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啊,您看还有哪些世家的人尚未得到妥善的安排呢?”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牛管家满脸忧虑地看着正坐在太师椅上沉思的蓝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轻声提醒道。
蓝湖刚刚才从朱高煦那里赶回来,一路风尘仆仆,脸上难掩倦意。听到牛管家的话,他缓缓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唉,真是让人心累啊!不过还好,想来朱高煦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抵达咱们这儿吧。”
说起这个,蓝湖不禁想起昨天那紧张而又忙碌的一夜。蓝静和蓝柏所安排的人手来得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做充分的准备。昨晚,他几乎整晚都在待客厅中忙着布置各种埋伏,忙得晕头转向的。
以至于都差点儿把还有几家世家的人没安排好这事给抛诸脑后了。
要知道,这些世家的人可都是些不好招惹的角色。他们若是留在府邸当中,稍有不慎,磕着碰着了,哪怕事后能够及时处理掉朱高煦,但面对那些世家大族的责问和刁难,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更何况,这种事情必须得由他这位家主亲自出面去解决才行,毕竟以牛管家的身份地位,是远远不够资格去与那些世家打交道的。
想到这里,蓝湖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衫,对牛管家吩咐道:“等会儿蓝柏和蓝静过来后,你记得跟她们俩说一声,就说我先去处理那些世家的人的事宜了。”牛管家跟随他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办事也算得力,自然是值得信赖之人。
昨晚若不是有牛管家在一旁帮忙,恐怕很多事情都难以顺利完成。所以对于牛管家,蓝湖还是很放心将这些事情交代给他的。
说完这番话,蓝湖便迈步匆匆离去,只留下牛管家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
当得知此次行动目标竟是朱高煦时,对方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仅仅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然而就在眨眼之间,他便如同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般,迅速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态。这位牛管家,着实称得上是胆大包天之人。
遥想当年,正当众人对尚处于蛰伏期的蓝家持观望态度之际,他竟敢毅然决然地舍弃手中如日中天的生意,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蓝家麾下,成为其坚定的支持者。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如今这般令人瞩目的成就。
蓝湖看着牛管家处变不惊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点头,流露出满意之色。心想此等人物,方才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他简单地向牛管家交代了几句后,便转身迈出了待客厅。可谁知刚走至半途,蓝湖的步伐突然猛地一滞,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生生拖住了一般。
只见他眉头微皱,鼻翼微张,在空中轻轻地抽动了几下。口中喃喃低语道:“这到底是何种气味?好生怪异!”
经过短暂的沉思,蓝湖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回忆起曾在何处嗅到过类似的味道——原来是火药!可是转念一想,火铳之中所装填的火药数量理应有限,怎会散发出如此浓烈刺鼻的气味呢?蓝湖面露讶异之色,但很快又释然了。
毕竟在此之前,自己与这些火器相关之事并无过多交集,对此不甚了解倒也实属平常。于是乎,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深思这个问题,继续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不一会先来到了林二爷的住所。
“林二爷,朱高煦已经起身了,这会儿正朝着心悦楼去呢!烦请您移步过去跟他一叙。”林二爷本打算去找蓝湖打听一下朱高煦的状况,谁曾想蓝湖竟主动找上了门来。
听闻此言,林二爷不禁心生疑惑:“就在蓝府见一见岂不省事,何必大费周章地跑到心悦楼去呢?”不过,他倒没有对朱高煦有任何不满之意,纯粹就是出于好奇罢了。
只见蓝湖赶忙拱手作揖,满脸赔笑地说道:“蓝二爷切莫怪罪,此乃小的一点拙见呐。您想想看,这安平县里想见朱高煦一面的人那可是多如牛毛啊!这不,连您还有其他几位大人都不辞辛劳亲自赶来了嘛!虽说您可能对此不以为意,但咱们蓝家可得有所表示不是?所以呀,小的便斗胆恳请朱高煦能给个薄面,移步心悦楼与诸位共进一餐。如此一来,大家之间的关系便能更亲近几分啦。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各位大人对我蓝家多有关照帮扶,这次也权当是我蓝家略表谢意的一个机会吧!”
蓝湖一脸真诚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言辞恳切,情感真挚,然而林二爷听后脸上依旧浮现出些许疑虑之色。
\"是吗?\" 林二爷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道。诚然,如蓝湖所言,一同吃饭喝酒的确能够迅速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从而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但不知为何,他始终觉得今日蓝湖的举动颇为怪异。不过经过一番思索之后,林二爷最终还是决定应承下来,打算瞧瞧这蓝湖究竟意欲何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见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走一遭!\"
听到林二爷同意前往,蓝湖瞬间喜笑颜开,连忙回应道:\"林二爷请您稍候片刻,容我亲自前去邀请其他诸位友人,待众人集齐之后咱们再一同出发。\"话音未落,蓝湖便匆匆转身离去,朝着其余世家子弟们的住所疾步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蓝湖就来到了那些世家子弟们所居住的地方,并以同样诚恳的态度向他们发出了邀约。
起初,这些人也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转念一想,料定蓝湖断然没有胆量敢对他们有所不利,于是纷纷欣然应允,表示愿意跟随蓝湖一同前行。与此同时,每个人的心底都不禁暗暗揣测起来,难道说是朱高煦觉得他们在这段日子里表现出色,特意为大家精心筹备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小惊喜不成?
就这样,一群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踏上了路途。途中,其中一名世家子弟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蓝湖啊,昨天夜里你们蓝家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会传来阵阵喧闹之声呢?\"
“对啊,我也正想问问呢!我的那些护卫们向我禀报说,大晚上的居然有好多身手不凡的高手在咱们府上四处乱窜。”其中一人皱着眉头说道。
另一人紧接着附和道:“可不是嘛,我的护卫也察觉到了这个情况。真是让人心里不踏实啊!”
话音刚落,立刻又有好几个人纷纷开口询问起来,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嘈杂。
这时,蓝湖赶忙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心中暗自懊恼,这些人的住处在距离待客厅较近的地方,自己竟然把他们都带了护卫这件事给疏忽掉了。
不过好在他反应够快,脑筋一转便迅速想出了应对的说辞。
只见蓝湖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各位稍安勿躁,请听我说。其实呀,这朱高煦大人今晚莅临寒舍,虽说我们都清楚以他的高强实力,根本无需担心会遭人刺杀,但咱们蓝家作为主人,该有的礼数和排场那可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他顿了顿,接着解释道:“为了让朱高煦大人感受到我们蓝家对他的敬重之意,所以特意增加了一些巡逻人手,没想到这么一弄,反而不小心惊扰到诸位了。在此,我蓝湖先给大家赔个不是,还望各位海涵呐!”
