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明什么？”纪蜜静静看着他。
“想说我的双手……”律西临抬起来自己手看看，再温柔试探地想要牵起纪蜜的手，“我的双手也并不是那么脏。”
轻柔的声调，却带着空落落的缥缈，似乎他也不知道这么述说能不能获得倾听之人的认可。
纪蜜的视线落在他似有若无要来触碰她手的手掌，低垂地目光闪烁，“知道了知道了。”
态度敷衍又刻板，仿佛是对方的柔软根本不被她怜惜。
纪蜜偏过头，没去看律西临面上一时的僵硬。
“呵呵，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的工作。”最后强加上去的三个字，宛如加上去了就能强调不喜欢的不是他这个人，只是因为工作不喜欢，如果他不干这行了，也就能让她喜欢一样。
“真的，就我这单生意，他们的命是雇主的，我不需要做到那一步。”最后更加是不管不顾，也不管纪蜜想不想听，又让这么一句话钻进了纪蜜的耳里。
“你也不要脏了手，你恨纪水香的那一份可以让我雇主帮你完成。”他想到了什么，这次倒是急切地不顾纪蜜喜不喜欢，就去紧紧拽住她的胳膊。
纪蜜挣脱，律西临不放，仿佛非要她就这般接受他的提议。
挣扎不开，纪蜜抬头认真地去看他，“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非要她的命握在我手里呢？”
“你是不是很喜欢干净的东西？如果我说不喜欢，我就喜欢肮脏呢？你还要这样子拉着我？”纪蜜忽然笑了，她眼睛亮光闪闪，她似是发现了律西临珍视的东西。
而他以为她身上就有那种东西，所以才会执着依恋吧。
所以是否只要她向他展示她压根不具备那些，是不是就此能斩断他的情牵一线。
果不其然，在律西临脸上有了怔愣和迟疑。
他的这幅表情，成功换来了纪蜜的冷笑和冰冷地挥手，断了跟他的肢体接触。
就算被挣脱了牵制，律西临僵在那里的神情也没有及时补救，纪蜜却已经深信了如何能让律西临放弃。
纪蜜跟律西临之间气氛突然地改变，唐誉看着纪蜜脸色不好看，心里疑惑，但也识趣不问。
这就是唐誉跟纪蜜搭档最默契的地方，唐誉会在纪蜜最需要安静的时候保持绝对的沉默。
那边律西临迟迟没有再上前走近纪蜜，纪蜜也站在一旁沉默了很久。
夜晚的平静，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在纪蜜的开口中打断。
“今天就这样子，明天正式审讯纪水香和乔美兮，你送他回去。”纪蜜丢下这么一句给唐誉，她就快步离开了病房。
在那里愣愣的律西临看到纪蜜要走，这才有反应，匆匆追上，“你不送我？我们能不能再谈谈……”
“没空！”纪蜜决绝。
纪蜜是一口气开车来到了峙海楼，绷着神经满脸压抑地冲上了顶楼，站在门外就是拼命敲门。
她有人脸识别能进门，可她仿佛就是有一股子劲无处发泄，只能挥洒在拳下，一下一下狠狠紧握拳头砸在冰冷的电子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