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大牢内,刘老头被两个捕快从家里架着过来。
“跪下。”两个衙役大喝一声。
刘老头噗通一声跪下地上,胆颤心惊道:“大人,不知我犯了什么事?”
“刘老头你真是胆大妄为。”纪衡目光严厉道:“居然知情不报。”
“你女儿明明待家里中已有数日,你前日还敢欺瞒于我。”
“诓骗我说,刘月儿并无异常?”
刘老头一个哆嗦,磕头如捣蒜道:“大人,我是真不知我女儿为什么待在家中。”
“平日里也无甚异常,我年老体弱,还需要这个女儿奉我终老,我又怎么会害?”
“好,那你说几日之前进入你家中的那个男子是谁?”纪衡严肃道。
身后的两个捕快也适时的配合着大声威吓:“快说。”
刘老头心里百感交集,嘴唇上下翻动,最终仍然没有说出一言半语。
“你这老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骗官府,需知这欺瞒官府也是罪责。”左边的捕快恶狠狠的说道。
“按律欺瞒官府需仗二十。”右边的捕快阴森森道:“老头,你这身子骨,二十仗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纪衡皱了皱眉头,对后面两人恐吓的做法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随后眉头就舒展开来,两人的说法也没错,欺瞒官府确实需要杖责二十。
“刘老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几日之前去你家的那个男子是谁?”纪衡盯着刘老头。
“说。”左边的捕快厉声斥责道。
“快说。”右边的捕快也猛然猛然咆哮道。
“没有,没什么男子到我家。”刘老头咬着牙,疯狂的摇头。
“大人,我女儿被人奸杀的事情,你们不管,反倒是对我这风烛残年的老头威逼利诱。”刘老头嚎啕大哭道:“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这时纪衡却笑了,刘老头的反应他很喜欢。
越是反应激烈,这就说明这里面越有问题。
他要是问什么答什么,自己反倒是不会怀疑什么。
想来那个去他家的男子就是案子的关键。
纪衡正思考的时候,外面飘来一阵兴奋的呼喊声。
“头儿,对上了,对上了。”
没过多久,小刀就兴奋的拿着两张画跑到纪衡身前。
“什么对上了?”纪衡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刀扬了扬手上的两张画像笑着说道:“头儿,你看看这两张画像。”
纪衡按捺不住的抢过小刀手上的画像,铺在旁边的桌子上对比起来。
画像里的是个满脸胡子的刀疤脸男子,虽然两张画略有出入,但是还是可以大致的辨认出是同一个人。
“小刀,这就是那个去他家的那个男的画像?”纪衡转过头问道:“不过这怎么有两幅,小刀你又找到一个证人?”
小刀嘿嘿一笑道:“头儿,这老头不老实,这另一幅画就是这老头的儿子刘牛的。”
“几日前在老头家附近出现的那个男子就是这老头的儿子,刘牛。”小刀指着跪在地上的刘老头说道。
纪衡大喜过望,这下这个刘牛作案的概率直线上升。
目前来说,这个刘牛大概率就是奸杀刘月儿的凶手。
“刘老头,你还不老实交代?”纪衡转身来到刘老头面前:“人证物证就在眼前,你还想抵赖?”
“你儿子前几日回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老头的眼角流出两行热泪,最终颤巍巍的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个畜生会做下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来。”
“可他终究是我儿子,我能怎么办?”
纪衡挥一挥手,示意已经站了很久的文书开始抄录刘老头的话。
“你那儿子是什么时候杀了刘月儿的?”
这话把刘老头拉回了那个黑暗的早上。
那一日,失踪多年的刘牛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到了家中。
一回家,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钱,这动静立马就把在家中做活儿的刘月儿惊动。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已经有数年没有回家的刘牛根本就没认出来眼前这个女孩是自己老父亲收养的那个女儿。
在酒精的刺激下,刘牛禽兽的本性爆发,直接把刘月儿玷污了。
没多久回到家的刘老头就发现了回来的刘牛,当然刘月儿的事也被刘老头知晓了。
不过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辛苦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刘老头只能尽力去开解刘月儿,一番连哄带骗之下,终于把刘月儿也劝住。
那日之后,刘月儿就一直独自闷在屋子里,也不出去做活儿。
深知事情真相的刘老头也不敢催促, 只是每日按时给刘月儿送饭。
两日前,刘老头家中米缸缺了米,他跟刘月儿交代了以后,就去城南的米铺买米。
就离开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刘牛就又回到家中,等刘老头到家的时候。
刘月儿已经被刘牛掐死了。
已经失去了女儿的刘老头就更害怕自己儿子被官府抓起来,就支走了自己的儿子。
把家中打扫的干干净净,原本打算等晚上的时候,把刘月儿带出去埋了。
没想到正好碰到刘月儿的朋友上门,被对方发现了刘月儿的尸首,迫不得已之下,刘老头只能报官。
“你那孩儿如今身在何方?”纪衡严厉的问道。
刘老头摇了摇头道:“我不知,这几日我也没有见过他。”
“来人,把刘老头押入大牢,好生看管,待县太爷开堂问案。”纪衡吩咐左右狱卒。
“纪捕头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人看的严实。”狱卒拱手笑了笑。
“小刀,立马召集兄弟们,把人犯捉拿归案。”
“遵命。”
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人的捕快就开始全城大搜查。
几个时辰之后,就有消息传来,说是有人在城北的赌场里见过刘牛的面。
得到消息的纪衡立马带着手下的捕快们奔赴城北的赌场。
此时的刘牛还在赌场里大声吆喝呢。
“娘的,你们是不是出老千,不然怎得大爷压什么,什么不中。”刘牛用力拍响桌子。
话音落下,对面掷骰子的中年人面色阴沉道:“刘疤子,玩不起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