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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谐乐大典仪式前,家族始终向外界宣称的便是匹诺康尼在家族的维护下,承诺《每一位客人的安全都会得到保障》与《匹诺康尼的美梦中不存在危险》。

匹诺康尼自万界之癌爆发,脱离星际和平公司掌控转而投入家族怀抱的这些纪年以来。

从未有人怀疑过家族向外界承诺匹诺康尼美梦绝对安全的真实性。

而眼下在匹诺康尼家族的本部,在这座家族高层商议要事的朝露公馆里。

来自仙舟联盟的客人首次在非公开场合里,面对着五位匹诺康尼家系的家主提出了对《匹诺康尼的美梦中不存在危险》这一承诺的质疑。

那位跟随仙舟剑首的卜者凝视着星期日的眼睛,平面镜下的目光淡然又好奇,仿佛只是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星期日微笑着摇了摇头:“请两位客人放心,家族承诺每一位客人的安全都会得到保障并非是一句空话。”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况且两位应该对酒馆里信仰欢愉星神阿哈的信徒假面愚者也有所了解,我想眼下这种情况,正是她所喜闻乐见的,挑起仙舟联盟与家族的矛盾,也正是那些愚者的恶趣味。”

他不得不认真地回答江凡的问题,因为对方身边的剑首也在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谐乐大典在即,他笃定死亡与钟表匠有着某种不可切断的关系。

但眼下的问题不是忆域迷因与钟表匠,也不是那些钟表匠蠢蠢欲动的贵宾们,而是眼前这位仙舟的剑首。

相比钟表匠那些贵宾们如今的小打小闹与侦探游戏,如何与不朽派系保持良好的外交关系才是当下家族所需要重视的,即便他的妹妹知更鸟已经遭遇了死亡。

奥帝不久前曾来信提醒过他,如今的匹诺康尼正处于特殊时期,不可做出不符合家族整体利益的行动,以免遭到其他家主弹劾。

所以相比动用家族的时间资源寻找死亡,他很愿意让那些外邦人的侦探游戏能顺利进行下去,起码在眼下,他和那些人的目的是一致的。

“当然,对于信仰常乐天君的假面愚者,仙舟从来都是报以十足的警惕,况且对于仙舟而言,我们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到的,而非是那些所听到的。”

“先前的话也不过是从那位假面愚者嘴中听闻的不可靠消息,剑首大人当然不会信以为真,对于我们而言,我们更愿意相信家族的诸位。”

“所以请星期日家主勿怪,我们无意试探家族,只是有着些许疑惑,我想还是问清楚对双方都比较友好。”江凡不好意思地笑笑,抬手推了推镜框,显得有些内向。

在座的人中除了镜流始终保持淡然面无表情以外,所有人都流露出满分的微笑和亲切的笑声。

其他家主当然知道死亡已经在匹诺康尼的梦境出现,可没有一个傻子会老老实实地承认说匹诺康尼的梦境很危险,还请你们给我小心点。

“仙舟联盟果真名不虚传。”星期日凝视着江凡平光镜下的眼睛,忽然笑笑,“我已经听闻诸位在匹诺康尼大博物馆的遭遇,我代表橡木家系以及匹诺康尼再一次向两位客人深表歉意。”

江凡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摆摆手说哪里哪里,同谐家族才是真正的名不虚传,十二时分美如画,五大家系治理的匹诺康尼井井有条,蒸蒸日上,简直欣欣向荣。

星期日谦虚地笑笑,说仙舟联盟才是真正的名不虚传,仙舟云骑贯彻不朽的意志,以丰饶孽物为航标,以断绝不死污染为己任,巡疆无垠星野,真是让人心驰神往。

江凡又说.......星期日又说......一杯茶下肚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聊的火热,其余四位家主则充当捧哏,时不时地笑出几声,表示他们也有在听。

这是镜流没有发言权的事,她向来不会说那些互相恭维的官话,曾经在云骑军服役时也都是江凡大包大揽下来所有涉及外交的任务。

所以眼下江凡以随行卜者的身份与星期日去交涉互相拍马屁,她只需要像以前一样坐在他身边悠哉地喝茶就好。

往往需要她起身去交涉的时候,那也是双方交涉破裂需要互相比较拳头大小的时候。

那时江凡就成了坐着喝茶的那位,她则是默默地起身拔出剑准备去以理服人。

“时间已经临近正午,如果两位客人不嫌弃,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准备了匹诺康尼本地的一些特色美食,也算是家族对猎犬家系成员给两位造成困扰的一些补偿,不知是否有幸能与两位共进午餐。”星期日抬头看了眼墙壁上悬挂的钟表。

“剑首大人已经提前几天预定好了前往【蓝调的时刻】的行程,我们也就不再继续耽误诸位的时间了。”江凡起身告辞,“希望诸位有时间能来访仙舟,届时仙舟联盟必将盛情招待。”

星期日一行人起身回礼,镜流带着江凡离开了会客厅。

大门在身后闭合,镜流停顿了一步和江凡并肩,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有蹊跷。”

“虽然星期日说家族承诺每一位客人的安全都会得到保障,但他从没有否认过死亡,他很清楚,以你的实力与眼界,他的谎言在你面前会不攻自破,所以才换了一种说法想要误导我们。”江凡点了点头。

“这里的因素更多在于假面愚者的风评问题,就像当初虚竹去认父亲,但凡段王爷敢认,玄慈方丈就算掏出dNA报告也没用,这就是口碑。”

“当然匹诺康尼五大家系间并不如表面一般和睦,我跟苜蓿草家系的家主那个皮皮西人对视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特别是在我提问的时候,但有些人的眼中却藏着暗喜。”