听完蓝湖这番话,众人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下来,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原来如此,既然与朱高煦有关,那倒也说得过去。
于是,有人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无妨无妨,这都是应当应分的事情嘛。”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表示理解和不在意。
随后,一行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朝着心悦楼走去。进了心悦楼,蓝湖先是热情地招呼着伙计给每个人都安排好了温柔貌美的姑娘作陪等候着。
“我这就去请朱高煦!”话音未落,蓝湖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然而,在场的众人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为何方才蓝湖还信誓旦旦地称朱高煦已然前往心悦楼,但时至今日,仍未见其身影?
不过,他们并未多言相询。毕竟,他们深知在这样的重要场合下,关键人物往往都是压轴登场的。这就如同他们自己以往接待其他小客人时那般,即便那些客人早已抵达现场,他们也会刻意冷落对方一阵儿,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地位和威严。
“我们不急,蓝湖你先去忙吧!”其中几人面带微笑,和声回应道。那声音温和而沉稳,丝毫没有为难蓝湖之意。
蓝湖闻听此言,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了一些,脸上亦浮现出感激之色,那神情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
他连连点头示意,动作急促而充满敬意,随后再次掐算好时间,不敢有丝毫耽搁,朝着蓝家疾驰而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此刻的他暗自思忖,待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来向这些人详细解释个中原委便是。
若此次计划能够顺利达成,那么他们蓝家从此便可不必过于仰仗这些人的鼻息行事。
届时,众人将会一同分享朱高煦身亡所带来的丰厚利润。
但倘若不幸遭遇挫败,他们蓝家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至于这些人如何看待此事,那也就无暇顾及了!
当蓝湖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赶回蓝家待客厅时,发现蓝家的几位核心人物早已悉数到场,正襟危坐于厅内,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只见那名单之上,蓝静与蓝柏的名字格外醒目地罗列其上。然而,在场的众人之中,尚有好几个人并不知晓他们三人已然暗中勾结在了一块儿,依旧单纯地认为今日不过是寻常地来跟朱高煦唠唠嗑、谈谈家常罢了。蓝天便是这些不明真相者中的一员。
说来也怪,蓝柏不知为何自始至终都未曾向蓝天透露半点儿实情,以至于此时此刻,蓝天满心忧虑,一直惶恐不安地担忧着待会儿朱高煦是否会对他痛下杀手。
每坐上一小会儿,他便紧紧拉住蓝柏的手,神色慌张地念叨起来:“儿啊,要是等会儿朱高煦当真刁难起爹爹我来,你可千万得替为父求求情啊!”“儿呀,你务必要帮爹爹求情哟,爹爹我实在是不想死啊!”
面对蓝天这般喋喋不休,蓝柏心中简直烦透了,恨不能照着对方的脑袋狠狠挥出一拳,好叫他能消停一会儿。
毕竟眼下可是极为关键的重要时刻,连他自己都紧张得要命,这老爹怎么偏生在这种时候给他添乱呢?无奈之下,蓝柏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老娘王心洁。
王心洁倒是心领神会,当即轻盈起身,款步走到父子二人中间缓缓坐下。
如此一来,蓝柏总算是耳根子清静了许多,他轻轻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蓝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门来,他的脸色显得异常凝重,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云所笼罩,开口说道:“朱高煦马上就要到了,大家伙儿赶紧先各自做好应对的准备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去!朱高煦前来,难道还有你们坐着的份儿不成?”
蓝湖怒目圆睁,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一般,伸手指着那几个男子,语气冰冷且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那话语犹如腊月的寒风,刮得人心里直发颤。
这些人并非他所召唤而来,原本他只是想带上几位知晓内情之人齐聚此地,齐心协力将朱高煦一举拿下,也好让蓝家能减少些伤亡。
可谁知这些家伙不知从何处得了风声,一窝蜂似地争相赶来,不仅如此,他们还争先恐后地抢夺靠近朱高煦的座位,仿佛生怕落于人后一般。
见此情形,蓝湖心中暗骂:这群蠢货,难道不晓得这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么?此刻被训斥的几个人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其中一人忍不住高声喊道:“蓝湖,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先前咱们可一直都是全力支持拥护你的啊!怎的如今朱高煦一现身,你便立刻翻了脸不认人?甚至还与那蓝柏眉来眼去、暗通款曲!你究竟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莫非我们就连与朱高煦同桌而坐的资格都没有了不成?”
就在此时,蓝湖眼角余光瞥见朱高煦正快步走来。他深知此时此刻若要开口解释,必然会引得在场众人再度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太多事情了。只见那人面色一沉,厉声道:“都给我让开!全部退出去!等会儿朱高煦心情好了,我自然会将你们召集过来相见,但现在绝对不是合适的时候!”
话毕,一股无形的威压犹如汹涌的波涛般散发开来,那强大的压力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住,显然是动用了家主的威严。
站在一旁的蓝柏见状,也是微微眯起眼睛,开口附和道:“几位,请吧!”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对于这些人的生死存亡,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
毕竟在他眼中,这些没脑子的家伙就算死得再多,也没有丝毫值得惋惜之处。他们的存在与否,对于蓝柏的宏伟计划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然而,他实在厌倦了眼前这片喧闹混乱、毫无秩序的场景,所以才决定出手帮助蓝湖镇住场面,让一切回归到他所期望的那种安静和可控的状态。
那些被喝斥的人们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可是面对蓝湖与蓝柏两人联手施压,他们着实毫无发言权。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压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蓝天却突然兴奋地叫嚷起来:“不见朱高煦正好啊!我本来就不想来呢!要不是我那婆娘非要说什么当面解释清楚,只要让朱高煦看到我诚恳认错的态度,这件事就能平息过去,否则没完没了,我才不会到这里来自讨苦吃呢!”
