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第二道光练似乎还未完全成型,宛如初露端倪的雏鸟,尚缺几分凌厉与完整,想必还有待时日。”穆难川微微皱眉,轻声低喃道,目光紧紧盯着那若隐若现的光练,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古今亦被这第二道光练吓得一激灵,那光练仿若一道惊雷凭空炸开。不容丝毫思索,光练已然气势汹汹,携卷排山倒海之势,似乎要将他瞬间瓦解。
说是迟那时快,生死攸关之际,古今双眸中灵光一闪,他当即抽出赤袋弧光一扫,仿若一阵狂风席卷而过,竟将那第二道光练狠狠甩飞。与此同时,黑殇剑闪烁着幽冷的光芒,稳稳地抵在脚下。自身则以御剑飞行的姿态,身姿矫健地在半空中陡然转向,那动作犹如灵动的飞鸟,险险避过对手这凌厉的来招。他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刚才那一瞬间,可谓是千钧一发。
重新落地,古今长舒一口气,而后抚拍胸口,感受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暗自庆幸自己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一番精彩绝伦的操作,令在场看客无不惊叹。他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可吞葫。惊叹声此起彼伏,犹如海浪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此子战斗天赋惊人啊!竟能在如此危急时刻想出这般巧妙的应对之法。”众人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反观公孙道之,则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心中懊恼不已,这原本是为叶蜀清准备的底牌,本想在关键时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却没想到被逼使出,已然失去了奇效。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
“无愧是天才,能够将御剑飞行作为手段,不禁令我想起几年前的古剑生,其亦如今日,总能给人出其不意。”公孙道之面色变幻不定,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有嫉妒,有怨恨,还有一丝对往昔的回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复杂的情绪。
“亲兄弟,情理之中!”
听闻公孙道之提及兄长,古今却并未得意忘形,只是随口而出,语气平淡如水。然而,他的心中却思绪万千,兄长的威名在外,自己一直生活在他的光环之下,有荣耀,亦有压力。
只是此言霎时激起千层浪,众人当即议论纷纷,一时间周遭如同嗡嗡蜂群嘈杂难息。
“我道为何如此惊艳,原是古剑生师兄的手足兄弟,无怪如此逆天。”一位年轻弟子满脸羡慕地说道。
“真不知何等血脉才能造就如此妖孽,真是令人嫉妒啊!”另一位弟子连连点头地附和着。
然而古今却察觉到,当提及古剑生时,公孙道之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些许恨意。那恨意如同一把隐藏在暗处的利刃,冰冷而刺骨。
察觉到此情,古今不免收起玩心,郑重以待,心中不禁暗骂:“老哥,你到底招到多少妒恨,皆落到了老弟身上了。”他暗自提高了警惕,心知接下来的战斗恐怕不会轻松。
盯着古今半晌,公孙道之恍然回神,脸上再度恢复了冷漠的神色,只是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此番已然透明于众,奇招已然无用,只得正面硬刚。公孙道之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念力,准备全力以赴。
旋即二人再度战在一起,由于公孙道之如今有两道光练,实力绝非此前。那两道光练如同两条凶猛的蛟龙,围绕在他身边,散发着强大的威压。
古今只得竭尽全力,他的修罗体此时已然催动,体纹亦若隐若现,仿佛古老的图腾在皮肤上闪烁。他摆开架势,一黑一白两柄剑刃蓄势待发,如同两只蓄势捕猎的猎豹。
“噔”
随着不约而同的蹬地声,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拳脚相碰,发出阵阵沉闷的响声,仿佛战鼓擂动。念识相较,在空气中碰撞出无形的火花,只一眨眼便来往数十合。他们的身影快如闪电,在众人眼中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
自从两道匹练出现,古今已有些力不从心,感觉到对方的压力如泰山压顶般向他袭来。心知不速战速决自己终将落败,于是心念一动,当即双手合握,口中低吟:“人剑合一。”
此式一出,黑白双殇剑倏然变化,剑身光芒大盛,去势凶猛,呼啸而过,仿若两道划破苍穹的流星。与此同时,他的身形悄然跟上,运转功法,体内灵力如奔腾的江水般汹涌澎湃。
公孙道之见古今决意坚定,心知避无可避,只得全力争雄,当即再度施展万剑归宗。虽然是同功,但是威力远不可同日而语。两人皆知其中利害关系,都郑重以待,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
“叮叮”
半空中的光影环绕身周来回碰撞,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火。古今则一心在人剑合一之上,他全神贯注,将自己的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剑中。
趁此机会,公孙道之悄然绕过视野,他身形如鬼魅般快速朝古今而去,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企图趁古今不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噗”
古今欲使人剑合一力破其招,毕竟念道境界自己不比对方,而公孙道之亦明白这点,趁此良机上前偷袭。
古今佯装未觉,暗下双手运掌蓄势待发,面对对手的招式以力打力,待到公孙道之欺身面前时才霍然出击,手背顺势荡开对方的全掌,翻腕摩圆猛然击出。
面对突如其来的招式,公孙道之此刻腿脚大开,破绽百出,俨然一副待宰羔羊,如何也未料到年纪轻轻的对手竟然有如此反应。
随着闷闷两声,古今双掌全部轰在公孙道之的腰腹之上,顿时骨碎声如爆竹般响起。
然而一击便中的古今非但没有半点得意,反而眼皮骤跳,心如擂鼓,多年战斗的经验隐隐告诉自己事情并非如所见般简单。
正当其绞尽脑汁分析时,一张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面庞夹杂着得逞之喜悦已近在咫尺,公孙道之此刻眼露凶光,两臂呈合抱之势自左右揽来,指尖一道银光乍现,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抵达古今发间。
