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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教堂那些夜间学堂的学子就发现了不同。

教堂左面的墙上多了一个挂钟报时。

教堂的正前方在讲课得桌子上贴上了一个数字28,上面还清晰可见的有一摞纸。

甚至他们每个人的座椅上都多了一只碳芯。

在夜间学堂学了几天,他们都知道碳芯可以用来书写。

虽然没有钢笔那么好,但终究这是白给他们的。

看着教堂内的人没坐满,张学礼看了眼陈仲浦又看了眼陈仲浦身后的三百人。

指着教堂前面那没坐满的桌椅开口。

“看到外面那些人了吗?”

“你们就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但这还不够。”

“上海滩总共有17家学堂,你们也将分成17队去那边的学堂学习今天晚上他们所开的课程。”

“记住你们出去代表的是我夜间学堂的脸面。”

“无论你们之前有什么小习惯去那个学堂之后都要听从指挥。”

“先生讲课的内容要一字不落的记下来,包括他提问学生时学生的回答,还有先生的批判全都写下来。”

“一定要给我做到对先生有礼有貌,上课的时候目不斜视,不玩闹,不肇事。”

“如果先生讲的问题你们会,那就抢着举手。”

“能学到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那些学子没想到张学礼真的说到做到,以至于他们跟着那些虎背熊腰的保镖离开时都没觉得害怕。

陈仲浦一直知道底层人民渴望知识,可这样的行动力却是他第一次见。

张学礼明白这些对陈仲浦的震撼,也不多解释,反而是让陈仲浦好好感受。

随着教堂内坐满,张学礼带着陈仲浦出现在了夜间学堂的讲台上。

“各位可爱的学子,你们应该听说了我们即将参与比试的消息。”

“不瞒各位,我在所有的来夜间学堂求学的学子中挑出了300个有文化基础的学子去参与比试。”

“可这不代表诸位就失去了机会。”

指着讲桌前那巨大的28,张学礼扬着头极其自豪的开口。

“古语有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那被挑选出来的300人,不过比你们多了一些文学底子。”

“他们接受的训练你们在夜间学堂也将接受,只不过少了我的监督。”

“如果你们当中谁能勤学苦练超越他们。”

“那么你们就可以把被超越的人顶替掉,进而成为为我们夜间学堂争光的存在。”

“被顶替掉得人,将取消原本50大洋,和优先供职的福利待遇。”

“由顶替的人继承其福利,但依旧可以在夜间学堂求学。”

“若能后起直追,还可变回为夜间学堂争光的存在。”

“直到最后一日,我们才会定下最终出战名单。”

“诸君,请努力学习!”

张学礼话一说完,底下那群学子眼睛都绿了!

50大洋!

有些人努力一个月都没有那么多。

只要好好学,就能平白无故赚钱,谁不努力谁是傻。

陈仲浦没想到张学礼居然会提出这样的顶替规则。

更没想到,那50大洋的诱惑这么大。

以至于当张学礼让他教导那些人文字的时候,对上那些人饿狼似的眼神陈仲浦说话都结吧了!

可惜再结吧也没有用,张廷全这个被张学礼当做助教的可怜人早就准备好了板书。

一个两米长被刷了黑漆的木板上罩了层玻璃,被几个架子架在了一米五高的地方。

陈仲浦就是不习惯新式教学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同于苦命的陈仲浦,张学礼则是当起了甩手掌柜的。

拉着忙活完的张廷全回到了小二楼。

本想要毫无形象的休息一阵子,却发现他们的小二楼外出现了几个穿军装的人。

张廷全见过那身衣服心道坏了!

在东北混的都知道张大帅手底下有兵,张大帅有几个结义兄弟。

在没来上海滩之前,他也跟着那些兄弟们一起长大,一起鬼混。

能支使动穿军装的,定然不会使他那些兄弟。

那么来的就有可能是他的那些个叔叔伯伯。

如果来的是他那些兄弟,他或许还可以帮张学礼争取争取一个月之后再出发。

可他那些个叔叔伯伯一个比一个强势,一个比一个难缠!

张廷全自认他这条小胳膊是掰不过那些叔叔伯伯的大腿的。

拉了拉身旁张学礼的袖子,张廷全用只要他们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大哥今晚儿可有场硬仗要打,不知道你准备好了吗?”

张学礼也没想到东北那边的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到来。

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来人是谁,再决定该如何应对。

发现旁边的张廷全都快都成筛子了张学礼拍了拍他的肩膀。

“弟弟有我在,你别怕。”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我们的父兄也不过比我们多了几年阅历罢了!”

话说那么说没错,可张廷全就是忍不住害怕。

见张学礼挺直了腰板,张廷全也萌生出了一点勇气。

尽量站直了身体,昂着头,虚张声势的走了进去。

当他看到来人身短小,目光炯炯有神,眉宇间尽是匪气,还带了个戴高帽,张廷全瞬间腿软了!

他爹不靠谱这么多年,怎么就在这个时候靠谱了一回呢?

让张作霖亲自来接他,就他叔身上那股匪气哪怕杜月笙也给退让三分。

给了张学礼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张廷全怂哒哒的开口。

“叔,您来了!”

张作霖看见张廷全那怂样心里就忍不住冒火。

再想起他发的那封求救电报,抄起桌子上的马鞭就要抽过来。

张学礼虽然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张作霖。

可能让张廷全喊句叔叔,还称得上北人南相的也就只那么一位了。

在张作霖挥鞭的时候张学礼直接大喊了一声。

“爹,我可算是见到您了!”

就那句爹给张作霖整不会了!

盯着张学礼看了半天,张作霖愣是没想起来,自己哪冒出来一个好大儿!

张廷全听到张学礼这句爹,也是瞪大了眼睛。

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他们张家由流落在外的孩子也不奇怪。

可张学礼本来就是从国外回来的。

哪来的爹?

张学良他也是见过的,哪里有张学礼这么帅?

可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张学礼的名字后张廷全也犹豫了。

这不是一家人中间的字还一样,实属少见,再加上张学良字汉卿,张学礼字汉臣。

张廷全心中就更打鼓了!

在战场上浸淫多年的张作霖很快就缓过神来。

把手中的鞭子扔到桌子上,没好气的开口。

“小全子先回去睡觉,明天我在收拾你。”

“至于你大哥,我有事找他。”

张廷全还以为张学礼真是张作霖亲儿子呢!

毫不留恋的就回了房间,完全没看到张学礼那想要伸出的尔康手。

张作霖带来的那些亲兵也极其有眼色,默契的给这对“父子”倒了地方。

眼见着房间内就剩了自己和那俊后生,张作霖才开口。

“我的好大儿,不给你亲爹我解释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