“家族隐藏的真相已经快瞒不住了,但这终究是小范围内的传播内容,可信度基本不会太高,除非有身份地位颇为重要的人带着实锤的证据亲自揭发,否则一切都是谎言。”

“当然这些和仙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想要收复匹诺康尼的是公司,想要珍贵记忆的是流光忆庭,想要乐子的是假面愚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件事里,仙舟联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江凡从路过家族成员推着的餐车里取了一盘蛋糕,又从切片蛋糕盘边拿了一把纯银的餐刀。

他和镜流并肩走下楼梯,用餐刀切下蛋糕的一角递到镜流嘴边。

忽然话锋一转:“但我已经用你的身份信息联络了七座仙舟,有时候被动往往会让人置于险地,无论家族在匹诺康尼隐藏的真相是什么,我们都要和家族展开对峙,当然我们的理由会很充分。”

“然后呢?”镜流一口咬下蛋糕,脸颊两边鼓起像是一只小仓鼠。

他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镜流一向是个很好的听众也是一个很好的妻子。

她从来不过问江凡想要做某些事的理由,只要江凡下定决心,她只会默默地支持。

曾经景元也吐槽过镜流很多次,说正是师母的溺爱才会让师父的性格有时意外的恶劣,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甚至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但如今时境过迁,他想拍拍景元的肩膀,告诉他说其实你几个师母性格都很恶劣,如果是她们,也一定会默默地选择支持。

当然,这些是单身狗无法理解的东西。

“然后,然后和希佩见上一面,想和它探讨一下人生哲学。”江凡思索了一会儿。

“有把握吗?”

“不好说,除非希佩家里有个等待战争结束就结婚的爱人之类的。”

......

会议厅里,星期日一行人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每个人都神色各异,思索着不同的问题。

茶碗里的茶已经凉透了,只剩下哗哗地雨声还在没完没了的下。

有橡木家系的成员敲门询问需不需要开始准备饭前的开胃甜点,星期日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说把准备好的菜单换掉,让厨师为今日公馆里所有的家族成员做份丰盛的午餐。

“老奥帝,凭借你商人的眼光,你觉得仙舟会插手钟表匠一事吗?”梅芙恩·伊里斯打破了沉默。

“凭借我商人的眼光,我看出了那位剑首很喜欢喝红茶。”奥帝抚摸着麻花辫一样的胡须,没好气地说,

“从始至终那位仙舟的剑首就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若不是这百年来所有的信息都表明那位剑首是位地地道道的女性,我还以为那个小子才是真正的仙舟剑首。”

“暂时还不明确仙舟联盟对家族的态度,但从那位随行仙舟官员热情的表现来看,仙舟对家族并无太大的恶意,更没有必要插手钟表匠一事。”奥帝沉声说。

“不。”星期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那位剑首身边随行的官员,跟在仙舟剑首身边,而且值得她亲自倒茶的人,我们都应该要更加重视。”

“即便是那位剑首也没有他身上那种坦然与随和,那种随和与亲切中有种把事情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自信,那或许是仙舟带给他的自信,但我更愿意相信那源自于他本身。”

“往往你最看不透的人,才是真正需要你去注意的人。”星期日喝完那杯凉掉的茶以后,站起身凝视着窗外那辆驶离的私人飞车。

明明已经是正午十二点,本应该是阳光最充足最炽热的时间段,窗外却阴沉沉地一片,整条街上那辆私人飞车的远光灯渐渐模糊化作阴影。

星期日忽然怔住了,只觉得一道视线穿透了他的身体,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的一切,与那颗被歌颂着同谐的心。

他慌乱地扭头看向屋内墙壁上悬挂的钟表,想要逃避那股视线,可那股目光穿透了一切,仿佛神明端坐于王座之上,隔着牢笼观察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这种感觉在他身上只发生过少数的几次,每次都是在谐乐大典中多米尼克斯降临时的轻轻一撇,那两者又有本质上的不同,莫名让他心惊胆颤。

“仙舟剑首?”他低头盯着茶碗中剩下浅浅一层的茶水,波纹荡漾中缓缓打了个寒战。

会议厅里四位家主的讨论依旧在继续,星期日沉默着,仿佛和他们之间隔开了一个世界。

......

“家族隐瞒匹诺康尼的危险,星际和平公司也要凑热闹,那就直接去朝露公馆,和家族当面对峙。”希露瓦沉声说。

“眼下不宜与家族发生直接冲突,星际和平公司、流光忆庭与假面愚者多方势力混杂其中,公然与家族对峙,那会直接将我们推向家族的对立面。”可可利亚摇头。

“那我们只能窝在这里一遍遍的复盘细节,等待局势好转吗?”希露瓦反问。

“我们也可以选择先去食堂吃饭,没准会发现些什么新东西也说不定.....”

此时此刻房间里的议论声丝毫不比朝露会馆里的议论声要低,急性子希露瓦表示不如开门见山,直捣黄龙。

政治家派系以可可利亚与伊莉丝为首则表示,眼下与家族正面对峙,会有极大概率把列车组推向家族的对立面。

直觉侦探派三月七提议,不如此时此刻离开酒店先去食堂大吃大喝一顿补偿体力,吃甜食更有助于思考,这一提议得到了桑博与星和德丽莎的大力支持。

只有姬子在喝着咖啡思考,眼下星穹列车组对待匹诺康尼的两种态度。

一种是对匹诺康尼出手相助,与家族共同发掘幕后黑手,另一种是发掘家族隐藏的真相,探究钟表匠的遗产,与家族走向对立面。

姬子不得不慎重考虑,这将关乎列车组所有人的命运与走向,但她始终想不通一点,家族隐藏的真相与钟表匠有何联系。

所谓梦中不可能之事如果是死亡,那是否代表着只有在梦中经历死亡,才会更一步接近真相。

.......

两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