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过去。
这一日清早,温琰、子牛二人立正在道鱼殿中,面面相觑,不知长辈有何吩咐。
杜昔阳与李象元则盘坐在蒲团上棋布错峙,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李象元一棋致胜,哈哈大笑,啜了一口酒,道:“掌教师兄,今日你输了!”
杜昔阳手中捏着一颗白子,捋须笑道:“师弟每一步棋路锋芒毕露,可不知周围处处杀机,险中求胜,为下下棋路!”话罢,手中白子落下,整张棋盘的黑子一颗颗消失不见,而白子呈现出一个“心”字。
李象元眉头一皱,笑了笑,道:“掌教师兄,你还是这般举棋若定!师弟这一盘棋路已是气尽棋亡之势,只能险中求胜,一招制敌。两军对峙,须杀伐果断也!”
摇了摇酒葫芦,这才看向温琰、子牛二人。
“两位愚徒,你们修行有些时日了,明日一早你二人结伴而行,前往乐游山历练一番。记住,山里生长着玉明花,采摘回来为你们师伯泡茶喝。”
他将话讲完,起身摇摇晃晃走出道鱼殿。
杜昔阳笑了笑,道:“两位贤侄,玉明花的事情不必放在心里。”
“对了,山中有一洞窟,洞中有一潭池水,唤作百果泉,乃是山中猴精采集百果,经数年时间酿造的山酒。取回一瓢孝敬你家师父便是了。”
温琰笑了笑,拜道:“这有何难,我兄弟二人一并将玉明花与百果泉取来,孝敬两位家长便是。”
“两位贤侄一路上小心,做事需要把握一个度,历练不是杀伐,可懂?”杜昔阳告诫一番,大袖一甩,走出了道鱼殿。
子牛有些激动,道:“师兄,咱们第一次外出历练,可要准备充分!今日养足精神,有力气对付那些山精鬼怪。”
温琰拍了拍他,笑道:“早点回去休息。”
子牛吐了吐舌头,暗道:“师兄这般从容淡定,一路上有他照顾,此行必定马到成功。”
温琰回到屋内,徘徊不定,显得十分焦虑,自言自语:“要出去历练了!我怎么有些紧张,历练之地必定险象迭生,子牛这小子不知靠得住嘛!对了,准备充分!”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地离开。
他独自一人来到紫藤房屋,看到大师姐靠在一张竹椅之上,两只脚搭在桌角,抱着一个小酒坛。
“师弟,有何事啊?”
“大师姐,你可知百果泉?”
紫藤一副懒散的模样,摇头道:“百果泉?是什么东西?”
温琰笑道:“有一山叫做乐游山,山中有一洞窟,洞中有一潭池水,名唤百果泉。乃是山中猴精采集百果,经数年时间酿造的山酒。此酒甜美无比,你想不想尝尝呀?”
紫藤精神大作,起身笑道:“还有这等美酒?走,咱们今日一同前往洞中取来百果泉。”
温琰摇了摇头,道:“不瞒大师姐,我与小师弟明日一早外出历练!历练之地便在乐游山。家师让我二人采摘玉明花孝敬师伯泡茶喝。那百果泉嘛,大师姐想喝的话,我顺路帮你带回来尝尝。”
紫藤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哼,你有这般好心?有什么心里话话快快说出来。”
温琰摸头傻笑,道:“大师姐就是大师姐。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历练之地危险重重,若有个闪失,逃走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了其他事。”
“大师姐可有什么固若金汤的法宝,借我一用!”
紫藤笑了笑,道:“你这小子精明的很!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是套我法宝!”
“李师叔让你兄弟二人外出历练,就是要经受锻炼,遭遇险阻,懂得如何应对危难。”
“你小子想得真好,借法宝护身保命,一路上风风光光,看遍风景,这叫什么历练!不如下山吃喝玩乐去吧!还外出历练什么!”
她喝了口酒,又道:“你小子可知当年姐姐我是如何历练?那夜魔凶狠无比,一身血污不说,还折断了我一腿,若不是凭着一股耐性,可就死在外面了……这酒我不喝,法宝也不借给你,快快出去!”
“大师姐,你这人怎得如此小气!”温琰吃了瘪,只好回到屋内,心中盘算,不借就不借,自己可不有雀幽塔傍身?
再说师父他老人家心中自有分寸,如何也不会派他二人去往那种千年大妖,凶魂厉鬼的凶险之地无辜送死,自己也有十年道行之力,还会怕个猴精?心态安然,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温琰和子牛早早起床,此次外出历练是一件大事,想必一会儿几位师兄师姐必会出门相送,可惜等候了许久也没一个人出面,下山的路上只有二人落寞的身影……
这二人轻装上阵,背着一柄飞鱼剑,和几枚疗伤祛毒的丹药,便前往了乐游山历练。
二人还未熟练驾驭飞剑的本事,只能步行,走了一日,直到第二日午时才到了一个叫做“玉兰”的村庄,打问之下,得知不远处便是乐游山的地界。
这不,二人来到一间茶摊解渴。
茶摊不大,靠着一面墙,用几根竹竿和一张旧布搭建一个遮阳棚顶,专门供给来往客人茶水解渴,另外出售一些杂货。
店掌柜是一位老翁,除去招呼客人外,便坐在一旁,若是有路人聊起什么稀奇古怪之事,就默默记在心中,闲聊无趣时,便将一则则故事传闻讲述他人听。
温琰、子牛二人坐在边缘地的一张旧桌前,点了一壶白茶和一盘腌黄豆,客人稀少,一眼注意到一名中年剑客,穿着一身短打,十分精干,他闭目不语,将一柄三尺长剑抱在怀中。
店掌柜像是无聊,乐呵呵地坐在剑客面前,道:“这位大侠,不知打哪里来?”
剑客闭目不语,只是取出几个铜钱丢在桌上,示意他不要打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