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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缮中的酒店走廊里没有亮着灯,到处都是昏暗的阴影,沿途经过的不少房间还锁着门,怎么推也推不开。

走廊尽头的房间也是如此,镀金的门把手被锁死,仿佛门后立着一堵墙,墙内灌满了水泥石沙,任由星拳打脚踢也无法动摇它一丝一毫。

“家族的工程师是彻底累成牛马了吗?怎么一扇扇门都打不开?”星用力推搡着门把手,不解地嘟囔着。

“房间被上锁了,我倒是可以随意穿行,但你们......”黑天鹅抬手触摸那扇铁锭一般的大门,手臂居然轻而易举地穿透过去。

星扭头看着黑天鹅那只轻而易举穿透木门的手,心里忍不住腾起一股子羡慕的劲儿。

脱化肉身,以迷因的形式而存活,虽然听起来像是不入轮回的幽灵,但有些时候又让人羡慕的不得了,如果拥有轻而易举能穿越墙壁的能力,那她玩捉迷藏岂不是无敌了?

黄泉打量了几眼那扇被上了锁的门,转过身轻声说:“只能走我来时的路了,二位,请跟我来吧。”

她们沿着来时的走廊往回走,踏入了一间巨大而空旷的大厅,桌椅看起来都是刚出厂的崭新物件,每一件都那么一尘不染,酒水柜子里却只剩下些空瓶,空气里有淡淡的酒味儿。

正前方的出口同样是条走廊,过道里也同样散落着横七八竖的怪物尸体。

沿着走廊拐角深入,她们向前进入黄泉未走进的岔路口,空气里的酒味更严重了,仿佛是某位醉鬼施工人员,一边走一边在打酒嗝。

一扇门很快便出现在视野里,星几个大步跳过去,摸到了门把手,狠狠一拧,却依旧丝纹不动,仿佛一堵墙。

“这里..也走不通。”黄泉环顾四周。

这条走廊里的房间并不多,沿途路上看见的房间也屈指可数,不是被上了锁就是空荡荡的毫无前路可言,如今她们又走到了路的尽头,有些一筹莫展。

“黄泉小姐,我有个提议。”黑天鹅轻声说,“不如我们分头寻找出路,等有所发现再会合吧?这样效率更高一些。”

“但这里很危险,还是三人同行吧。”黄泉的视线转向来时走廊的路,意思是说那样的怪物无处不在,此时分头行动怕是真的要分头。

黑天鹅不反驳她,任由黄泉走在前面握着刀柄开路,三个人又重新折返回头路,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只剩下脚步声和呼吸声。

很快走廊的路又到了尽头,只是区别于前两次,不再是紧锁的大门,而是大大方方敞开的。

“这间房间...怎么上下颠倒过来了?”黄泉环顾四周。

这间敞开的房间里天花板和地板被转了一个方向,成捆的、崭新的报纸被放在头顶的木纹桌子上,却一点也不往下掉,还有那些家具和装饰品,稳固的和吊灯一样。

“忆域的样貌无时无刻不在变幻,看来我们得想办法...走到天花板上。”黑天鹅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垂起来的水晶吊灯,那些吊珠违反了科学一般的稳固立住。

“我们现在就在天花板上。”

“黄泉小姐的话不无道理,无论如何,我们得登上悬在头顶的那个平面,当然,绝不是抱着柱子上去。”黑天鹅微笑。

“我来为各位传授一些在忆域中行动的小技巧吧。”

其实说是关于在忆域中行动的小技巧,但说开了也就是和教你踩高跷没什么两样,星觉得黑天鹅讲的知识点实在过于片面,真不如江凡教的实在。

就像鸟妈妈教幼鸟飞行,黑天鹅就是温温柔柔的那种,事无巨细的给你讲着每一个关键的节点的技巧。

而江凡就是那种大开大合的类型,管你什么知识点和技巧,反正一脚给你踹下去,保你死不了。

“...成功了,居然真的可以。”黄泉踏上墙壁,缓缓地走在天花板上,手指轻轻扫过桌面。

“对于忆者,这种程度的忆域不过是孩子的游乐场。”黑天鹅扶着星走上墙壁,转头看向天花板的那扇门,“走吧,我们从正门离开。”

房间天花板的范围也不小,但毕竟还是限于酒店房间,而走廊内却是开阔了不少,穿过天花板上那些家具和物件,一座电梯终于暴露在视野里。

“我们到了——这里有座电梯,和大堂的一模一样,乘坐它应该就能到目的地。”黄泉按下电梯的按钮,静谧的走廊里电梯忽然轰隆隆的开始运转。

“但前方的忆域…似乎被严重扭曲了,各位,小心为好。”黑天鹅隔着紧闭的电梯大门,视线仿佛穿过了层层壁垒。

酒店大堂电梯一路下降,和那种观赏性质的电梯不一样,四周不是那种玻璃幕墙,而是某种金属的材质,亮的像一面镜子,倒映着两道模糊的影子。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第一层大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可星的心也瞬间凉了半截。

“...看,我就说没那么简单,这是哪儿?”黑天鹅踏出电梯,打量着四周。

整层大堂居然也像是走廊那样近乎封闭,与其说是大堂,更像是一间总统套房,只是装潢有些凄凉,几乎看不见家具。

“这扇门...也上锁了吗?”黄泉微微拧动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还是让我来吧。”黑天鹅微微皱眉,这是星第一次看见笑容从黑天鹅脸上飞走。