此时此刻,蓝湖提出要他们离开的要求,简直就像是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他内心深处最渴望开启的那扇门。
“各位,既然如此,那咱们赶快动身吧!”他急切地喊道。
“稍安勿躁,如果待会儿朱高煦来到这里,看到咱们蓝家内部混乱不堪,众人争吵不休,那他岂不是会对我们越发失望?试问,又有谁愿意将重要事务托付给这般杂乱无章的家族呢?想必没人会这么做吧?”蓝天紧接着补充道。
尽管其余几人心头憋着一股闷气,但一想到蓝家的整体利益,最终还是强行咽下了怒火。“罢了罢了,我们赶紧走吧!”
他们心里清楚,就算见到了朱高煦,自己等人未必能够就此平步青云;然而一旦蓝家垮台,他们必然也难以幸免,毕竟没有人愿意轻易舍弃如今这般舒适惬意的生活。
蓝湖静静地凝视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暗自叹息:“这些个糊涂虫啊,我这可是在拯救你们呐!怎奈你们却浑然不知。”
待到那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后,原本热闹非凡的蓝家待客厅内瞬间变得冷清起来,此时仅剩下四人——蓝柏、蓝湖、蓝静以及王心洁。
王心洁向来心细如发,敏锐地察觉到可能有重大变故即将降临,故而选择留下来一探究竟。而另外三个人深知她身怀武艺,具备一定的自我保护能力,因此对于她的决定并未多言。
起势蓝天或许已然察觉到即将有重大事件降临,但如今的他却变得异常怯懦,丝毫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愿。只见他畏手畏脚地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不定。
“好了,蓝柏,赶紧命人做好动手的准备。一旦朱高煦踏入待客厅的中心区域,立刻开枪射击,务必将他打成一个筛子。即便不能当场取其性命,至少也要令他身受重伤、元气大伤。”
蓝湖一脸严肃地向蓝柏下达命令,并转头看向蓝静,继续说道,“蓝静,你与那几位将领都沟通妥当了吗?只要枪声一响,他们就要立刻率众冲入此地,绝不可有半分延误。”
蓝静和蓝柏对视一眼后,齐声应道:“没问题!”这斩钉截铁的回答透露出二人胸有成竹的自信。
而一直在旁倾听的王心洁听到这番对话后,不由得心头一震,瞳孔瞬间微缩起来。她满脸惊愕,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你们……你们竟然打算谋害朱高煦?”言语之中难掩惶恐之色。
面对母亲的质问,蓝柏毫不退缩,反而语气愈发阴冷狠辣地回应道:“没错,娘!咱们蓝家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必须奋力一搏了。我就不信,在如此严密的布局之下,朱高煦还能够逃出生天。”
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王心洁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阴谋背后所潜藏的巨大风险。然而事已至此,她深知已无法阻止儿子们的行动,只能默默祈祷事情不要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她向来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早些年间,家族尚处于草莽阶段,时常需要靠着打打杀杀来争夺地盘和资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家族逐渐开始转型,走上了更为合法化和规范化的发展道路,她这才收起了往日的锋芒,不再轻易与人动武。
可如今,当她听到儿子对事情经过的详细解释后,心中那股沉寂已久的热血瞬间又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没错!蓝松的死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作为母亲,她的心都快碎成了无数片。可是她心里很清楚,想要找凶手报仇谈何容易?
蓝家是不可能为她出头的,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默默咽下这口苦水。
但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果目标换成了朱高煦,那么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第一个站出来报名参与复仇行动。
只见她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说道:“我一定要把朱高煦千刀万剐,一块一块地剁成肉酱,以告慰我儿在天之灵!”
此时的她面目狰狞,原本就有些吓人的面容因为极度的仇恨而显得越发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没问题!”旁边有人附和道。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蓝湖再次开口说道:“不过大家别忘了,朱高煦可不是一般人物,他的实力极其强大,我们绝不能贸然靠近他。一旦发现朱高煦的身影出现在附近,我们必须立刻撤退到暗处隐藏起来。等到火铳手们完成一轮攻击,对他造成一定程度的削弱之后,我们再瞅准时机冲出去给他致命一击。”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其余众人皆无甚异议,毕竟此理浅显易懂,任谁都能明悟。
就在此时,眼望远方逐渐靠近的身影,蓝柏面色凝重地缓声道:“朱高煦来了。”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心中皆是一紧。
“嗯!”四人彼此颔首示意后,默契地一同向后退却,直至站定在火铳手身后。不多时,朱高煦便领着陈远行至待客厅前。
只见这蓝家的待客厅气势恢宏,着实令人惊叹。自南门而入,先是一条长达数十米的宽阔道路与广场,而正对着的待客厅更是占地足有百余平米之广。
远远望去,朱高煦一眼便瞧见了厅内数道身影,但只是眨眼之间,那些身影却又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朱高煦见状,脚下步伐猛地一顿,眉头微皱。只因他已然敏锐地察觉到周遭弥漫着众多截然不同的气息。
即便此番前来并非受陈远刻意安排,以他的谨慎性子,断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贸然闯入这般险地。
此刻尚有一些障碍物可供遮蔽身形,可若再继续向前行进,前方那片毫无遮掩的平坦之地,无疑会让自己瞬间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一个活生生的靶子。
好几百个黑洞洞的火铳直直地瞄准着目标,那密密麻麻的枪口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吞噬一切敢于靠近之人。
即便是神仙下凡,恐怕也难以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之下全身而退啊!更何况是他呢,面对这般阵势,想要毫发无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相比之下,陈远那边更是毫无生还可能,完全就是一条必死之路。究竟为什么要去白白送死呢?
