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寂静的黑夜笼罩着早成了废墟的教堂,天空那一成不变的圆月从乌压压的云层中,吝啬的挤出一点清冷的月光,朦胧的视线中,大家隐约能看清自己附近几米的人影。
好在飓风渐渐平息,就连那大大的木制箱子里面原本横冲直撞的东西,也停歇了。
一切就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静的有些不真实。
陈虎几人将信将疑的从墙根底下走出,眼神狐疑的落在那十一个摆放整齐的骨灰盒上。
“这些骨灰盒将那木箱子找出来,还压制住了?”庄文在旁边疑惑的分析道。
其余人没出声,不是不出声,而是被之前那一幕惊住了,似乎默认了这个说法。
喻娇挠了挠头发,将之前被风吹乱的头发重新扎了起来。
“能被存放在教堂中的骨灰盒,原本的身份应该就不简单。”喻娇轻声说道。
庄文点了点头,道:“估计他们被放在这里,原本就是用来压制那木箱里的东西。”
所以他们更不能让里面的东西出来,死亡岛上那些诡异的巨人和怪物,已经让他们自顾不暇了,让这里面的东西出来,更是要命。
不过好在他们从废墟中翻出了骨灰盒,想来短时间内也能压制里面的东西,众人得以喘息。
就这样他们在教堂中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如果有食物,箱子里面的东西还不会出来的话,待着这里倒是比起森林中还要安全。”面容白皙的青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几近苍白了,明明虚弱的不行了,还有空打趣。
喻娇和景蓦两人身上之前烤的蛇肉干也吃的差不多了,他们有火,利用这里的温差,倒是想办法取了一些露水喝喝,不过仅靠这些终究是撑不过十日的。
好在,所有人都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一边试图在附近寻找食物,一边继续寻找彻底消除木箱中那东西的办法。
“这破地方,土里面连虫子都没有!”穿蓝毛衣的中年,一边挖土,一边嘴中怒骂,不过也是外强中干,整个人脸色灰白,就差虚弱的咽气了。
“省点力气吧。”他旁边单马尾的女生叹了一口气,一边继续用手中老旧的,甚至已经断了一截的小刀掘土。
另一个留着寸头的黑衣男子沉默着一言不发。
陈虎带着同他一起进入副本的另外四个人再次闯进石像群了。树皮、树叶、杂草,总归是煮一煮勉强能饱腹的,再不济也能从中咀嚼出汁水来,不至于渴死。
只是闯进雕像群中还要摘取树叶,割树皮,在这岛上还有恐怖巨人存在的情况下,风险极其大。
因此那青年和蓝毛衣中年,单马尾女生以及黑衣寸头男子都选择留在了教堂。
这几日的提心吊胆让大家睡不好不说,在如今更是却少食物的情况下,这四个人都是尽量保持体力,非必要都不肯挪动一步。
待陈虎五人从雕像群外满载而归的时候,终于打起了精神。
“虎哥,你们有找到什么线索吗?”青年瞬间凑到了陈虎旁边,单马尾女生也默默靠了过去。
看见了他们衣兜里面装着的野草。
陈虎冷漠的看着他们,自顾自生火烤火,一边挑捡着能吃的野草。
其余几人就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等陈虎五人吃的不想吃了,停下了动作,他们这才一窝蜂上去,捡着他们不要的往嘴里塞。
喻娇和景蓦就坐在不远处的墙边,默默移开了目光。
杂草树皮尚且如此,若真是逼急了他们,说不定还能做出更绝的事情来。
陈虎几人可能也想到了这一层,虽然没有给予他们食物,不过也没阻拦他们捡着地上不要的野草。
喻娇和景蓦自然也没闲着,可这教堂存在的时间明显很长了,很多线索都随着废墟一同消失,除了这几面岌岌可危的墙壁,以及承重的圆柱,周围什么都没有。
喻娇再一次打量着身后墙壁上,那褪色的画。
一群人加上神父,神色虔诚又肃穆的在仰视什么东西。
不像是他们发现的骨灰盒,也不是那脏兮兮的木制集装箱。
喻娇的小手顺着墙壁画面上众人视线朝向的地方,一点点抚摸,最终在神父权杖的位置停了下来,凹凸不平的墙面,神父权杖顶端的位置恰巧有一处凹陷。
喻娇不清楚这是原本就存在的,还是说后期风吹雨打而形成的。
景蓦长的高,看到的自然也比喻娇远些。
他顺着喻娇手指指向的位置,抬头看了过去。
他眼神暗了暗,嗓音沉冷:“或许我们找错了重点。”
“怎么说?”喻娇转眸看向他。
他拉起喻娇的手,将她的手指从神父权杖的位置移开,一点点往上抬高。
顺着权杖斜指着的位置,抬到半空中。
喻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指尖,她忽而抬头看向天空。
如果教堂尚且完好,这根权杖指的位置或许是教堂的屋顶,亦或是对面的墙壁。
可惜一切都成了废墟,即使有提示如今也不存在了。
喻娇顺着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十一个骨灰盒对面的木箱子。
而此时那教堂最前端,摆放整齐的骨灰盒其实早就做出了提示。
“或许我们顺着木箱摆放的位置,一直向前走,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喻娇一手抵着下巴,思索道。
反正如今没有别的线索,想到就做,喻娇和景蓦两人直直的向着前方走去。
越过木箱旁边,喻娇还细心的打量了一番,确认木箱放置的地方并没有线索,这才继续向前行走。
“木箱的位置是被骨灰盒定牢的,从它所在的方位向前走,正好也是天空圆月的方向。”喻娇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上,那永远不会变动位置的月亮。
仿佛如同画上去的一般。
两人一直走到教堂废墟外围,再往前就是石雕像了。
“背靠背走吗?”喻娇望向景蓦说道,既然只要保证石像在视线范围内就不会被攻击,这样似乎最稳妥。
“你背上的伤好了?”景蓦眼神一暗,反问道。
喻娇这才想起自己的伤,想抬手绕到背后摸一摸,这一动整个背部就痛了起来。
若不是景蓦检查过,确定没有伤到骨头,这痛感让她甚至觉得自己腰都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