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收拾好客厅之后,已经很晚了。
她们三人喝喝聊聊了一个下午,现在空下来,才发现时间不早了。
房间里,陈冉睡得很熟。
慕言没有打扰她,给自己煮了一碗醒酒茶。
滴答的一声,手机里传来了信息的声音。
慕言拿起手机,打开,是江虞的信息。
询问她明天有没有空去她住的地方玩。
慕言看了一下,想着明早就两节课,也没什么事,而且她也有很久没有见到江虞了。
所以她回复道:“好,明天下午我会过去。”
她的信息刚发出去,江虞那边便很快回复了信息,“好,等你。”
简短的聊天很快结束。
安静的夜晚,慕言又想起了中午的那个梦。
梦里的一切,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着。
真实的像是发生过的一样。
慕言想着想着,打开了手机翻开了相册。
点开了一个收藏夹,里面只有一张相片。
相片里,慕言的自拍照,但是身后,有一个人也看向了镜头处,正好被慕言捕捉了下来。
那个人正是陆苏杨,而慕言看着相册里的陆苏杨,苦涩涌上了心头。
朗克姆庄园。
陆苏杨在这用完晚餐后,就提议告辞了。
凯克恩挽留他留宿,他以有事为由,拒绝了。
庄园的门口,已经停留了接陆苏杨的车。
“陆先生。”
在车旁等候的助理看到陆苏杨出来,忙给他打开了车门。
“去凯撒大酒店。”
陆苏杨坐上车,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直接说道。
“是。”
随着整齐的回答声,众人也跟着坐上了车。
车慢慢启动,离开了这座百年历史的庄园。
吉娜站在落地窗前,瞧着渐渐远处的车灯,心里突然悠着点低落。
“怎么了?”
凯克恩送完陆苏杨离开,正好走上楼来,瞧见吉娜站在落地窗前惆怅的模样,走了过去。
他走到窗前,看了一眼,便了然了。
吉娜则见父亲走过来,想看的东西便也不敢看了。
“看上他了?”
女儿的小心思,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看一个准。
吉娜没否认,只是看着那已经显示的车尾灯,转头问凯克恩,“爹地,他这是要回去了吗?”
“没,他要在柏林待几天。”
“那这么说——”
吉娜显得很是兴奋,一抬头看到凯克恩一脸了然的样子,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凯克恩拍了拍吉娜的肩膀,说道,“苏杨是过来和我们郎克姆家谈合作的,放心,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的。”
凯克恩的话,给了吉娜一个定心丸。
凯撒大酒店,陆苏杨打开了一间早已经开好的房间门。
“出来吧。”陆苏杨站在客厅里,环视着这个空阔的空间。
“啪…啪…”
鼓掌声从身后传来,伴随鼓掌声而来的,是一道觉显低沉的年轻男人的嗓音。
“苏杨,训练营那几年,果然没白待。”
陆苏杨转身,看向那个站定在距离他三米远、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说道,“可你,却白待了。”
训练营的人,出现在别人的房间里,是不会留下任何破绽的,除非,发现之人侦查能力极强,要不然就是……
陆苏杨想到这个可能,语气有些冷了。
“……你故意的!”
陆苏杨转头看向房门插卡处,那里,在陆苏杨放卡的时候,便发现了一根银丝。
也是这根银丝,陆苏杨这才笃定,他的房间,进人不该进的人。
“什么都瞒不了你。”
黑色风衣的男人叹息一声,就着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陆苏杨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肯定是有事要找他,所以他安静的等着,等着那人,主动出声。
程随之本想等陆苏杨就着他的话问他的,但奈何,陆苏杨不上套。
小崽子,精了不少。
程随之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声。
“苏杨,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程随之这话一出,陆苏杨撇了他一眼,还是没应。
程随之也不在乎他的态度,直接挑明,“苏杨,我希望,我接下来的要做的事,你不要阻拦。”
“关于江虞?”
他听说,江虞在德国。
程随之没答,在陆苏杨看来,是默认了。
“随之哥,江虞就那么好?让你甘愿放弃美国的一切。”
程随之没有就这个问题回答,而是反问了陆苏杨一句,“那你呢,你现在来德国,难道不是有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也在德国吗?”
客厅里,茶盏里的茶水,由着热气逐渐冷却。
程随之不知何时走了,陆苏杨没有在意。
他现在满脑子里,都在响着程随之的那句话,“你现在来德国,难道不是有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也在德国吗?”
他刚刚是怎么回答的?
他心里想脱口而出的是否定,但是奈何,否定的话好似堵在了喉咙,不上不下的,堵得他烦躁。
饶是这会儿,他还烦躁着。
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柏林璀璨夺目的夜景,越发的恍惚。
是灯光迷了心智吧!
陆苏杨更加烦躁,干脆拉上了窗帘。
灯火从眼前消失,他又怀念刚刚的夜景了。
是坐飞机太累了吧!
终究,陆苏杨吧内心的烦躁,归功于长途的飞行。
所以,即使内心深处有个影子一直想冒出来,却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强压了下去,不让它现身。
“嗯~”
慕言的房间里,陈冉悠悠转醒,撑着手臂坐起来,看了看四周,不是她自己家的装饰。
她摸着头,摇晃了几下还有些疼的脑袋,这才想起来,这是慕言的房间。
可是,昨晚慕言在哪里休息啊?
陈冉掀开被子,吧嗒一声,打开了房门。
以此同时,正在厕所刷牙的慕言听到开门声,从厕所门口探出了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起来了。”
“嗯。”
陈冉走路还有些虚晃,走到沙发上坐下,并随手拿起一旁的抱枕抱在了怀里。
“怎么样,头痛不痛?”
慕言洗好了脸,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走到陈冉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又没发烧,你摸额头干啥?”
陈冉侧头躲避了下慕言的手,不解的问道。
“我这不是,习惯性动作吗!”
慕言笑了一声,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正熬着粥呢。
陈冉放下抱枕,犹豫了下,也跟着去了厨房。
她靠在厨房的门上,犹豫了下,见慕言忙忙碌碌的,似乎没有看到她,她这才出声,说道,“言言,昨天,我没有闹腾吧?”
“没闹腾。”慕言把粥关上了火,心里补充了一句,“差点上梁揭瓦了。”
“真的!”
陈冉惊讶,难道她喝醉酒闹腾的性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