陈远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正想说这件事呢。”
朱高煦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开口问道:“那么,咱们事先安排好的人手何时行动?”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想起陈远似乎有所筹划和部署。
陈远咧开嘴露出一抹笑容,轻声回答道:“现在就行。”
接着,他压低声音继续解释道,“昨天下午的时候,蓝湖将他们府上的众多高手全都派遣到外面执行任务去了。
趁着这个绝佳时机,咱们成功收买了对方的好几个护卫,并从他们口中问出了蓝家详细的布防图。然后,我们便趁机在蓝家的各个关键部位悄悄埋下了大量的炸药。”
说到这里,陈远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然后伸手指向待客厅方向,补充道:“就连待客厅外也布置了不少炸药。只要我发出一个特定的信号,瞬间就会引发此起彼伏的剧烈爆炸声响。怎么样,高煦兄,现在是否要立刻启动计划?”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众人的目光突然被陈远吸引过去。原来,不知何时,他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支造型奇特、引人注目的窜天猴。
这支窜天猴与常见的款式大相径庭,其独特的设计令人不禁好奇它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只需将其点燃,便能看到自己渴望见到的景象。
然而,面对如此诱人的宝贝,朱高煦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急于使用。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别急嘛,咱们先喊上几声,好好逗弄一下他们,让他们心里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陈远听后,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脸上同样绽放出欢快的笑容回应道:“好嘞!”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墙边角落里,王心洁正满心狐疑地盯着眼前波光粼粼的蓝湖。
她压低声音向身旁的同伴询问道:“他们怎么忽然停住不动啦?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情况啊?”蓝湖闻言,心头不由得一紧,暗自思忖着莫非是朱高煦发现了他们暗中设下的埋伏或者陷阱不成?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皱起眉头,鼻翼微微抽动了几下。哎呀!不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火药味道,实在是太过浓重了,以至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鼻子更是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不适。
一旁的护卫见状,赶忙宽慰道:“也许只是暂时驻足歇息罢了,不必过于担忧。咱们还是再观察观察再说......”可他的话音未落,便被陈远那响亮而又略带挑衅意味的呼喊声打断。
只听得陈远大喊道:“蓝家主,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啦,您在哪里呀?赶快现身出来迎接我的师父吧!”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响开来。蓝湖和蓝柏两人闻声皆是一惊,彼此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沉默片刻之后,蓝柏的脸色愈发显得凝重阴沉,他咬咬牙低声说道:“依我看,恐怕他们确实已经有所察觉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索性直接开枪射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是现在朱高煦他们站的位置并不是开枪的好地方,周围掩体太多了,我们开枪因为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蓝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朱高煦这家伙,只有走在中心那片宽阔的地方才最为理想。如此一来,一旦情况有变,他若想往两边躲避,必然会耗费不少时间。
然而,子弹的飞行速度可是极快的,根本不可能给朱高煦留出这样的反应时机啊!
只是,此时此刻贸然动手的话,变数实在太多,这让他心里着实有些没底。
就在这时,蓝柏猛地站起身来,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立刻下令行动了。
只见他一脸急切地说道:“不行,我们绝对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了!时间拖得越久,对方就会越发心生疑虑。”说着,便准备指挥手下之人直接发动攻击。
蓝湖见状,急忙伸手拉住蓝柏的胳膊,试图阻止他冲动行事。毕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绝不容许有丝毫差错。
于是,蓝湖斩钉截铁地说道:“绝对不行!这次务必要使出浑身解数将朱高煦一举拿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稍作停顿之后,蓝湖接着说:“依我看,不如先派一个人出去把朱高煦引到这边来吧。”
听闻此言,蓝柏略一思索,随即主动请缨道:“要不还是我亲自出马吧,我的身手还算不错,万一遇到危险,兴许还有逃跑的可能。再说了,以那些人的身份地位,恐怕难以请动朱高煦,我担心他根本不会买账。”
听到这里,一旁的王心洁瞬间慌了神儿。她刚刚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也身陷险境呢?更何况,那朱高煦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呀!
想到此处,王心洁连忙开口劝阻道:“不行,柏儿,你千万不能去冒险啊!”
至今为止,尚未听闻有人能够从朱高煦那凶残狠辣的手中侥幸逃脱生还。“不行,你绝对不能去冒险,还是让我去吧!”
说罢,王心洁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毅然决然地表示要代替自己的儿子去承受这份未知的危险。
“好的,那就辛苦娘亲您了。不过,如果情况稍有不妙,您千万不可有丝毫迟疑,必须立刻转身逃离,明白了吗?”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王心洁话音刚落之际,蓝柏紧接着便迅速回应道。仿佛他早就准备好了这句答话,专门等待着王心洁说出那句话似的。
此言一出,就连一旁的蓝静和蓝湖也不禁大吃一惊。他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暗自思忖:这家伙可真算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啊!
竟然如此毫不留情地利用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且还是在这种生死攸关、前去送死的时刻,居然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曾有过?
而此时的王心洁同样被儿子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她怔怔地凝视着蓝柏那张英俊却又冷酷无情的面庞,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倘若儿子哪怕只是稍稍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犹豫不决,或许她内心深处的悲伤都会减轻几分。
“时间紧迫,兵贵神速啊,娘亲,您为何还在此处踌躇不前呢?”蓝柏见王心洁迟迟未动,不由得提高了嗓音,语气比之前更急切了两分。
王心洁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含辛茹苦养育长大的儿子,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意。这难道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百般疼爱的孩子吗?
“好,我去!”
可终究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尽管满心的痛苦和纠结,但王心洁最终还是咬咬牙,心痛地站了出来。她脚步沉重,缓缓地从暗处走向待客厅。一路上,她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好不容易来到待客厅门口,她又停下脚步,稍稍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和衣裳,深吸一口气后,这才换上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迈步走出门外,迎向朱高煦。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让贤婿久等啦!”王心洁满脸堆笑地说道。
“哈哈,岳母大人言重了,小婿也是刚到不久。”朱高煦拱手回礼道。
“大家都在里面候着呢,只是刚才屋里众人交谈甚欢,声音嘈杂得很,所以没能及时听到您的呼喊声。还好我这耳朵还算灵敏,一听到您的声音便赶忙出来迎接了。”王心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胸口,似乎还心有余悸。
“哦?是吗?那倒也无妨。不过岳母大人,您这府上的家丁们去哪儿了?不是让他们在此处等候我的么?怎么不见人影儿?”朱高煦面带疑惑地问道。
“哎呀,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让他们在这里恭候着您,居然不知道跑哪儿偷懒去了!实在是对不住贤婿,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还望贤婿多多包涵呐!”王心洁连忙赔罪道,说话间又是一连串的道歉之词。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却突然发现朱高煦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王心洁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想到这里,王心洁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干笑一声问道:“不知贤婿这般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问道:“哦?当真如此吗?要知道本公子大驾光临,这蓝府居然只派了你这么个女流之辈前来相迎,难道你们蓝家当真如此轻视于我不成?”