古今眉发倒竖,双方本是同门切磋较技,因而自己并未竭尽全力,至于自己的攻击,想必对方即便不能全然躲过,至少也能保全八九。
然而反观公孙道之,此刻的气势却绝非如此,虽不知其接下来的手段如何惊魄,仅是其悍不畏死的气势,以及冒着断骨碎腑的重伤风险也要攻击的决心便可见一斑,公孙道之意欲生死相搏。
目睹此情,古今哪顾三七二十一,当即全然催动修罗体准备移步脱身,然而为时已晚。
不待其反应过来,一柄牛毛般的银针已穿透天穴而过。
众人见此皆惊愕失声,他们没想到公孙道之的偷袭竟然如此歹毒。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叶蜀清更是怒发冲冠,红颜大怒准备出手。她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娇美的面容因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只是还不待其动手,公孙道之便以倒飞而出,自其身后袭来的光练上划过。
“啊!”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公孙道之在地上捂着下体痛苦翻滚。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幕惊得怔在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知所措。他们面面相觑,目光交汇之间,眼中满是深深的疑惑。
见情况不对,反应敏捷白瑾等几人毫不犹豫地从半空飞身落地,快步上前查看。
古今此时如同一尊木雕,呆立原地纹丝不动。他的双眼大睁无神,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叶蜀清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围着古今团团打转,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
再看公孙道之,口中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凄惨模样令人不忍直视,他的身体扭曲着,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看上去狼狈至极。
“啊!”
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这紧张而混乱的氛围。众人纷纷围聚在一起,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原来是白瑾,只见她双手紧紧捂住双眼,背过身去不敢再看。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颤抖透过她的衣衫传递出,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师妹,怎么了?”蒲傲西急忙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白瑾此时满脸惊恐,原本白皙的面容因恐惧而变得有些扭曲。她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孙师兄他,他的伤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蒲傲西闻言,神色一凛,当机立断地打昏了公孙道之,然后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双手。这一看,饶是蒲傲西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公孙道之的下体正血流如注,血肉模糊一片。血液不断地从伤口涌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蒲傲西快速从怀中取出止血散,小心翼翼地洒在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布条为公孙道之简单包扎起来。他的动作迅速而又沉稳,而后转身对温苍道说道:“快,将公孙师兄带回湛卢峰治疗,不得有丝毫耽搁。”
温苍道赶忙点头,小心翼翼地背起公孙道之,快速向着湛卢峰的方向飞去。
众人此时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那嘈杂的声音如同菜市场一般喧闹不堪。各种猜测和指责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舆论场。
“古师弟怎会如此残忍,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一位弟子满脸愤怒地指责道,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
“胡说,明明是公孙师兄偷袭不成,自己撞到自己的光练之上所伤,又怎能怪古师弟。”另一位弟子反驳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满,双臂交叉在胸前。
一时间,争论四起,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有人大声争吵,试图让自己的观点被更多人听到;有人则在一旁小声嘀咕,暗自猜测事情的真相;还有人在观望,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迷茫。
反观古今,此时天穴扎着银针,纹丝不动地杵在那里。
叶蜀清心急如焚,正要伸手去拔出银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蒲傲西大声制止:“叶师姐,万万不敢!”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蒲傲西及时制止了叶蜀清,而后他神色凝重地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简单地向众人说明了一番。
原来,此银针名为散魂针,是一种极为特殊且歹毒的暗器。它专门针对人的识海,看似毫不起眼,就像一根普通的银针,但实际上却暗藏杀机。一旦这散魂针插入识海,就会对修士的念丹造成极大的破坏。
念丹对于修士来说,就如同凡人的心脏一般重要,是修行的根本所在。一旦念丹受损,“轻则修为大减,重则修为尽失”。
随着蒲傲西最后一字落下,众人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能想到平日里看似文雅的公孙师兄竟然会使出如此恶毒的手段。这一发现让众人对公孙道之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也对古今的遭遇感到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