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前厅里的人视线纷纷看向南泯山。
想要知道这位南侯将要做出怎样的决定。
理清利弊以后,南泯山自然是不会再有任何的同情。
他素来是以利益为上。
如今南水瑶这副姿态,是绝对不能再嫁给二皇子殿下了。
而二皇子殿下也答应了用南莹莹换南水瑶的婚事。
如今南水瑶已经成为废棋一步,还是一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废棋。
“我南侯府锦衣玉食养育你多年,你果真是如你的亲生父母一般冥教不化。我侯府如此严谨之风也绝不容你败坏。”
南泯山沉着脸又转向宋云林说道:“宋大人,从今往后,我南侯府再也没有如此歹毒心思的女儿,您便按照律法处置我侯府绝无二话!”
话音刚落,宋云林心里也没有了什么负担。
既然南侯已经不认这个养女了,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倒也不怕得罪这位文官之首,虽然此案还有诸多疑点。
但是已经抓到了凶手剩下的慢慢推理也不迟。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将这凶犯带回大牢里。”
宋云林对这四周几位拱了拱手,就让人去捆南水瑶。
指头粗的麻绳捆在南水瑶身上,南水瑶试图挣扎。
都要跪到孙麟身旁了发出痛苦的哀嚎:“舅舅!您快为我说句话呀!
明明祖母自己!是她要我这么做的啊!
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什么?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南水瑶看来就是谋害孙家老夫人的罪魁祸首的时候。
竟然会被她吐出这样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此言一出,捆人的几名捕快也都愣了愣。
孙麟脸色大变,没有想到南水瑶竟然会把李老太太给咬出来。
“满口胡言乱语!我母亲怎么会指使你毒害自己!”
他脸色青紫转灰白,众人看着这一幕表情也十分的精彩。
宋云林更是和所有人一起愣住,眼睛盯着南水瑶。
替众人问出了那个最大的疑惑。
“南水瑶,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要如何拿出证据,证明是老夫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孙麟咬牙切齿,腾的一下起身急切道:“宋大人,您为何会相信这样一个凶手的话。
分明是他南侯府治家不严,养出此等败类之女。
不仅害死了我母亲,还在她死后污蔑!南侯你要给本将军一个交代!”
南泯山听到孙麟的话,也绝对不会让他这样轻易的把这顶帽子扣在南府的头上。
“南水瑶放在孙千烟身边教养多年,她用心呵护精心教养了这么多年。
却还是改不掉他骨血里所留着的狠毒,孙将军要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孙千烟教的女儿,孙麟要么承认是她妹妹教不好。
要不然是承认南水瑶本性恶劣,反正不干他南侯府的事情。
“大舅舅,你若是不救我,我便将事情全部都抖落出来。到时候大家一样也别好过。”
南水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眼里泛着猩红,说话也不客气了像是威胁一样。
孙麟此时恨不得将南水瑶那张嘴给缝起来,心里也忍不住的后悔。
为何母亲选了南水瑶做帮手。
“你害死我母亲,我如何能救你!你如今所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进一步证实,你因为妒恨而害死了我母亲做局!”
孙麟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放弃她,不然毁掉的就是他母亲的名声。
听明白孙麟是不愿意帮自己的南水瑶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
比起自己的命来什么都不重要了:“宋大人,我有证据!
这支下毒的簪子,乃是外祖母亲自交给我的,是外祖母的陪嫁!
一定是在孙家登记在册的绝对能够查到!”
“我母亲嫁进孙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嫁妆单子早就已经丢了,这簪子我都不认识你说是她的嫁妆难道就是吗?”
孙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单子丢了又怕什么,既然是外祖母的东西,那上面一定是独属于外祖母的记号,查一查簪子上的印记不就好了。”
南夏在一旁慢悠悠的说道,“看看究竟是不是外祖母指使南水瑶下毒谋害自己,企图用这种方式将我构陷,治我的罪。”
南夏此言引起了南泯山的附和。
他对着孙家人说道:“兴许就是你们自己谋杀了老夫人又想嫁祸给我南家,如今却又不敢交出真正的凶手。”
孙麟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强忍着怒意说道:“仅凭她的一面之词而已。
况且我怎么会谋杀自己的母亲,我母亲活的好好的,又为什么要自己害自己?
难不成就是为了为难一个小辈?”
空气里一时陷入寂静。
的确是这样,这李老太太活得好好的,之前在寿宴上看起来也是面色红润。
若能撑个几年,没准还能看着孙大将军官复原职。
而且孙家一门都是武将,放在外头许多年打下这些基业。
若是这李老太太一死,武将可是要回来丁忧的,三年也够其他的将军逃离孙府的垄断,成就一番功业,分去孙府将帅的一杯羹了。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一直默不作声的仵作又再一次上前跪在宋云林身边。
“禀大人,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宋云林皱眉,今天的事情复杂的超乎他的想象。
从李老太太的棺材抬不起来开始,这反转便一幕赛一幕的让人感到唏嘘。
就算是戏班子里排戏,也没有今天曲折,整个孙府和南府究竟隐藏了什么真相?
若是李老太太真的是自己找人杀了自己,那南水瑶口中的证词就至关重要。
“启禀宋大人,属下方才验尸,发现老夫人心气衰竭已经有了将死的征兆。
即便没有人为她下毒,也不过就是这两个月的时间了。”
仵作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向孙府的人。
原本他是想要等到回衙门以后再偷偷告诉宋云林的。
可是偏偏他站的位置正好对上了永安郡主的视线。
虽然说这位郡主只是十几岁的女儿家,可那仿佛看透了你的眼神却让人无端生寒。
再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