他边说着,边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王心洁,仿佛要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听到这番话,王心洁不禁心头一紧,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暗自思忖着,这位朱高煦究竟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还是仅仅因为觉得蓝家对他不够尊敬而心生恼怒呢?她凝视着朱高煦那轮廓分明的脸颊,沉默了足足两秒钟。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因此陷入尴尬之时,她却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若无其事地说道:“哎呀呀,瞧贤婿您这话说的。原本咱们蓝家可是精心筹备,想要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呢!既然如今被您识破了,那妾身这便去将他们都唤出来,一同恭迎您的到来。”
话音未落,王心洁已然转身,似有退缩之意。
此时,朱高煦却是轻轻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身旁的陈远,笑着将话题引向了他:“哈哈,既是惊喜,那本公子倒真是好奇得很呐!陈远,依你之见,这蓝家究竟给咱们准备了怎样一份惊喜呢?”
陈远闻听此言,当即皱起眉头,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短短几秒钟后,只见他抬起头,一脸严肃地望着朱高煦,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师傅,弟子猜想,这蓝家或许为我们备下了整整三百名手持火铳的精锐之士!”
陈远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
刹那间,王心洁的脸色变得煞白,毫无血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显然,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哎呀妈呀,真是倒了大霉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早就洞察到一切啦!更要命的是,他们竟然连火铳手都被发现了。
虽说数量并非之前所传的三百人,仅仅只有两百而已,但这依然让人毛骨悚然呐!我的天,这样子下去,我那宝贝儿子到底能不能顺利成事哟?
此时,朱高煦这家伙依旧摆出那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目光轻佻地盯着王心洁,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道:“嘿,我说王夫人呀,您瞧瞧,我这小徒弟是不是猜对啦?”
听到这话,王心洁气得肺都要炸了,心里头把朱高煦骂了个狗血淋头:“猜你个头啊!”她真恨不得抄起一只鞋拔子,狠狠地往那张可恶的脸上招呼过去。
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下流的贱人呐!这一刻,她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心急如焚之下,扯开嗓子便大声呼喊起来:“快……”然而,她才刚喊出这么一个字,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朱高煦眼疾手快,就在她张嘴的一刹那,猛地伸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
就在这一刹那间,王心洁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扼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心海之中,此时却掀起了汹涌澎湃、足以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
要知道,她可是非常清楚朱高煦乃是堂堂宗师境界的强者,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即便自己身为二流高手,在朱高煦面前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对方牢牢掐住了命运的咽喉。
与此同时,王心洁心中竟还涌起了一丝庆幸之情。
好在今日是由她代替儿子前来面对这可怕的强敌,否则此时此刻命丧黄泉的恐怕就要换成她那心爱的儿子了。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无数纷繁复杂的念头如潮水般涌上王心洁的心头。
她不禁想到:“儿子会不会因为担心我的安危而不敢开枪呢?若是如此,那么我们母子俩可就当真再无半点生还的可能了……”
让时光倒流回几分钟之前。当王心洁转身离去时,蓝柏等三人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她的身上,一刻也未曾放松过。他们密切关注着王心洁的一举一动,而后随着她的脚步一同来到了朱高煦的面前。
只可惜,由于双方之间距离太过遥远,他们根本无法听清两人究竟在交谈些什么。
不过,看到二人尚能开口对话,在场所有人便都满心期待地认为局势将会按照他们所预想的方向发展下去。
大家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盼望着朱高煦能够在王心洁的引领下走向那片空旷之地。
就在众人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局势发展的时候,谁也没有料到变故竟会如此突然地发生。只见王心洁毫无防备地就被朱高煦轻而易举地擒获在了手中。
目睹这一幕,蓝柏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他猛地站起身来,扯开嗓子大声吼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所有人听令,立刻给我射击!”
站在一旁的蓝湖见状,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语又生生咽回到了肚子里。
其实,他原本是担心蓝柏因为顾忌老娘的安危而错失良机,甚至还想着开口劝说对方以大局为重。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根本无需他多言,蓝柏已然做出了果断的决定。
这个蓝柏当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啊!居然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够毫不犹豫地下达射杀命令。
也许有人会认为,如果他与王心洁之间真的存在深厚的母子情分,那么此前也就不会允许王心洁冒险去寻找朱高煦了。
随着蓝柏的一声令下,只听得“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朱高煦反应迅速,一边紧紧抓住手中的王心洁作为人质,一边朝着陈远大喊一声:“先赶紧躲起来!”
此时此刻,被朱高煦控制住的王心洁早已面色惨白如纸,面如死灰一般。蓝柏那冷酷无情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入了她的耳中,仿佛一把利刃直刺她的心窝。
试问,世间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亲生儿子欲置自己于死地更令人感到痛苦呢?哪怕是一向与她不和的蓝天做出这种事,或许她都不会感到如此震惊和绝望。
可是,如今下令开枪的人竟是她一直疼爱的儿子啊!
一时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哗地顺着脸颊不断流淌而下。然而,朱高煦此刻哪有心思去关注一个老女人哭泣的模样?
在他眼中,这毫无美感可言。只见他手臂一挥,毫不留情地将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老女人朝着远处用力一扔。紧接着,他敏捷的身子迅速一闪,与陈远一同躲藏到了一处用于装饰院子的巨大石碑后面。
这块石碑旁,还竖立着几块小巧的石牌。两人毫不犹豫地将其拆卸下来,并紧紧地握在手中,当作盾牌挡在自己身前。
此时,就连他们来时的道路也已经被敌人封锁住了,子弹如同密集的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面对如此凶险的局势,必须要确保四周都能得到有效的防护才行。
“快点发出求救信号吧!再拖延下去,我们恐怕真的要支撑不住了。”朱高煦蹲伏在地上,面色凝重地低声说道。
没办法,如果不这样蹲着,以石碑的高度,只要稍微露出个头,瞬间就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被无情的子弹击中。
毕竟,他的脑袋可不是由坚硬的石头打造而成的,一旦中弹,照样也是必死无疑。
“好嘞,我马上照办!”听到朱高煦的催促,陈远不敢再有丝毫迟疑,赶忙伸手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和一支窜天猴。
只听“咻”的一声响,那支窜天猴犹如一道闪电般直直地冲向天空,并在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光芒。
就在这时,那个被朱高煦无情扔出去的王心洁,早已经身中数弹,变成了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她瞪大双眼,怒视着天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仍然无法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她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冰冷刺骨地望向蓝柏所在的方向……
亲眼目睹娘亲被残忍杀害,而那凶手的神色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波动!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之人啊!
