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谐的希佩,集群星之母,祂宣扬和谐一致的喜乐,将所有意志归于一尊,家族的颂歌传播于世界各个角落。”
“祂对万物意志理解、支持与配合的拿捏程度难以想象,或许在此之上祂已经走向凡人难以理解的维度。”
“无限扩张的同谐着实令人憧憬,宇宙如液体碎钻环绕,装饰祂的身躯,文明在祂手中变成一抹捏住的彩虹....”
“希佩的颂歌总纵向传播扩张,时而以意识支配,太一的和音则以立体音程排开,如同皇帝掌握万生等级秩序。”
“二者在命途上确有一定重合,但古老的秩序体量庞大,决不可小觑,吞并祂怎会是易事?背后一定有某位星神的影子。”星关上手机,黑色的屏幕里倒映着她和三月七好奇的眼睛。
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中,一切与外界交流的通讯工具信号都被减弱了不少,甚至绝大部分设备都会长时间陷入一种无信号状态当中。
德丽莎解释说这可能是梦境异变导致的问题,在梦境稳定时,匹诺康尼从来不会让客人陷入这种失联状态。
毕竟对于某些在宇宙中游历的旅者,信号失联无疑会让他们觉得恐慌,家族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在收到黑塔的消息时,星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回到了现实。
可球笼外的霓虹灯闪烁,她不得不认清现实,自己确实还待在匹诺康尼的梦境里,过着侦探福尔摩斯一般的生活。
她们在猎犬家系治安官加拉赫那里得到了一些算是有用的线索,之所以说那些线索是“算是有用”。
是因为那些线索在明面来看,与家族隐藏的真相委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顶多算是一些外扬的家丑,让她们一时间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在星穹列车组看来,或是几乎整个宇宙中的各大派系看来,钟表匠无疑是同谐家族在匹诺康尼的一块金字招牌,甚至是整个匹诺康尼的代言人。
但是忽然有一天,同谐家族的一位管理人员告诉你说,钟表匠其实并不是家族在匹诺康尼设立的金字招牌,也并非是同谐家族为匹诺康尼而吹捧出的传奇。
反而他是一位被家族通缉的叛徒,是一位侵犯家族在匹诺康尼利益的诈骗犯。
所以星和三月七才会很震惊,她们原以为家族图谋钟表匠的遗产是为了再一次复兴与扩张的匹诺康尼,可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家族如果对钟表匠的遗产有兴趣,那也一定是为了抓捕钟表匠,而非是对他所谓的遗产感兴趣。
坐在前往【朝露的时刻】的球笼里,所有人都眺望着那些灯火通明的地方不说话,仿佛球笼里有某种隔音装置,说话是听不见的。
一辆球笼里无法容纳八位乘客,所以她们分别组成三批依次乘坐球笼前往【朝露的时刻】。
列车组的星、三月七与姬子乘坐第一辆球笼先行出发,可可利亚、希露瓦与伊莉丝和德丽莎乘坐第二辆球笼紧随其后,而桑博拥有独享专车的待遇,一个人乘坐第三辆球笼垫后。
球笼在金属轨道上急速飞驰,不知是进入了哪座梦境,居然有蒙蒙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球笼上噼里啪啦,所有人的心情都跟着摇曳。
星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声音压的很低,仿佛是巫女在漆黑色的祭坛上呢喃:“钟表匠的遗产对于家族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所以家族隐藏的真相是钟表匠的身份?而钟表匠的遗产是关于他本身的一切真相?”
“很有可能哎,谁能想到咱真说对了,匹诺康尼果然不一般,亲人反目、家破人亡、阴阳两隔......各方势力云集解密争夺遗产...现在大名鼎鼎钟表匠又是家族的叛徒,真刺激!”三月七揉了揉一直保持微笑有些酸痛的脸颊,还有些亢奋的情绪。
她先前就对这座度假胜地有所猜测,可没想到只是她的随口之言,居然意外的说中了不少。
例如阴阳两隔之类的说辞,在知更鸟小姐身上就应验了,虽然心里惋惜,可她也只能立誓解密真相,还知更鸟小姐一个公道。
虽说那位猎犬家系的治安官加拉赫直言自己很确信死亡的怪物一定与钟表匠有所联系,可到底也只是他的揣测,作为一名合格的侦探,当然不能轻信。
星抬头默默地看了一眼正在揣测中的三月七,虽然她不清楚三月七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说了什么,可眼下看来基本可以确信是“预言星神”三月的话又成真了。
“不一定哦,小三月,从那位加拉赫先生的嘴里我们得知钟表匠是被家族通缉的叛徒,罪名中就有包括一项抢占了家族原本在匹诺康尼的利益。”姬子摇了摇头,轻声说,
“所以家族感兴趣的并非是他的遗产,而是属于钟表匠的相关势力,以免钟表匠继续干扰家族发展,影响谐乐大典的举办,但家族隐藏的真相......我想并没有这样简单。”
“或许家族隐藏的东西,远比钟表匠是家族叛徒这一事实更让人毛骨悚然,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要时刻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