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小姐。”
狐人小姑娘凑在桌旁,好奇的看着趴在桌上双眸失神的女孩,“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闻言,三月七的眼皮颤了颤,微微抬起头来,“我的胳膊好痛,彦卿让我学习怎么挥,刺,挑……还有好多好多,我的胳膊都不是我的了。”
一个大大的套房之中,三月七瘫软的趴在餐桌旁边,甚至连旁边松软舒适的沙发都没有力气挪过去,“练剑好累,好累,好累……”
藿藿伸出手迟疑的摸了摸三月七的脑袋,“三月小姐很棒了,习惯了就不会痛了。”
“那我习惯不了。”三月七生无可恋,整个人仿佛蔫吧的花一样没办法支棱起来,“程澈呢?程澈呢?我需要食物,我需要加了冰块的气泡水,里面放一点薄荷提神。”
说到这里,三月七又垂下脑袋,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的,“算了,累的我想直接睡过去。”
“气泡水没有,但是有冰可乐。”程澈打开瓶盖,将带着水珠的饮料罐放在三月七的手边。
他观察着三月七的模样,和那双带着无助与迷茫的眼睛对视片刻。
想了想,程澈抽出自己保温杯里面的吸管,一头戳进饮料罐子里,另一头放在三月七的嘴边,“张嘴。”
三月七眨眨眼睛,咬着吸管咕嘟咕嘟的喝着,半晌后才叹气,“这个时候应该说复活的台词,但是我现在好像有点复活不了了。”
“趴着吧,等会儿吃完饭去拉伸一下胳膊和腿,揉的时候有点痛但是也好过明天早上起来酸痛得动不了。”程澈说了一句,转身靠在了窗户旁边的椅子上,撑着下巴放空目光,虚虚的看着窗外长乐天来往的行人。
三月七闭上眼睛,又忍不住朝着藿藿问,“你们越狱怎么还悲伤了呢?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藿藿:……
藿藿低头看着刚刚程澈塞给自己的小零食,想了想才解释道:“因为程先生觉得自己没有将军聪明,有点受打击。”
三月七咬着吸管,含糊道:“他又被将军坑了?”
一个挨坑,一个挨咒,你来我往的多热闹啊。
“那倒是没有。”藿藿摊手,似乎很是困扰的模样,“程先生说,将军下棋第一步看第十步,他只能做到第一步看第三步。”
三月七:……
有病啊!
她这个连棋都不会下的人说什么了吗?!
咔哒一声轻响,灰发少女站在门口探头,困惑的看着屋内,“程澈的房间又变成咱们的聚会地点了吗?”
三月七眼睛都懒得转一下,“谁让他宅……”
一群朋友在一起玩,当然是去最宅的那个人家里聚会了。
星摸了摸后脑勺,走到三月七身旁探头看看,这才伸出手按在三月七的肩膀上面轻轻揉捏,“很痛吗?要不要去找白露推拿?”
“不要。”三月七闭上眼睛,“我好累,除非你背我去,或者让程澈和丹恒背我去。”
星想了想,“那我等会儿努力一下。”
房间之中不知何时聚集了晚餐成员,连同神策府的将军都没有落下。
怀炎照旧抱着一个小小的饭盒打算偷饭,旁边还有一个飞霄眼巴巴的看着坐在窗前的青年,身旁的粉毛狐狸也是一模一样的动作。
程澈沉默很久,终于还是在晚餐开始前从兜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巾,捏着笔在上面划线,顺便用别人不是很能看懂的字体标注着什么重点信息。
他看着最后被自己圈出来的犯人名字,想了想后又揉了纸丢进垃圾桶中。
虚无害人,他的潜意识都不动弹了,还需要自己主动的去做些什么才能想到些什么。
“点餐。”程澈说了一句,转头看着景元,“你今天不许点餐。”
景元:……
区别对待?
景元垂眸轻笑,怀中抱着狸奴慢慢抚摸着,“现在猜到哪一步了?”
“猜完了。”程澈起身,抱着垃圾桶走到餐桌旁边,一脸平静的看着众人围过来,就像是饲养场开饭……
算了,这个比喻有点奇怪。
他伸出手慢慢揉着三月七的胳膊和肩膀,方便对方暂时有力气拿起筷子,“猜到哪儿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今天不能点菜。”
“说来听听?错了我就点杯奶茶。”景元挪到餐桌旁边,侧头看着巡查组被美食和乌鸦收买,不由得轻笑。
“阮·梅?”程澈说了个熟悉的名字,坐下来双手捧着三月七的脑袋抬起来,“还能吃饭吗?吃不了就算了吧,我可以找个医生给你输营养液。”
三月七眨眨眼睛,“能继续揉揉胳膊吗?不过为什么是阮·梅?她也来仙舟了吗?能做猫猫糕吗?”
程澈:……
“随便说着玩的。”程澈平静开口,一把扯过星继续按摩,自己坐在了一旁抱着垃圾桶,“快想想吃什么吧,我饿了,吃完饭我还要健身,还要揍阿咕,还要去幽囚狱溜达,再去探望一下犯人。”
说到这里,程澈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你说我把这个放给呼雷听会怎么样?”
景元眼皮一跳,指腹在程澈手机屏幕上按下播放键。
“照彻万川!!!”
景元:……
景元面无表情的退出播放,目光幽深的看着程澈,“你还准备了什么?”
这是猜到了吗?
这明明是猜到了之后还打算在他挖的坑里面继续挖坑,顺便把他也拽下去打滚儿!
程澈幽幽的看着景元,从兜里摸出一张光锥,“还能有什么。”
景元看着光锥之上女人的白发和猩红色的眼眸,“哦。”
他平静回望,“希望你把这张光锥面对呼雷的牢狱洞天,循环播放。”
“那怎么行?那你的棋子不都失效了吗?”程澈看着景元,指尖捏着光锥晃来晃去,“我把这张光锥丢进他的牢房,难道不是给你的计划加上一点催化剂吗?”
噩梦放在门口那叫做堵门,放在里面……叫做绝地求生啊。
景元按住程澈的手,“咱俩的私仇放在一边,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录像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程澈如今是见不到镜流的。
而程澈被镜流乱七八糟狂砍一通学习剑术的时候,他还尚未学会如何捏造光锥!
程澈冷笑一声,伸出两根手指在景元的衣兜里扒拉着,找出一张画着小锚点的贴纸,“你觉得呢?”
景元:……
笑容消失。
元帅,这里有犯人越狱偷犯人守大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