“这片忆域…有点过于扭曲了,我得采用些不那么优雅的手段,二位…请给我一点时间……”

星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心说给你多给你几个小时也没问题,可还没等她靠着墙根蹲下,那边的黑天鹅就睁开了眼。

“我能看见这片梦境的中心,还有家族的人…还有几个身影在摸索着向前,看来你的朋友也不太顺利呢…一个、两个、三个……”

“…不对,三个?还有第三个人在寻找去大堂的路?等等…这是……”

“——是之前和你在一起的小姑娘?”黑天鹅心里有些震动,其实她也想过那位小姑娘会依然停留在梦境里,可却想不出她有何强烈的憧憬。

“你说她已经回到现实了。”星扶着墙站起来,凝视着黑天鹅的眼睛。

“我不明白,但忆域中有熟悉的影子,和她给人的感觉很相似…她有什么一定要深入梦境的理由?”黑天鹅说,“她…是在奔跑吗?不…奔逃?她的身后似乎有什么……”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不好,各位,我们得加速了。”

黑天鹅忽然牵起星和黄泉的手,在星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头跃进墙壁里,几乎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情况紧急,我只能破例用些手段,带你们一同穿过忆域。”黑天鹅带着她们穿过层层忆域,有失重感如潮水般袭来。

“我从忆域中采撷了几缕她的思绪,这能帮助你们对她建立印象,现在,牢牢抓住这些思绪,在脑海中把它们整理成型。”黑天鹅直勾勾地凝视着前方的忆域,用力抓住星和黄泉的手。

“刚才,我捕捉到了一些非常熟悉的记忆,出现在这的老朋友不仅有她,还有你们遇险时,现场的第三者……”

“——那只忆域迷因,它也在那里。”

星根本来不及听黑天鹅的话,脑袋里像是一锅煮沸腾的水,有什么拼图像是潮水一样挤进了她的记忆深处,大量杂乱的信息互相充斥。

【钟表匠的遗产......】

【我...不想放弃......】

【我有这个权利...对吧......】

黑天鹅带着她们穿过忆域,眼前有朦朦胧胧的光亮,房间的轮廓隐约像是酒店的梦境大堂。

【我梦见一片焦土,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它迎着朝阳绽放,向我低语呢喃。】

【人们为何选择沉睡?我想……】

【…是因为害怕从梦中醒来。】

临近梦境大堂时,黄泉忽然单手抽出别在身后的长刀,磅礴的杀机塞满了整座大堂。

“小心!附近有危险的气息。”

她们降落在梦境大堂的正中央,黄泉松开了黑天鹅的手,伸手到后腰,攥住了长刀的刀柄,那股杀机锋芒毕露,气温都好像下降了几度。

“各位,保持警惕。”黑天鹅微微上前挡住星的肩膀,环顾四周。

星落地的瞬间来不及抬头,只听见匆忙的脚步声像是凋零的蝴蝶飞舞,有劲风吹卷着大堂里的四面八方,星知道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但她却看不到。

她稳住身子抬头的瞬间,视野里是黑天鹅和黄泉的背影,隔着她们的身子,她看见有团锋芒强劲席卷着砍来,可对方的目标不是她,也不是黄泉或黑天鹅。

星的眼里仿佛转动着青色的曼陀罗花,大堂里是青色的,黄泉和黑天鹅也是青色的,正如那只被腰斩的蝴蝶,放眼所见都是青色的,仿佛梦境中的时间也戛然而止。

她莫名的有些惊恐,再也扯不出平日里那股吊儿郎当的样,脚步很沉,手臂也很沉,眼中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短暂的闪烁过一次。

空气里浮动着氤氲的香气,似乎不久之前有一个年轻的女孩扇动着翅膀在她的肩膀上短暂的停留过,她的香味不是某种香水或沐浴露,而是一种很自然的味道,明明芬芳的香气里却透着一股凋零的落寞。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熟悉这种香味?是和她在一起过吗?是在黄金时刻的主干道上?还是在梦境贩卖店的梦泡里?还是在艾迪恩公园的过山车上她的发丝曾轻轻拂过她的鼻尖?

那团青色的人影很模糊,几乎像是破碎了一样,但星简直能想象出她的模样,可翻来覆去的,却总是对她那股淡淡的提防,留在记忆深处的始终是那抹笑容。

隔着黄泉和黑天鹅的背影,星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映着阳光,却是如血液般流淌。

她歪着头,像是无力地垂下,一缕银色的长发从耳边垂落,活着的概念在她身上慢慢死去。

......

“鸢尾花的花形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蝴蝶在爱情的故事里会扮演着使者的角色。”

“鸢尾花的花期极其短暂,在这段时间里,鸢尾花会绽放美丽的花朵,然而,虽然整个季节都可以看到鸢尾花绽放,但单朵花的寿命非常短,通常只有一天左右的时间去绽放她的魅力。”

......

“2月6日,和开拓者去匹诺康尼,宇宙最神奇的梦境在匹诺康尼上。”

“2月7日,和开拓者去黄金的时刻,有人在那里举办婚礼。”

“2月8日,和开拓者 去艾迪恩公园,惊梦剧团很可怕,但是有开拓者在,所以不可怕。”

“2月9日,和开拓者去筑梦边境,落下的夕阳很美丽,照片很漂亮,收到了一张名片,很珍惜。”

“开拓者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