想到此处,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直透心底。不行,往后一定要离此人远远的,否则说不定哪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与此同时,回想起这些年来一直压制着对方的发展,心中不禁一阵后怕。倘若对方真有意报复,恐怕自己早就已经死了不下一百次了吧?
然而,也恰恰是这般狠辣决绝之人,才有足够的魄力与能力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缓缓地收回视线,再次将目光投向朱高煦所处的方位。只见那里已然乱成一团糟,人影憧憧,根本无法看清具体状况。
而且,就连朱高煦是否受伤都无从得知,即便他受了伤,那密密麻麻如爆豆般的枪声恐怕也早已将其呼喊声完全淹没。
“要不……我们要不要让外面守候的那些人冲进来一起围攻,顺便查看一下里面的情形如何?”
蓝湖面露迟疑之色,小心翼翼地询问身旁的蓝柏和蓝静二人。尽管看似是在征询意见,但听上去却更像是一种恭敬的请示。毕竟,此时此刻,在他们三人之中,很明显他是实力最为低微的那一个。
在强大的军队面前,他所带来的众多江湖高手纵然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也难以施展开来。
蓝柏微微皱起眉头,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在围墙的瓦片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似乎正在思考权衡着什么。
“别急,现在朱高煦已经被困在那几个石头后面,我们即使拿不下他,可他一时间也跑不了,我们慢慢来,可以找炮火来轰一下。”
正说着话呢,只见面前的半空中毫无征兆地突然炸开了一个小小的烟火。那烟火虽然不大,但在漆黑的夜空中却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蓝柏见状,面色瞬间大变,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蓝静,开口问道:“这难道就是你们之间约定好的联系方式吗?”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疑惑。
蓝静也是一脸惊愕,她连忙摇着头回答道:“不,绝对不是!我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话间,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显然心中也是十分不安。
一旁的蓝湖同样赶紧插话说道:“也不会是我的人啊,我早就吩咐过他们要悄悄跟在军队后面进入,绝对不能胡乱行动的。”
听到这里,蓝柏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暗自思忖着:如果既不是蓝静这边出了问题,又不是蓝湖那边的人所为,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难道......想到这里,他的脸色越发阴沉得可怕,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一般。
就在这时,只听得又是一阵轰然巨响传来,打断了蓝柏尚未说出口的话语。紧接着,便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轰!轰轰轰轰轰!”
整个空中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所照亮,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只听一声巨响过后,其余的炮火像是被点燃了引信一般,纷纷毫不示弱地呼啸而来。刹那间,无数炮弹如蜂群般汹涌而至,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彻底撕裂。
\"啊!这是什么东西?\"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
\"救我,快救救我!\"另一个人的呼救声响彻云霄。
\"我的腿啊!我的腿没了!\"
惨绝人寰的哭喊声此起彼伏,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炸药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和痛苦之中。
硝烟弥漫,尘土飞扬,人们的哀嚎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可怕的交响曲。
\"嘶~\"蓝柏也未能幸免,他遭受了猛烈的轰炸。只见他灰头土脸,身上满是泥土和烟尘,艰难地从被炸得松软的土堆当中奋力爬出。
他紧紧捂着受伤流血的胳膊,满脸怒容,瞪大双眼,愤怒地质问着同样一脸懵逼的蓝湖:\"墙下为什么会有炸药?\"他的声音因气急败坏而变得有些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蓝柏原本以为朱高煦可能会使出一些阴险狡诈的手段来对付他们,但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直接把炸药埋在了他们自家的地盘脚下。
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蔑视和挑衅!蓝湖这家伙难道是个蠢货吗?这里可是他们苦心经营的领地,怎能让朱高煦的人马如此轻而易举、悄无声息地在这里埋下炸药呢?
面对蓝柏的质问,蓝湖呆若木鸡,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他的耳朵此刻仍然嗡嗡作响,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废物!”
蓝湖忍不住骂上一句。
“蓝柏哥哥,蓝柏哥哥你没事吧?”就在这时,远处那早已埋伏多时的林允心急如焚地狂奔而来。
她满脸焦急之色,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蓝柏身前,一把抱住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连珠炮似的问道。
然而此刻的蓝柏心中却充满了烦躁,他实在不想被这女人如此纠缠不休。
他试图用力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但转念一想,眼下自己尚需借助她的力量,也只好强压下心头的不悦,耐着性子宽慰道:“我没事儿,你不必担忧。此地危机四伏,太过凶险,你赶紧寻一处安全之地躲藏起来才是上策。”
哪知林允闻言却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坚决地说道:“不,我就要与蓝柏哥哥守在一起,生死相随,哪怕共赴黄泉又何妨!”
听到这话,蓝柏不禁感到一阵无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迅速在周围扫视一圈。只见自己这边的火铳手们皆已受到极大影响,伤亡惨重。
此时此刻,他哪还有闲工夫去理会这个固执的女人呢?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你暂且闪开一些,容我查看一下朱高煦那边究竟是什么状况。”说罢,蓝柏便不再理会林允,全神贯注地观察起朱高煦所在之处的情形来。
与此同时,那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远远地传了出去。就连整个蓝家都仿佛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颤,微微摇晃起来。
正在和自己的一众小姐妹兴高采烈地分享着朱高煦英勇事迹的蓝潇,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身体猛地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好在身旁有人及时扶住了她,这才勉强站稳脚跟。回过神来的蓝潇,一脸惊慌失措地大声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会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响动?”
就在刚刚,蓝潇竟然被蓝静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满心委屈和愤怒的蓝潇本想立刻去找朱高煦哭诉一番,好让他给自己撑腰出气。
然而事不凑巧,朱高煦此时正忙于要事缠身,根本无暇顾及她。蓝潇心里虽然很是不满,但又实在不敢贸然前去打扰。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之前服用过青源丹,其残留的药力此刻发挥了作用,没过多久,她脸上那原本高高肿起的地方便渐渐消退下去。
蓝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的情绪。
既然暂时无法向朱高煦诉苦,那还是先去见见自己的那些小姐妹们吧。
想到这里,蓝潇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朝着与小姐妹们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等会儿见到小姐妹后要如何讲述今天所遭受的委屈,以及盘算着该怎样让夫君朱高煦替自己报仇雪恨——把那个可恶的蓝静用绳子紧紧捆绑住手脚,然后毫不留情地抽打她的屁股
光是这么想想,蓝潇心中的怒火似乎就消减了不少,而且相信到时候看到这一幕的小姐妹们肯定会对自己投来既惊讶又羡慕的目光。
如此一来,自己在她们面前可就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呢!就这样,蓝潇一边美滋滋地幻想着,一边加快脚步往前行进。
走着走着,突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将蓝潇从美好的幻想拉回到现实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
“哎呀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地龙翻身(地震)了吧?”其中一个小姐妹满脸惊恐地喊道。
“哪有那么巧就是地龙翻身啦!听这声音明显不对劲嘛!”另一个小姐妹连忙反驳道。
“那依你看,这究竟是什么发出的声响呢?”有人好奇地追问道。
“我感觉这声音似乎就是从南门那个方向传来的呢,方才隐隐约约之间,我竟然还听到了火枪射击时那种独有的清脆响声,依我看呐,搞不好南门那边是出什么大事啦!”
