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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天道令 > 第74章 南宫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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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圣人二字云沉雅的表情便绷不住了,眉毛高高挑起看起来像是想骂人的样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先别急。我不是要你去偷东西干坏事。”见云沉雅要跳脚的样子,女子连忙安抚。

“实际上,在玉虚宫悟道的丹修是可以自由活动的。那些珍贵的物件自然是单独存放保护的,只有昆仑的弟子名册较为特殊,它并不是一本书册,而是一块立在玉虚宫内的巨大石柱,其上刻录了历代弟子的名号,逐渐往下,每次新弟子收入门墙时名字都会自动刻入石柱上。

这样一根巨大的石柱挪也挪不走,也没什么用处,只不过能在石柱上看出弟子的生死,因而昆仑的门人便将它摆在原地,几千年都未挪动。”

“我要你做的,便是在进入玉虚宫参悟时,顺便帮我在石柱上寻找一个人的名字。

南宫稷。”

若只是顺带着看一眼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云沉雅觉得对方也没有骗他的必要。若是真的难办他一个小小神台修士恐怕进去就要躺平,连玉虚宫的门都跨不进去。

不过......南宫稷?这名字怎么隐约有些熟悉?

“前辈如此大费周章,不惜威胁我一个玉京金阙的小弟子也要找这个人,不怕我去向师门告密?”

女子奇妙的看了他一眼:“告密?你向谁去告?别人或许不知道,我们稷下学宫早就知道此次昆仑未派出任何人,朝歌丹会听着好听,在他们道门圣地眼中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争夺。”

“原本我只有五分怀疑,可若你真的是昆仑弟子,又怎么会连玉虚宫内的石柱都不清楚?要知道新弟子入门第一件事便是在玉虚宫祭拜历代祖师。”

虽然云沉雅本来也没有过多掩饰的样子,但被人当面指出来是个西贝货还是有些丢脸。

“咳,那还望前辈理解,我的确不是昆仑弟子,但师门与其颇有渊源,因而住在袭人阁的庭院中,倒不是故意隐瞒的。”

确实很有渊源,玄都紫府与玉京金阙同为道门圣地,自然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那日闯入你房间也全是因为贼人潜入,一时想做那行侠仗义的人,惊扰前辈实属不该。”

贼人是真的,虽然目的不太一样,但你怎么能怪我呢?

见云沉雅义正言辞毫不亏心的样子,配上对方那张漂亮的脸,女子一时间拿不准他究竟说的是真是假,但总归都不重要。

“我不在乎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帮我做完这件事,咱们就两清。你好好准备试炼吧,若是拿不到头名,进不去玉虚宫,你闯入我房间的事情咱们就好好清算。”

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云沉雅连忙叫住她,“还有一事,前辈为何要查这人,若是为某些阴私,恕我不能做。”

女子意外的看着云沉雅,对方义正言辞的样子恍惚间让她看到了一个故人。眨眨眼,再看去哪有什么熟悉,那人与这小子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如今怕是早就化为黄土一泼,尸骨无存了。

也许是想起故人,本不该回答的她嘴巴却脱口而出:“我叫南宫杜若。”

“南宫稷正是家父。寻他不过是因为他已经失踪了很久,其他的,便没什么了。”

南宫杜若很快就离开了,只剩云沉雅坐在二楼思索着她所说的话。

总体来讲整件事中她瞒着云沉雅的可能性不大,害了自己对她也没有好处。更重要的是对方自以为拿住了云沉雅的把柄,没有必要在这些小事上骗他。

左右取得低阶丹会的魁首本就是他的目的,也不妨碍什么,到时候真要出事了,也只能祈祷那日的重阳地位足够高......能拉出来保自己一命。

把那些低阶丹方装好,云沉雅打道回府后就开始炼丹。回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几个稷下学宫的弟子,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人本就住在自己隔壁,却大老远的跟着他跑到坊市去见面,她这是要避着谁?

那几个弟子从云沉雅身旁走过,很快便走进隔壁的庭院。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庭院外悬挂的稷下学宫令牌,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院子里一如他离开时的样子,白云子还是没有回来。

云沉雅走进炼丹室,忽然发现门外夹着一张纸条,打开一看竟然是白云子写的。

“好徒弟,真是没给师傅丢脸,只是看了一眼周围人炼丹就学会了焕颜丹的炼制方法,不愧是我白云子的徒弟。不过师傅还有要事要办,还会耽搁几日,你好好参加丹会,莫要担心,师傅会一直看着你的。”

云沉雅不由带上一丝笑意,这不靠谱的师傅虽然不见踪影,背地里却还关注着他,让云沉雅觉得有些暖心。

随后他便发现炼丹室黎堆放了一大把玉简,拆开一看全是各类低阶丹药的丹方,上面还有各大商铺的标识,零散的数了一下,起码有四十多种。

云沉雅哑然,原来是白云子看他在第一场丹会时的遭遇,便连忙在朝歌疯狂收集了一大堆丹方,看这杂七杂八的标识,估计白云子扫荡了不少商铺。

早知道师傅会把丹方送来,自己又何必去买?还莫名其妙的便要和那南宫杜若合作,替她去卖命?

摇摇头甩出这些杂念,南宫杜若恐怕早就盯上他了,便是他今日不去外面,迟早也会被找上门来。

随即便集中精力开始炼丹,整个人心神都沉浸在眼前的丹炉中。

另一边,早就离开的南宫杜若却没有回到隔壁的庭院。

她正站在一处高楼的巅峰,脚下是料峭的檐角,离地百尺,向下看去地上的行人如若蚂蚁,令人生畏。

不过对于修士来说这点高度就不算什么了,纵使这座楼乃是朝歌第一高楼,在修士面前也不过就是木头堆积的凡间建筑,与各大宗门的驻地不可同日而语。

南宫杜若站在此处,回想起年幼时自己第一次被人丢到这房顶上的恐惧和害怕,又想起当时那人的话语。

“杜若,这世间再高的楼也不过是修士脚下的尘埃,所以你不必害怕。但离地太远也会看不清自己。”

“我们不能忘记自己。你要睁大眼睛,去看清楚脚下,站得越高,越不能忘记自己的本身。”

那时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可说话的人已经消失。

“你究竟去了哪里,父亲?”

她看着眼前的朝歌城,只觉得记忆中的他已经让她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