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军需处而去,经过一年时间,三人在营区之中也小有名气。
看到三人的动静,营区将士难免跟随他们,想要一同看个究竟。
池天悯暴躁的一脚将军需处的门踢开,径直朝着王世琨而去。
“你们军需处躲在后方,不用面对妖兽的危险,但是连基本的保障都做不好么?”
“我们小队奉命巡查,遇到御灵境妖兽袭击,想要求救,发现求救烟火竟然失效,差点造成全员死亡的结局。”
“我知道你们军需处都是有背景的人才能进来,但是你们这群尸位裹餐的家伙,就视兄弟们的命如草芥么?”
池天悯大义凛然,一来便给王世琨他们扣一顶大帽子。
池天悯用简短的话语,把他们的遭遇告知给周围所有将士听,将士们听完,群情激奋。
军需处掌管全营区的物资分配和后勤管理,属于后方,不用直面妖兽的危险,但却肥的流油,是个肥差。
能够在军需处当值的,家中没有点背景,根本不可能。
天生的阶级差异,让将士们对他们本就心存芥蒂和不满,但平时碍于他们的背景,没人敢多说。
但是如今他们竟然连简单的后勤物资都保障不好,分发的物资竟然出现歪货。
将士们在前线拼杀,物资可是保命的底线,如果连这都可以出问题,那他们的兵器也很可能出问题,那还怎么战斗。
想到对方拿着最优厚的月钱,躲在最安全的后方,还不把他们的命当回事,所有人都愤怒了。
“这事你们得给出解释,否则谁敢安心上战场。”
“是啊,我可不想在战场上,长刀一砍就断,盾牌一挡便裂。”
“妈的,肯定是这群家伙中饱私囊,把钱揣到自己腰包,滥竽充数,不把我们的命当命。”
王世琨作为直接关系人,此刻也无法安坐泰山,站起来解释道:“我们军需处管理偌大的物资供应,偶尔出现少数的残次品,在所难免。”
“一句在所难免,就可以把责任撇清么?就因为你们的在所难免,我们可能就有一个兄弟牺牲,你们也太不把兄弟们的命放在眼里了吧?”池天悯不等他说完,便找到话里的漏洞攻讦。
他的话再次煽动将士们的情绪,在战场上实力不济死亡不可怕,但是因为这群坐在后方的二大爷们丢命,那也太想不过。
“池天悯,你想干什么?你想要煽动大家造反么?”见将士们情绪不受控,王世琨怒斥池天悯。
“哟,王副官竟然记得我一个小小的大头兵的名字,难得啊难得,但是你知道因为你的在所难免,而失去一条手臂的我们伍长的名字么?”
池天悯嘲讽的看向对方,一语双关,对方能知晓自己,是因为他一直在关注自己的信息。
王世琨无言以对,池天悯乘胜追击:“你当然不记得,你是大人物,副城主的儿子,军需处副官,怎么会记得我们一个个小兵。”
“但是请王副官记住,我们的命也是命,你们的职责便是保证任何军需物资不出问题,一旦出问题就是你们的责任,而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在所难免,就可以推卸责任。”
池天悯言辞犀利,说的一众军需官面红耳赤,因为他们平日里做事便是如此。
一群靠裙带关系谋求职位的关系户,做事能有多么的用心?又怎么会把别人的命放在心上。
池天悯成功的带动普通将士的情绪,大家群情激奋,要求军需处给出一个说法。
池天悯是故意把事情闹大,虽说现在没有证据指证对方,但他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眼见事态越来越不可控,有将官偷偷的找到营区长官,让他们出面主持大局。
在大战来临前夕,营区的安稳重过一切,要是此刻发生哗变,那必将是重大的灾难。
“都聚在这里干嘛呢?”莫北阳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周遭的喧哗声一下便停下来,莫北阳的在北方营的威望无人能及,简单的一句话,便让众人安静。
“北方营新规,以后军需处各军需官需对各自管理物资负责,一旦出问题,追究到底,轻则降职,重则革除。”
莫北阳开门见山,他的话掷地有声的传入所有将士的耳朵里面。
有了这样的承诺,将士们不再喧哗,在北方营,没人敢忤逆莫北阳的旨意。
宣布完新规,莫北阳看向王世琨,冷冷道:“王世琨管理军需处不善,革除副官职位,降为小吏,今年考核不合格。”
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极重,莫北阳是在杀鸡儆猴,借机整顿军需处的风气。
以他的地位,可不惧怕那些人背后的家族,军需处作为后勤保障,极为重要,可以没能力,但不能不作为。
王世琨身心俱颤,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都没有解释,在莫北阳面前,解释也是徒劳。
他在军需处靠着自己的背景和熬资历,才一步步升上来,现在一撸到底,心中怎么可能不愤怒。
他阴冷的看了一眼池天悯,默默的离开。
在他经过池天悯身边时,池天悯轻声道:“今天的事只是一个警告,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你儿子的下场,便是你的将来。”
池天悯的话不带有一丝感情,却让王世琨将双手紧紧的握紧,恨不得将池天悯千刀万剐。
池天悯是故意激怒对方,只有这样,对方才会再次出手,让他抓住把柄。
毒蛇不可怕,发现了拔出便是,但是隐藏在暗处,等待时机,给予致命一击的毒蛇,才最为可怕。
王世琨深呼吸几口气,平复情绪,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池天悯的眉毛一挑,看来对方很能沉得住气,比他那纨绔儿子强上不少。
池天悯没再多说,虽说此举没让对方的行动暴露,但也让他付出惨重代价,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将士们散去,池天悯却被莫北阳叫住,作为始作俑者,他怎么可能不询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