这位小姐妹一边紧皱着眉头,一边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刹那间,在场的几个小姐妹全都面面相觑,谁也无法准确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于是便只能像炸开了锅一般,七嘴八舌、毫无头绪地胡乱猜测起来。
“哎呀呀!那边居然出事了吗?我的夫君可是正在那边呢,老天爷保佑,他千万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蓝潇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尖叫出声,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之中。
要知道,她此时此刻内心的担忧绝对是实打实的。眼看着再过不久自己就要如愿以偿地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朱高煦出了意外状况,那么之前所有关于美好未来的憧憬都会瞬间化为泡影的。
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个小姐妹见状,心里不禁同时感到一阵无语。毕竟这蓝潇和朱高煦都还没正式成亲呢,她就这样迫不及待地一口一个“夫君”地叫着,实在是有些不知羞耻!不过话虽如此,她们的心底深处其实还是忍不住泛起阵阵酸意。
心想着要是自己能够像蓝潇这般幸运该有多好哇,到那时,恐怕自己喊起“夫君”来肯定会比蓝潇还要响亮得多呢!
“要不咱们赶紧过去瞧瞧情况吧!”终于,人群中有个小姐妹率先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话音未落,其余众人立刻纷纷响应,表示赞同。
于是乎,一群人便心急火燎地朝着南门的方向匆匆赶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年级稍长些的女子身形一闪,便如一道疾风般挡在了那几人的面前。
“等等!”她娇喝一声,声音清脆而响亮。
被拦住去路的几人皆是一愣,旋即齐齐转头看向那女子,异口同声地问道:“白溪,怎么了?”
原来这拦路之人名叫白溪,乃是蓝晨之妻。平日里,她与这几位女子时常一同玩耍嬉闹,关系十分亲密。
而且由于其丈夫蓝晨的缘故,白溪在这群小姐妹中的地位颇高,可以说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然而,自从前两天蓝晨不幸身亡的噩耗传来之后,白溪整个人仿佛变了一般,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但即便如此,她往日里所积累下的威严犹在,以至于当她开口之时,其他几位小姐妹都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静静地聆听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此时的白溪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但她紧咬着下唇的动作却透露出内心深处压抑的情绪。
只听她缓缓说道:“不用前去了,依我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此刻,朱高煦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其中一人失声叫道,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另一名与白溪平素关系颇为要好的姑娘更是急忙上前一步,拉住白溪的手,焦急地劝道:“白溪啊,我知道蓝晨哥哥的死对你打击极大,你心中对朱高煦怀有恨意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这样的话咱们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切不可随口乱说呀!万一要是不小心传到了朱高煦的耳朵里,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就在这时,这位姑娘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忍不住悄悄地向站立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蓝潇投去匆匆一瞥。
说起她们这几个人被称作小姐妹,但实际上平日里彼此间的关系也就是普普通通罢了。之所以会凑到一块儿玩耍,纯粹只是因为除了眼前这群人之外,再找不到其他人愿意与她们结伴同行。
如今白溪竟然如此口无遮拦地说出这番话来,难道她就不担心蓝潇转头把这事告知给朱高煦吗?要知道,她们相互之间可是毫无半点情分可言的呀。
而此时的蓝潇呢,则是目光闪烁不定,然而却并未开口说一个字。不过,她心里头确实有着这般盘算呢。
哼,若是能够借着此事去讨得朱高煦的欢心,那岂不是美哉?说不定他日后对自己会更为宠爱几分呢。
想到这里,蓝潇不禁暗自得意起来:“夫君呐,瞧瞧看,人家对你才是真心实意的爱哟。
哪怕是听到小姐妹们讲你的坏话,我都可以为了你不顾姐妹之情,大义灭亲呢。所以嘛,你可得加倍地疼爱我才行哦!”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白溪却是一脸坦然,丝毫不见慌乱之色,她大声辩驳道:“我可绝对没有信口胡诌!昨天公公亲口跟我提及过,朱高煦这个人实在是过于蛮横霸道了,所作所为早已引得民怨沸腾、天怒人怨啦!而且就在今天,在咱们家的待客厅里,已然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只等朱高煦那个家伙一踏进来,哼哼,他就休想再有活命离开的机会咯!”
听完白溪这番话,在场的其他几个小姐妹全都惊愕万分,一个个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其中一人难以置信地失声惊呼道:“哎呀妈呀!难不成这次动手对付朱高煦的居然是我们蓝家?”
其中一个关注点确实与众人所想截然不同。“不对啊,白溪,如此重大之事,家主怎会随意告知于你呢?此事非同小可,他断然不会信口胡言,可为何偏偏只对你透露风声?”
面对这番质疑,白溪不禁一怔,稍作迟疑后,抿紧双唇,神色淡然地回应道:“总之,我就是知晓此事,至于缘由,无需诸位费心探究。”说罢,她便不再言语。
“好吧,既然你这般笃定,只要确定这件事确凿无疑便可。”众人心中虽仍存疑惑,但见白溪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然而,他们都清楚,自蓝晨离世之后,白溪在蓝家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如今的她若不赶紧寻觅一座坚实的靠山,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受尽欺凌,最终被驱逐出蓝家。
思来想去,白溪将目光投向了蓝湖。其实,早在蓝晨在世之时,她就察觉到这老家伙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
只不过那时蓝晨尚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她自然无需屈尊降贵地委身于这个老东西。但今时不同往日,形势紧迫之下,她已别无选择。
于是,就在昨日,她鼓起勇气前去试探一番,果不其然,对方对她心怀不轨。而正因如此,白溪的底气又重新足了起来,腰板也随之挺直。
正在此时,蓝湖心情大好,无意间竟稍稍提及了朱高煦一事。
听闻此言,有人连忙问道:“哦?竟是如此,那不知咱们蓝家此次能否马到成功呢?”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问题之上,大家屏息以待,期待着从白溪口中得到答案。
“这还用问?从刚刚的爆炸就能听出来,这要是朱高煦还能活,本小姐吃屎!”
