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藤条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响在耳边,叶菀却没有感受到疼痛。
她微微错愕,转头看着把自己护在怀里,用后背挡下这一抽的闫时庭。
闫时庭黛眉微蹙,停顿了一秒后直起身子,转头看过去。
叶菀看不到闫时庭的表情,却能看到商夫人脸上惊恐不安跟仓皇。
商夫人迅速丢了藤条想要撇清关系,察觉这样做无意义,只能扑过去,“时庭,你怎么样,我这就去叫家庭医生!”
她觉得叶菀跟闫家没有关系,就不用顾虑太多,先打一顿为女儿出气。
力气之大可以想象。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暴行竟然会被闫时庭撞见。借用商家三代人的智商,她也想不到闫时庭会替叶菀挨那么一下。
闫时庭在卓御的地位直逼其父,已经是未来的接班人。
他有个好歹,她把命抵了也不够呀。
商夫人手忙脚乱,走开几步又折返回来,想要搀扶闫时庭。
“要不,时庭,你先坐一会儿……”
闫时庭躲开她的手,阴沉着一张俊颜。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商红说的那些只是皮毛。
若不是母亲让自己回来,他就不会看到如此恶毒的一幕。
贴着叶菀后背的人微微发抖,她迅速抓住男人的手腕。
怎么回事!
她明明把闫时庭的身体调理好了,他的脉象怎么会这么乱!
“闫时庭?!”
叶菀想要扭转闫时庭的身体查看他的后背,男人倔强的不肯转身。
“没事。”
闫夫人来的很快,几个人围拢住闫时庭,把叶菀挤到外围。
“怎么伤成这样。”闫夫人心疼坏了,“这下手也太重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商夫人不安的搓手。
闫时庭扫了一眼母亲,然后看向人群后面的叶菀,“既然没打到你,你也不用记仇。”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握拳。
扑过去的一瞬间,脑袋完全空白,什么也没想,完全出自身体本能。
可这若是发生在一个月前,别说他会护着叶菀,就算叶菀被打了,他也未必会去看她。
慌了神的商夫人把丈夫拉到自己面前,商建狠狠瞪她一眼,又谄媚的看向闫时庭。
“时庭啊,咱还是去医院吧,小舅的公司虽然危机重重,但小舅砸锅卖铁也得给你看病!”
闫时庭摆摆手,动作略显僵硬,“不用,谢医生马上就到。”
众人搀扶着闫时庭往后院去,走在最后面的商夫人忽然转过身,挡住叶菀的路。
“小贱人!要不是你,时庭就不会受伤,你还有脸跟着,还不滚!”
叶菀冷冷的看着她,“那一藤条是你抽的,闫夫人肯罢休,闫先生未必答应。”
“我……我,你又开始恶人告状了!我明明打的是你,打你不敬重婆婆!你少颠倒黑白,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监控记录下了一切。”
商夫人看到树上的监控设备,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少吓唬我,那监控就是震慑小偷的摆设,平时根本就不开!”
“谁告诉你的。”得到消息的闫奶奶也来了,她呵斥完商夫人,关切的看向叶菀,“你没事吧?”
“我没事。”叶菀搀扶住闫奶奶。
商夫人忙走到另外一边,“老夫人,她精着呢,眼瞧着要吃亏,就拉时庭过去垫背。这种恶毒的女人,你把卓御的股权给她,那是要把闫家往火坑里推啊!”
所有人都盯着闫奶奶手中的股权。
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愤愤不平,所以才默许商红去胡闹。
商建的公司说是仰仗卓御集团,不如说是仰仗大姐夫闫秉堂。闫时庭厌烦旁带关系,除非是有真本事,否则什么关系在他这里一概不理。
如果闫奶奶的股权给了闫秉堂,商建肯定能捞到不少好处;如果到了叶菀那个外人的手里,商建咽不下这口气。
“闫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闫奶奶冷了她一眼,“那么喜欢打人,就给我举着藤条,我不让放就不准放下来。”
“老夫人,您怎么能向着一个外人呢。”商夫人不服气。
“你才是外人。”
“哦……”商夫人一脸讥讽的笑,“我知道您为什么护着她了,因为您跟她一样,也是耍手段嫁给闫老爷子的。”
“嘴吧放干净!”叶菀呵斥,打断她的话。
商夫人满不在乎,“老爷子为了给你名分,逼的大太太怀着孩子离家出走,老爷子临死前都为这事遗憾,您既然敢做,就别怕人说……啊!”
叶菀掐住商夫人的脖子,把她抵在柱子上,“道歉!跟奶奶道歉!”
“监控……监控……”商夫人努力斜眼,提醒她。
叶菀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你猜对了,那监控只是摆设。”
话落,她手腕一扭,按着商夫人的后脖颈逼她下跪。
商夫人又喊又叫,疯狂挣扎。
“你这个贱人,你敢动我一根指头,闫家不会放过你!”
“到时候我一定拉你垫背!”叶菀在她膝窝里一踹,商夫人咕咚一下跪在地上,脑袋被按着重重的磕在地上。
咚!
啊!
咚!
啊!
磕一个头,惨叫一声。
闫奶奶闭着眼,慢慢转着手腕上的佛珠。
叶菀按着她磕了九下,商夫人的额头都破了,鲜血顺着鼻梁往下淌,还死鸭子嘴硬,说的话更难听了。
叶菀拎起商夫人,让她靠在柱子上,用藤条从柱子后面套住她的手,任她怎么挣扎也挣不开。
“奶奶,狗叫的太吵了,咱们走。”
闫奶奶慢慢睁开眼,没看商夫人一眼,在叶菀的搀扶下,慢慢往后院走。
早就赶来却没敢露面的商建等他们远去,才敢出来。
“你失心疯了,不知道那些事不能提吗?”商建真想抽她俩嘴巴。
早年这些事是家里的忌讳,他也是喝多了才秃噜出来,没想到她竟然拿到老夫人面前来说。
简直找死。
“把我解开啊,我手快断了……”商夫人挣扎扭动。
“给你解开,那就是跟老夫人对着干!”商建指指她的鼻子,“打了时庭又得罪老夫人,我怎么会娶你这个蠢货!”
后院那边,闫夫人一看到叶菀眼神就变得阴狠。
再看到她身边的老夫人,立刻又扬起笑容,“妈,怎么惊动您了还。”
“我再不来,屋顶的瓦都让你们掀了。”老夫人牵起叶菀的手,摆明了是给她撑腰的。
正好房门打开,一众人都涌了上去。
“时庭怎么样,伤的重吗?”
谢医生的视线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叶菀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