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屋便有一股甜香袭人,引得人头晕脑胀。云沉雅顿时觉得筋骨酥麻,连忙掐着大腿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吃下一颗解毒丹才驱散那种奇怪的感觉。
这卧室里怎么还有迷香?
云沉雅莫名其妙,绕着屋子用玉符检查,四周没有异动,只剩最后那张床。由于担心碧霄灵尊临时折返,他脚步极轻,从翻窗开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且天眼看过这屋里情况后他才放心进入,因而待他掀开那楠木床上的纱帐看到里面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时几乎心脏停跳。
???
云沉雅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床上的纱帐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法宝,竟然遮蔽了他的天眼,他之前只看到床上一片昏暗,以为是自己没有看清,原来是被遮蔽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也被那甜香影响,神志不清的样子,扭扭捏捏的在床上磨蹭,把衣服蹭得胸口都露了大半个。察觉到纱帐被掀开,他抬起头,扬起一张俊秀的脸迷迷蒙蒙的说:“尊上?”
云沉雅深吸一口气掐住对方的脖颈,直接把男人捏晕。正纠结怎么处理这个男人,忽然背后房门处传来脚步声。
那人速度快极了,直接风一般推开房门直冲床榻而来。云沉雅只来得及把那男人塞进床榻和墙的缝隙,就被人掀开了纱帐。
掀开纱帐的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浓烟般的发堆在胸前,一半烧热一半胭脂,染出她微红的面颊,红唇和发间的花一般红润。眼角一抹未擦拭干净的碧色,衬出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眼。
不过这眼里满是怒火。
云沉雅心头一跳,正想着要不搬出圣地的名号能不能留自己一命,就见碧霄灵仙大喝一声:“父亲真是不要自己那张脸了,塞人都塞到自己亲女儿的床上了!”
啊?
正要抽出自己储物袋里的弟子令牌的云沉雅愣住了。
碧霄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男子,或许叫他男子还不恰当,似乎只有十八九岁。头戴一顶玉冠,一身白衣,生的眉目俊秀,此时似乎被她吓到了,正呆愣愣的看着她,一双细长的眼睛也睁大了,竟是带上些许女子的娇憨。
见这孩子一副单纯不认世事的模样,碧霄只觉得丧气,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是父亲塞来的,他也无法做主,且看他年纪估计还不到自己零头,亏得那个糟老头子下得了手。
“你,哎,我也不好多说你什么,看你年纪轻轻已经是神台修为,便是在任何一个宗门都可以称得一句天骄,怎的愿意和那老头胡闹?自甘下贱?”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愿意。
云沉雅从碧霄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处于麻木的状态,只觉得灵魂离开了身躯,世间万物与自己无关。可惜现实不容他逃避,不说站在面前的是三仙教的三位首座之一,别看她一副年轻貌美的样子,实际已有百岁,轻轻松松便能捏死自己。
“你.......”本想直接赶人的碧霄看他一副天崩地裂的神情,一时间竟然觉得不忍心,话还没说出口便堵住了。这孩子修为倒是不错,若是放着宗门里好好培养殊不知日后也是一个栋梁?碧霄想着,便脱口而出:“你暂时先跟着我吧,现在回去你也不好和老头子交代。”
难不成真是男色惑人?碧霄第一次觉得自己老头说得有道理,有些怀疑人生。
一旁的云沉雅比她更崩溃。
他只想说您不用勉强带着我啊,我能自己好好的回去的!您的男宠在墙缝里,我真的不想开拓这个副业!
但他能说出实话吗?不能,如果之前直接摊牌还有一线生机,如今听到了碧霄的家事,再说出自己的身份,他定然会被恼羞成怒的对方一掌拍成饼。
“行了,你这几日就暂时和我一处吧,自己去旁边找间空屋住下。”
碧霄见他还在床上坐着不挪窝,“你还在干什么?”闻到鼻尖处那股甜腻的香味,自己修为高不受影响,但是云沉雅只是神台,定然会被......
碧霄觉得自己看破了真相,揶揄的笑了。
“行了我不打扰你,今天你自己待在这解决一下,明日自然有人来换洗。”
你知道什么了啊......
云沉雅茫然的看着碧霄往外走去,虽然她出去是件好事,但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陈铭。”
云沉雅挤出一个假笑。
趴在门边确定碧霄已经走远,且暂时不会回来,云沉雅立刻翻身跳上床把那个塞进床缝的男人拽了出来。
看着对方即使在昏迷中也一片狼藉的裤子,云沉雅总算知道对方之前是什么意思了。
谁家父亲会给自己女儿送人还下药啊!真的是离谱过头了!
饶是云沉雅这般心境都几乎破防,恨不得把碧霄拉回来告诉她自己没有中药。
深吸几口气稳住气息,云沉雅默念着生命可贵只有一次,把这个男人捆得严严实实,从后面窗台放了下去。
此时陈铭也发来信息,询问他状况。
“状况有变,我暂时无法脱身,你来左侧亮灯屋外把窗台下的东西带走。”
云沉雅用玉符发出通讯,不过一会儿窗外果然传来声响。敲出对应的暗语,云沉雅打开窗,陈铭就在窗外。
“你这是怎么回事?碧霄没有问题,我们得去看另外两人。”
“被碧霄抓住了,跑不了,好在她把我认成这个人了。你帮我处理一下,我找机会跑,现在跑容易打草惊蛇,影响下一步行动。”
陈铭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扛着那人离开:“行吧,那你自己保重。”
云沉雅点点头,看他从黑暗中离开。
我真诚的祈祷日后你永远也不要和碧霄见面。
“这裤子上什么?——窝草!!!”
远处隐隐传来一句惊叹,云沉雅满意的闭上眼,安详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