几个人立刻像一群被惊扰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热烈讨论起来。
朱高煦的确魅力非凡、香气四溢,但如果自家家族能够借此机会一飞冲天,那想要多少个如朱高煦这般优秀的男子都不在话下,岂不更是美事一桩?仅仅只是转瞬之间,她们的立场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然而,唯有蓝潇一人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一张脸,满心愤懑与不解。
她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家族为何要如此行事?明明已经将我和蓝婷当作礼物献给了朱高煦,为何还要暗中出手呢?”
这时,白溪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蓝潇,赶快收起你那些没用的情绪!难道你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吗?一味依赖他人终究会处于下风。”白溪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敲醒了在场众人。
紧接着,白溪继续分析道:“只要咱们能够成功拿下朱高煦,我们蓝家便能即刻声名远扬、威震四方。届时,手握权柄,成为真正的主宰者,又何须再看朱高煦的脸色行事?”
听到这里,蓝潇在心里愤怒地咆哮着:“我懂!这些道理我怎么可能不懂!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利益最大化啊,真到那个时候,我自己又能从中分得多少好处呢?”
难道能够成为朱高煦的王妃所带来的好处会比这更多吗?
瞧瞧你们一个个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只有我吃了大亏呀!然而事已至此,朱高煦已然逝去,木已成舟,即便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
再说了,如今她也无法再受到蓝家的排挤与冷落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向众人解释道:“诸位切莫误会,我真的并无此意,实在是因为此举风险过大,不得不慎重考虑啊!”
接着又继续说道:“明明可以稳稳当当地与朱高煦保持良好关系,我们又何必如此冒险、孤注一掷呢?倘若未能成功除掉朱高煦,那么咱们蓝家岂不是将面临灭顶之灾?”
顿了顿,目光坚定而自信地补充道:“假如不这般肆意妄为,待到我和蓝婷抵达新城之后,凭我自身的智谋与策略,我坚信无需太久便能稳稳坐上那后宫之主的宝座。
届时,待我儿登上皇位,咱们蓝家自然也能够如愿以偿地获取所需的一切荣华富贵。如此看来,此番行动着实是过于草率鲁莽、操之过急了些。”
说到最后,白溪简直快要被这些人的言论给气笑了。
心中暗自思忖着:你听听自己所说的这番话,还是人话吗?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提及什么凭借自身的手段?哼,真是可笑至极!就凭你那点儿微末道行,能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可言呐!
“别做白日梦了!朱高煦只是当你们两个为玩物罢了?还真的以为朱高煦看上你们了?别说和新城的那几位比了,你们的美貌连我都比不上,朱高煦看中你们什么了?会让你们当皇后?看中你不洗澡?还是看中你说脏话?”
这些话可都是白溪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啊!不得不承认,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的确比蓝婷和蓝潇要出众许多。
只叹命运弄人,即便蓝晨不幸离世,蓝家也断不可能将身为蓝家媳妇的她转手送予朱高煦。
“哼!我才不相信呢!朱高煦对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喜爱,你们根本不懂!就在今早他离去之时,眼中满是对我的恋恋不舍。再说了,论长相,我可比你漂亮多了,何止是强一点半点,简直就是美若天仙,甩你一百条街都不止!”
蓝潇听后气得火冒三丈,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其中有三成怒气源自于白溪居然敢说白高煦只是把她当作消遣的对象;而另外七成,则完全是因为白溪竟然大言不惭地贬低自己的相貌。
这怎么能忍得了?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羞辱!想当初,她的花容月貌可是经过朱高煦亲口称赞认可的呀!
“好了,别再争了,说得再多也是徒劳无益。咱们蓝家之所以能够有今日之成就,靠的就是心狠手辣、当机立断。既然已经作出了这个决定,那就绝无更改或反悔的可能,只需耐心等待好消息传来即可。”
然而,蓝潇心中仍旧愤愤不平,始终不愿轻信白溪所言,执意要亲自前往待客厅一探究竟,亲眼目睹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自己才刚刚沉浸于那美轮美奂、如诗如画的梦境之中,怎么突然间这一切就如同镜花水月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倘若她能够事先知晓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早早告知朱高煦。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怀揣着满心的哀怨、深深的担忧以及无法抑制的惶恐,她独自一人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哒哒哒地朝着待客厅的方向飞奔而去。
“嘿嘿,瞧瞧她那副样子,竟然还妄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登上皇后之位呢!她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其中一个女子冷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她哪来的这种福气哟?明明如此愚蠢却毫无自知之明,到现在都还沉浸在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当中,简直就是个笑话!”另一名女子附和道。
“一想起她刚才那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狼狈模样,我心中就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快之感。哼,刚刚可算是让她好好出了一番丑,尽情显摆够了吧!”又有人幸灾乐祸地接话。
“你们说等会儿她看到朱高煦的尸体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要不咱们也悄悄地跟上去瞧一瞧热闹?”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提议道。
“哈哈哈哈,此计甚妙!真不知道那个蓝潇会不会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呢!走走走,赶紧跟上!”
随着众人的哄堂大笑,她们纷纷起身,准备跟上前去看好戏。而此时的蓝潇早已快步离去,丝毫未曾察觉到身后那些小姐妹们毫不掩饰的嘲讽与鄙夷。
这些所谓的小姐妹,对于自身的好坏或许并不十分在意,但只要见到身边的同伴过得比自己顺遂如意,内心便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无名妒火,酸涩难言。
现在蓝潇从天堂掉落,她们顿时就觉得无比畅快,心中那股积压已久的怨气总算是有了发泄的出口。
“那大家一同前去吧!”白溪扬起手,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
她对朱高煦也是极为愤恨的,若不是对方,自己也不用委屈自己去侍奉一个老家伙,而且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相处。
一想到被外面人知道她们这种爬灰的丑事,那自己是真的没脸出门了。
“走走走!”一行小姐妹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欢快地追着蓝潇的脚步,那场景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