫人表情痛苦的摆了摆手。
“奶奶!”闫时庭闯入人群,小心翼翼的扶着老人家,“伤哪了?”
“小叶子……”
“她不会有事。”闫时庭打横抱起老夫人,快步往剧场外走。
老夫人用力揪闫时庭的衣领,他头也不回,根本就没看到被老夫人压在下面的叶菀。
保镖紧随其后。
商建从地上爬起来,讥讽的看着行动艰难的叶菀, “就凭你,也想要卓御的股权?做梦!”
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倏地,后脖颈被勒,商建被迫后仰,被带去了监控盲区。
“你故意绊倒闫奶奶!”
身后,响起女人愤怒阴森的声音。
“我没有!”商建举高双手,“是老夫人惊慌失措,自己踩空的,她还把我也推下楼梯!”
“你放屁!”叶菀膝盖一顶对方的腰。
商建疼的闷哼。
他抬眼,看到折返回来的闫时庭,立刻尖叫起来。
“时庭!时庭救我!”
叶菀想点对方哑穴,但闫时庭已经看到他们,大步走了过来。
“放手。”闫时庭抬手一指叶菀。
“不。”
闫时庭的眸子浮上一抹寒冰,“叶菀,适可而止。伤害你的是舅妈,你已经教训过她,不要再为难舅舅。”
叶菀冷笑,“你以为我是因为在大宅被抽藤条的事情报复他?”
“不然因为什么?”
商建怕叶菀说出实情,抢话道,“她就是因为那件事,刚刚还说要我们一家都倒霉!时庭,你舅妈是一时冲动,我已经跟她道歉了,她还不依不饶!”
叶菀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手臂加重力度,勒得商建直翻白眼。
“奥斯卡不给你们一家颁奖,真是可惜了。”
“时……时庭……”商建窒息,涨红的额头上爬满青筋,着实恐怖。
闫时庭眸色一凛,加重了语气,“叶菀!放了舅舅!”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叶菀澄澈的眼睛冷漠之极,她渐渐放手,商建终于获得呼吸,猛地一阵咳嗽后拼命的喘气,生怕少吸一口就要死。
叶菀的手收到一半,忽然手指发力掐住了商建的脖子。
呃!
商建猛地一仰身子,两手去抓叶菀的手臂。
因为窒息的痛苦,商建把叶菀的手臂抓出了血痕,但叶菀并不放手。
叶菀死死盯着闫时庭。
“叶菀!别让我说第二次!”闫时庭周身弥漫着凛冽的杀意。
叶菀手腕一动,随着咔哒一声,商建的脑袋歪在一边,身子软了下去。
她往前一推,把商建推到闫时庭的怀里。
闫时庭伸手捞住人,再抬头,已经看不到叶菀的身影。
……
中心医院。
闫老夫人做了个全身检查。
让人喜的是她多年的心肺疾病指标趋向好转,忧的是从高处跌落,股骨头骨折。
因为老人家基础病多,医院不建议手术。
但保守治疗,无疑对患者是痛苦的。
“奶奶……”闫时庭一直守在病床边,奶奶手指一动,他立刻就凑过去,“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闫奶奶慢慢转动眼睛,环视了屋里人一圈,最后蠕动嘴唇。
“你说什么?”闫时庭起身,凑到奶奶嘴边,好半天才分辨出她在叫‘叶菀。’
想到叶菀的忤逆,闫时庭脸色瞬间难堪。
“奶奶,医生说您的身体没有大碍,很快就会康复的。”
“……”闫奶奶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闫时庭心虚的回避视线。
门外,闫秉堂跟夫人在争论今天的事故,他责怪夫人纵容闫时庭胡闹,带老夫人去那么乱的地方。
闫夫人觉得自己无辜,儿子的脾气,她说不同意有个卵用。
听到开门声,两人停止争吵看过来。
“奶奶醒了。”闫时庭哑声道。
夫妻俩立刻挤进病房去嘘寒问暖,闫时庭走进消防通道,点了一根烟。
香烟抽了一半,闫时庭拿出手机拨打,“查到了吗?”
“没有dNA做参考,但从自身携带病菌种类来判断,徐冉跟叶菀不是一个人。”陆驰昨天就把调查结果发到闫时庭邮箱了,因为他陪奶奶去治病,还没有来得及查看。
闫时庭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烦躁。
他狠狠抽了两口,眯着眼吐出烟雾。
“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陆驰还有心情调侃。
闫时庭把烟蒂用力捻灭,冷声道,“坏的。”
“坏消息是医院数据库显示,徐冉只在医院做过这一次筛查。”
三年前全城爆发流感,就算徐冉不去医院,她自己行医资格就必须定期筛查。
三年来只有一次记录,说明徐冉没有参与筛查,她怎么笃定自己没被感染,怎么笃定卫生局不会找上她。
“另一个。”闫时庭的手掌撑住玻璃窗,坚挺的脊背微微躬了起来,透出一丝疲惫。
“好消息,就是目前没有其他坏消息。”
嘟嘟嘟。
闫时庭挂断手机,半天没有变换姿势。
一直到家里的佣人来给奶奶送鸡汤,闫时庭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慢慢站直了身子。
来送汤的正好是王嫂。
闫时庭把她叫出病房。
“徐医生到家里给太太看病,你都在吗?”
“在。”王嫂点点头,又摇头,“有时候在,大多数都是太太出去找徐医生。”
“出去找?”
“徐医生说太太的抑郁症是因为夫妻不和睦,所以在家里很难让太太放松,她们常去附近一家咖啡厅。”王嫂小心翼翼的观察闫时庭的神情,试探道,“有些话不该我说,但太太对您真的好,她常常熬鸡汤炖补品。太太怕您不肯吃,就让徐医生说是她煮的。”
“……”闫时庭黛眉微蹙,“她们……同时出现过吗?”
“同时?”王嫂抓抓头,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这么问,但既然问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太太病的严重的时候整天都待在房间里,徐医生过来,是我给带上房间的。我是没同时见过她们,但我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
闫时庭心里有数了,摆摆手,让她进去照顾奶奶。
孝顺的闫时庭除了上班就是在医院陪护,奶奶疼的呓语的时候会叫叶菀的名字。
一开始闫时庭还能忍,后面就忍无可忍。
奶奶对叶菀那么好,她竟然不到医院来探望,一眼也没有。
再见到叶菀,是在公司的股东大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