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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低语声,同时停住,他们望向外面。

来了!

杨廉来了!

所有人都不自禁的吞咽口水,缓解紧张感。

他们是被熙王逼迫的,不是真的要造反,杨廉不能滥杀。

没了他们,燕国,燕国会陷入混乱。

短短几息,他们心里转了千百句。

当杨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百官呆住了,杨束?

“各位,久等了。”杨束十分友善,冲他们露出和煦的微笑。

“那上头不坐人怎么行。”杨束朝龙椅走去,但他走上去后,并没坐下。

“来呀,把皇上请过来。”

众人看着他,都是皱眉,目光转向门口。

“别瞧了,老爷子离开建安了,问候的话,我能帮带。”

杨束拿出巾帕,擦拭身上沾染的血。

“看我,差点忘了。”

“牌九,给大家伙瞧瞧熙王的头,问问他们够不够平整。”

“拿开!快拿开!”

听着破音的叫声,杨束颇感无趣,在皇帝和熙王的努力下,这个朝堂,算是彻底没法看了。

一个容不下才能出众,另一个瞧不得赤子之心。

硬生生将朝堂变成了软蛋集中营。

哪股风强,就往哪倒。

皇帝是被抬过来的,杨束十分贴心,扶他在龙椅上坐下。

“皇上,逆臣已除,熙王的头颅,你要瞧瞧?免得我砍错了。”

杨束手一挥,让牌九拿过来。

“你?你!”

皇帝手指不停颤,想举起来。

“亚父呢?”费了番力,皇帝呼吸粗重。

杨束捏住他的脸,眼里的和煦退去,射出森寒冷意,“亚父?你也配这么叫。”

“嫉贤妒能,昏庸薄情,自私冷血,当年,杨家军全军覆没,是你泄露的军情吧?”

“朕没有,朕没有!”

杨束甩手就是一巴掌,“你们郭氏,全是死鸭子,敢做不敢认。”

“看我,一不小心激动了。”杨束转过身,面对朝臣,脸上温和起来,“牌九,可以念了。”

与往常全然不同的杨束,让百官心捏紧了。

这会,他们要再不知道杨束的纨绔是装的,就真是傻子了。

牌九展开册子,高喊:“礼部侍郎范帛!”

“大理寺卿董举!”

“兵部,茅玚、娄曲、陈才、张鸿!”

一个个人名从牌九嘴里念出,卫兵提刀进殿,开始了屠戮。

“世子饶命!”

“饶命啊!!!”

哭喊声响彻大殿。

杨束冷眼瞧出,饶命?这些人可都等着老爷子断气,让杨家断子绝孙呢。

“皇上,郭启死了。”

杨束没理会尖声求饶的官员,对皇帝道。

“御医给你看过了,说你那玩意,用不了了。”

“我特意帮你查了,民间没有你的私生子。”

“我想了又想,觉得你这条命,得留着。”

“砍下你的头,太简单了,眼睁睁看着社稷易手,才是折磨。”

皇帝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瞪着杨束,恨恨道:“杨家满门忠烈,怎么会出你这个逆子!”

啪的一声,杨束一巴掌把皇帝从龙椅打了下来。

“合着就只能你们郭氏欺负人?”

“杨家的俊杰要在,他们肯定会拦着我。”

“毕竟,那些人被老爷子教导的只知道忠君爱国。”

“可惜,他们死了。”

“皇上,这里面,你出了不少力呢。”

杨束居高临下俯视皇帝,一脸讥讽,“我今日能在大殿上屠杀,得多亏你啊。”

“好好守着你的江山,看着它是怎么一点一点到我手里的。”

杨束说完,走下台阶,径直朝外走,他身后,屠杀还在继续。

瞿元中见他出来,迎了上去。

“恭喜,大获全胜。”

“今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定国王府世子并非草包,杨家军出了新的统帅。”

“同喜。”杨束朝后看了看,他来这,可不是为了耍威风,名声整的太臭,发言澄清民众只会半信半疑。

直接屠上大殿,消息会以最快的速度传播。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可没击败禁军的能力。

“走吧,去收割最后一波。”杨束当先迈步。

这些官员能力不行,但揽财个个在行。

熙王已死,皇帝也废了,建安这个烂摊子,杨束完全没兴趣,留下两成银子,让瞿元中分给百姓。

杨束领着亲卫,没有留恋的出了城。

“世子!”

民众远远喊着,追了一段路,他们颓然停下。

定国王府没了,世子也走了,杨家军,杨家军还会守护燕国吗?

众人脚下似有千斤重,他们沉默回返,再一次失了方向。

“你们去哪?”

城门口,同一伙背着锅碗的人撞上,一中年男子问了句。

“会宁县。”汉子将娃往上抱了抱,“皇帝不是个好的,我们要跟着世子走。”

“杨家人,能信。”

“一准不会辜负人。”汉子朗声道。

“世子是去会宁县?”有人急急出声。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不少人眼睛亮了起来。

瞿元中站在城墙上,看着携家带口离开的百姓,他敛了眸,杨家,在百姓心里,是不可撼动的大树。

皇帝一开始就错了,他把通畅的大道,给走死了。

明明凭着杨家,他可以享受百姓的敬仰。

杨家若有反心,这个皇位,他根本坐不上去。

“真热闹啊。”牌九开口道,他被杨束留了下来,做收尾。

“仅一天,杨束就从万人唾弃,变成了杨家的麒麟儿。”瞿元中感叹。

“瞿大人,我家世子可有帝王之资?”牌九侧头,看着瞿元中。

瞿元中斜他,“你这是问我?分明是暗戳戳的炫耀。”

“当心点,总管,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牌九一脸认真,“世子说了,不会让我挨一刀。”

“那小子满嘴骗人的话,你信他?”

“瞿大人不信?”牌九从怀里摸出纸笔,做好了记录的架势。

瞿元中脸皮子抽了抽,走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德行了。

河边,杨束将勾破的袖子卷起来。

“世子,我给你缝缝吧。”方壮很热情。

杨束饮了口水,扫了眼方壮肩膀上丑的无法直视的“蜈蚣”,直接赶人,“去去去,这么到会宁县,让人瞅了,还以为我是逃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