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老太爷过寿,这是京城乃至周边一带,最为热闹的事,好多中小世家慕名前来贺寿,只未能与汪家这样的超级世家攀上关系。
“京城张家奉上极品玉珊瑚一件。”
“陈家奉上名师大作烟雨江南图一幅。”
“张家三少与陈家二少前来,令我汪家蓬荜生辉……”
一番客套,汪家总管王晨将陈家三少与张家二少迎了进去。
宾客络绎不绝,汪家家主汪怀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身上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气息。
不断的有人上前跟他打招呼,他一一回应,目光在院中扫视,想要寻找到什么。
“还没来?”
眉头皱了皱,他冲着身旁的青年交待道:“去到门外迎着点,只要云家与姜家的人来到,一定要给我招呼好了,千万不能怠慢。”
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汪怀仁咬着牙齿,从牙缝间挤出的,他眼神深处闪过一道冷冷的寒芒。
“是。”身旁的青年躬身退下,眼中同样闪烁着寒芒。
汪怀仁的身后,一个贵妇上前,低声说道:“前几日在京城学府,小杰与樊榆被人胖揍了一顿,还送进了制安队,这事听说就是云家与姜家的人干的,这个仇,一定要报。”
“放心吧,今日要他们命的,可不仅仅是我汪家。”
“云家送上清代铜钟一件,祝汪家老太爷身体棒棒。”
声音刚落,又一道声音传出:“京城姜家也送上铜钟一件,祝汪家老太爷……”
听见姜、云两家送来的寿礼,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送钟,送终。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想通,今日姜、云两家,绝非真心前来贺寿。
众宾客交头接耳,低声的议论:“前些时间,云家与姜家高调宣布结盟,而在前天,汪家与上官家有宣布结盟。”
“两者之间,隐隐间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今日汪家老太爷寿诞之际,姜、云两家又送上铜钟,看来这仇恨不浅呀!”有人低声说道。
“姜、云两家在汪家老太爷寿诞之际送来铜钟,这可是将汪家所有人的老脸踩在了脚下,狠狠蹂躏了一番,我估计这汪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是啊,同为超级世家,汪家的实力还要靠前一些,看来今日的这寿宴是不好吃了。”有人附和,声音中反而带着幸灾乐祸。
“这些年,汪家仗着资产雄厚,作威作福,我们这些小家族没少受他们的窝囊气,要是姜、云两家真能出手教训一番,我们也能跟着出一口恶气。”
一个中年男子的话刚落,便被身旁的朋友拉了一把,提醒道:“杨兄,慎言,小心隔空有耳。”
汪家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变的僵硬下来,换上了狰狞的怒容,一个青年来到汪怀仁身后,低声问道:“家主,怎么办?”
汪怀仁压制下心中怒火,沉吟道:“既然姜、云两家有人前来,理应我亲自相迎。”
青年迟疑,疑惑道:“家主,这样做,岂不让外人误以为是我汪家怕了他姜、云两家不成,还会因此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料。”
汪怀仁摇了摇头,冷笑道:“这口恶气自然是要找回,但是并不是现在。”
“你去告诉汪家的所有人,都给我安稳点,不要生出事端,不然就家法伺候。”
青年男子不解,还想询问,被汪怀仁摆手打断:“放心,我汪家何时吃过亏。”
汪怀仁脸上再度换上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冲着来人抱拳:“原来是姜家的诗月小姐与云家的云曦小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说着,目光落在两人手中的铜钟之上,脸皮再次抽搐,眼神深处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寒意,但被他快速掩下,笑着说道:
“我汪家老太爷过寿,两位亲自登门,还送上如此贵重的极品,实在是受之有愧。”
“呵呵,汪老太爷也是我们的长辈,长辈过寿,我们理应前来贺寿。”
姜诗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美眸落在手中的铜钟之上,笑着解释:“这两件铜钟,是我于云曦小姐亲自为汪老太爷挑选,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呵呵,即使是诗月小姐与云曦小姐亲自挑选的,我家老太爷肯定喜欢。”
说着,便示意总管王晨将铜钟接过。
“呵呵,汪家主,这位先生是我们姜、云两家的朋友,听说汪老太爷贺寿,便也一同前来贺寿。”
说罢,姜诗月与云曦侧开身子,露出身后的王小凡与叶雪儿。
“听闻王老太爷过寿,小子也亲自为老太爷挑选了一件礼物,希望汪老太爷能够喜欢。”
王小凡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递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铜钟。
汪怀仁的脸皮狂抽,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拼命的压制着,脸上的笑容依旧:“那就多谢这位小兄弟了。”
“你的情义,我汪家铭记,若有机会,定然还上。”
汪怀仁的声音刚落,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俺也准备了礼物。”
叶雪儿从小背包取出一个钟表,只不过并不是铜的,而是塑料的。
她伸着小手,递向了汪怀仁:“俺祝汪老太爷早日归西。”
声音不大,在在座的宾客都听的真切,甚至有几人直接喷出了嘴中咀嚼的食物。
“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咒汪老太爷死呢。”
一巴掌拍在叶雪儿的小脑袋上,王小凡冲着汪怀仁歉意道:“童言无忌,汪家主莫要见怪,小丫头的意思是老太爷多福多寿。”
叶雪儿撇嘴,低声嘟囔:“这不就是你教我说的,别想赖着不给钱。”
“我啥时候教你这样说了。”
说着,王小凡拍了拍自己的钱包,眼中露出威胁的神色。
叶雪儿一撇嘴,但想到王小凡承诺的报酬,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哦,呵呵,小孩子的话,当然都是反话,汪家主可不要怪罪。”王小凡冲着汪怀仁抱拳,歉意笑道。
汪怀仁抽搐的快要变形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只是笑容下,那股渗骨的冷意,即便是坐在几米外的宾客都能够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