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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周兴然收到了周兴元的电报:已到校已安顿好勿念。

嗯,为了省钱标点符号都没有加。

收到电报的周兴然放下心来。

月升日落,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周兴然从邮局中出来,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把自己遮的更严实一些,年关将近,天气越发冷了,刚才他去邮局给周兴元发了一封电报,询问他过年是否能够回来,是不是真的要留在学校过年了。

每次过年时,如果不忙,周兴然就会带着一家人回梨乡沟过年,如果忙,就留在平城,今年原本也计划着回梨乡沟。

结果周兴元回来了,周兴然想着不如先不回梨乡沟了,和周兴元在平城过个年,带他看看首都过年时是什么样子,再带他去参加一下那些活动,可惜周兴元年前就要去学校。

既然周兴元不在,一家人按照原计划打算回梨乡沟。

离出发还有两天的时间,周兴然来到邮局给周兴元发了一封电报,就怕他突然又可以回来过年了,要是他能回来,一家人就留在平城等他,要是不能回来,到时间就上火车。

周兴然等了又等,明天一大早就要上火车了,还没收到周兴元的回信,他猜周兴元现在可能有事耽误了,更甚者已经不在学校了。

叹息一声,周兴然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又去邮局给周兴元发了一封电报,告诉他自己一家人即将返回梨乡沟过年,要很晚才能回来。

周兴然主要是怕周兴元忙过这一阵,想趁着新年还没过完,再回小院看看,到时要是一家人都不在,让他扑了空就不好了。

他们一家人回梨乡沟,一年甚至两年才回这么一次,都会尽量的在那边待得久一点,不止要陪着老宅那边过年,还要和朋友见面、互相拜个年联系一下感情,都是拖到最后一天才回踏上返程的火车。

到达文曲市后,照例在旁边的招待所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周兴然将买来的早饭放到靠墙的小桌子上时,林嘉琦正在洗刷,周王氏正在给周宁璋穿衣服,周宁瑾半睡半醒的眯着眼,显然还很困顿。

周兴然从早饭里面拿出两个包子,对周王氏和林嘉琦说:“早饭给你们放在这里了,要是不想吃,再从招待所里买点也行,现在天冷,这些饭带着不会坏。”

“你们慢慢吃,不要着急,我去学义家看看,要是他还没走,我们就和他一起回梨乡沟,也正好有个伴,等我回来,你们应该能收拾妥当了。”

林嘉琦点点头:“现在天冷,你就不要走着去了,看看有没有公交车。”

周兴然一边应着一边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周王氏拽住了,她指着周兴然手里拿着的包子:“吃完再去,不耽误这一会儿,早上有风,路上吃,小心灌了冷风,回来拉肚子。”

“奶奶,不用担心,走不到招待所门口我这两个包子就进肚子了。”周兴然怕她不信,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包子,一口咬掉三分之一。

周王氏被周兴然逗乐了,笑着拍拍他的背,把他往门外赶:“可真有你的,行了,快走吧,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宁璋一样。”

原本正在床边看着周宁瑾的周宁璋听见太奶喊自己的名字,“噔噔”的跑了过来,望着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行,我先走了,你们就不要出去逛了,在招待所里好好待着就行,要是学义已经走了,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很快的。”

周兴然来到王学义住的这个大杂院时,他们两个人正在吃早饭。

王家的餐桌就在堂屋门旁边,一侧靠着墙。

靠近堂屋,就听见叶书雪对王学义说:“咱们得快点吃,吃完饭你再去检查一下行李,我去给小宝喂奶,小宝昨天睡的早,这会儿应该醒了。”

小宝是王学义和叶书雪的儿子,生日不错,66年大年初一生的,大名叫王怀远。

“学义,嫂子。”周兴然敲了敲堂屋门。

王学义看着他很惊喜:“兴然?你的信我才刚收到,你什么时候到的?不会才下火车吧?吃没吃早饭,快来坐。”

叶书雪也赶紧站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凳子,放在餐桌旁,示意周兴然坐下。

“不用了,你们赶紧吃吧,我已经吃过了。”周兴然说着,把凳子拉离餐桌,在王学义的旁边,“昨天晚上下的火车,嘉琦和奶奶在招待所看着两个孩子呢。”

“我想着你们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天要回梨乡沟,就想过来看看你们走了吗,要是没走,咱们一起走呀,路上有个伴,还能一起聊聊天。”

叶书雪欢喜道:“真巧,我们也要今天走,船票都买好了,行李也收拾完了,吃完饭收拾一下碗筷就要出发了。”

“正好,我回去和嘉琦说一声,咱们就在坐船的地方见。”

周兴然和王学义约好九点见面,就急忙往回赶。

到了坐船的地方,王学义一家还没有来,周兴然嘱咐林嘉琦:“看好宁璋和宁瑾,千万不要让他们掉水里去了,这天气掉进去,怕是得住院,我去买票。”

买完票回来,就发现周王氏和林嘉琦已经和王学义、叶书雪聊上天了。

“你们来的真及时,刚买完票呢,走吧,咱们拖家带口的,先去船上安置下行李。”

下了船,又坐上公交车,到柿景镇时刚好下午两点。

周兴然下了车,将提着的包裹放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松松筋骨:“哎呦,一路摇摇晃晃的可累死我了。”

王学义也跟着伸了个懒腰,长叹一口气,呼出一长串白雾:“是呀,每次回趟家都得歇半天,我还好,就在隔壁,你还得坐两天火车呢,难受吧?”

周兴然叹息:“哎,这才到柿景镇,一会儿还要走回梨乡沟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搭个便车。”

如果都是大人,走回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主要是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孩子也都小,走不了多久的路,也得抱在怀里。

“说到底,还是交通不便利。要是能从平城坐火车一口气坐到家门口,别说两天,就是三天、四天也行啊。学义,这项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周兴然脸色肃穆,搞得像真的一样,“务必优先发展文曲、临曲两市的交通。”

“行,交给我吧。保证火车能一口气把你从平城送到梨乡沟卧室的床上。”

聊完天,就要继续赶路了,周兴然一手提起地上的包裹背在背上,又从林嘉琦手里接过还在打瞌睡的周宁璋;林嘉琦牵着周宁瑾,一会儿周宁瑾累了,林嘉琦和周王氏也能轮流抱着。

抱着周宁璋走了有二十分钟,周宁璋终于清醒了,想下来自己走,周兴然顺势把他放下:“自己下来走走也行,我得休息一下,一会儿就要出柿景镇了。回梨乡沟的路就更不好走,要是搭不上便车,你走累了,我可没力气抱你了。”

牵着周宁璋才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一条熟悉的街道,福安医馆就在这条街。

想起福安医馆,周兴然就想起了他刚来到这个年代,一点点攒钱的样子。

又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一群人聚在一起,闹哄哄的。

“我们要破除旧思想…..旧习惯,齐家以齐景山为首,以医术要挟他人、强迫他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齐一轩学医不精,罔顾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