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溪脸色有些不对,宋婶猜测应该是小两口拌嘴了,也就没问,而是继续坐在灶前炖着兔肉,还有瓦罐里熬的菌子汤。
“娘亲”两个孩子看到小溪进屋,立马放下手中的竹马跑了过来。
“是不是饿了?阿婆在炖兔肉,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虽然与相公有气,但小溪却没有发在一双儿女的身上,而是格外温柔地摸了摸他们的小脸。
兄妹俩听到娘亲的话,立马点了点头,“吃兔兔……兔兔……香香……”
“宝贝们,看爹爹给你们买什么了。”
卸车时,直接把糕点放在了一旁的柴垛上,陈家旺这会才想起来,还好没有野猫,不然估计就被扒烂了。
两兄妹看到陈家旺手中的纸包,瞬间投向爹爹的怀抱。
在他们的记忆中用纸包的东西,通常情况下都是好吃的。
美食与娘亲之间,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望着抱住自己大腿的两个孩子,陈家旺满眼宠溺的说:“亲爹爹一口,这些都是你们的。”
兄妹俩立马踮起脚尖在爹爹脸上落下一个吻,随后便看向他手中的纸包。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仿佛在说我们已经亲完了,您该兑现承诺了。
一个纸包内有五块糕点,马上就要吃午饭了,若是孩子们吃太多零食,就该不正经吃饭了。
陈家旺便打开纸包,每样糕点各拿一块,然后递给了两个小家伙,其它的被他重新包好,放在了柜子上。
明轩与婉凝看了眼手中漂亮的糕点,口水瞬间流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
当发现这次的糕点比以往还要香甜软糯时,眼睛瞬间一亮,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放好糕点陈家旺就一脸笑意的来到小溪身旁坐下。
“娘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待见王氏,但这不也是为了宝儿着想嘛!”
王氏对自己做的事情一辈子都忘不了,其他人虽然没有那么恶劣,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宝儿,宝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亲弟弟,为了他,你宁愿委屈我……”
话才说了一半,小溪就控制不住情绪,哽咽起来。
见此,陈家旺连忙把小溪揽在怀中为她擦眼泪,心一剜一剜的疼。
他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让小溪落泪受委屈,但如今却食言了。
望着小溪眼中不停滚落的泪水,陈家旺心中甭提多后悔了,恨自己当时为何不实话实说。
也不至于让小溪如此难过,都是他糊涂,竟然为了王氏那个毒妇,这样委屈自己的娘子。
“娘子,都是我错了,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就随便编了个谎言,而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心疼。”
也不知为何小溪时至今日提起王氏,依旧恨得不行。
别人或许会说她不大度,都已经出嫁这么久了,依然对往事耿耿于怀。
但谁又了解她这么多年,所吃的苦受的罪,明明有爹,却与没有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继母被磋磨。
娘亲不在了,亲爹本应该更加疼爱,可到了她这里,自己却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王氏给她吃着残羹剩饭,而他们一家四口却吃着白米饭,喝着鸡蛋汤,偶尔还会买上一条肉回来。
自己这个多余的人,却只能闻着肉香配窝窝头下饭。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想想就心如刀绞。
在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最后换来的却是逼她嫁给瘸子相公。
想想都可笑,她仿佛活成了一个笑话,也成了阻碍一家四口的绊脚石。
“你若真能体会我的感受,就不会对张家人隐瞒事情的真相。”
几次想要挣脱陈家旺的束缚,但都失败了,小溪只能任由他就这样揽着自己。
闻言陈家旺仔细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对于小溪的遭遇,他好像真的无法感同身受。
不然也不会劝她,就算不原谅田大福,但也不要阻止他过来看望一双儿女。
“娘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肯定都按你的意愿来,孩子们还看着呢!”
看到两个孩子吃完手中的糕点,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陈家旺瞬间有些羞愧。
小溪并非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见陈家旺态度如此诚恳,这次便选择原谅他,若是再有下次,保证不再理他。
“东家,东家娘子,午饭好了。”
虽然两人说话声极小,但宋婶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为了不让小两口继续僵持下去,便朝屋内喊了一声。
“知道了,这就来。”听到喊声,小溪赶忙挣脱陈家旺,来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照了一下。
好在眼角不是很红,如果不仔细看,应该瞧不出她刚刚哭过。
看到小溪的举动,陈家旺心中很不是滋味,都是他不好,惹娘子伤心了。
为了缓解空气中宁静的气氛,陈家旺特意拿了块冰雪冷元子,递到小溪面前,“娘子,你尝尝这糕点,听说是师傅最近新研究出来的一款,味道特别好。”
糕点都送到嘴边了,若是不吃,似乎有些不好,小溪只好张嘴咬了口,味道确实不错,难怪两个孩子那么喜欢。
“好了,你在屋内照看两个孩子,我去厨房瞧瞧。”
让小溪意外的是,大壮竟然不知啥时也来了厨房,正在帮忙放桌子。
“大壮,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怎么能做这活呢!快放心,还是我来吧!”
在小溪眼中大壮还是个孩子,生了这么久的病,哪怕喝了几天药后,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但身体却虚得很。
“东家娘子,就让他干吧!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估计早就厌烦了,刚好可以活动一下。”宋婶一边刷锅一边说。
见东家娘子这么关心自己,大壮心中瞬间划过一股暖流,这么多年除了爹娘外,再也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
“相公,宋叔去了这么久咋还没回来?要不你去瞧瞧。”
宋叔来做也不过来几天的事,除了认识公婆及两个大伯哥外,好像再无旁人。
小溪担心再有哪个不长眼的村民欺负了他,毕竟村中也不是没有人因为争夺干柴,而大打出手的例子发生。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不然宋叔都去这么久了,咋还没回来。
况且临走时,自己已经叮嘱过,无论捡了多少柴,到了晌午就下山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