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今日战报,斩敌九千有余,我军伤亡七百二十三人。”
“大总管,今日战报,斩杀敌军一万五千余,我军伤亡一千二百一十三人。”
“大总管,今日战报,斩敌七千余人,我军伤亡三千二百零五人。”
“大总管,我军今日伤亡,与敌军近四六之数……”
山海关外,每一次的攻城蛮人士兵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但是随着城楼上守军储备渐渐不足,齐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玉总管的血浮屠现在何处?!”
祁连北山看着一天比一天不善的战报面色凝重。
他现在急需一支重甲部队前去对垒,来给后方的守城补给争取一点时间。
不然蛮人一直以人数猛攻,这座山海关被打下来是迟早的事情……
鱼俱罗抱拳回答:“玉总管已经进入大雪州,预计三日之内抵达山海关。”
“好,命祁连卫青带着雪州骑兵出战,蛮人步兵若有攻城势头便冲杀,若是对方骑兵出现立刻退兵守城。”
祁连北山说完,不忘再次嘱咐自己这个孙儿道:“切记,万万不可恋战。”
“祁连卫青遵命!”
青年提着黑金马槊走出大营,去往校场点兵。
这是祁连北山最后的办法了,草原人天生善马。自己的雪州骑兵虽然装备精良,但是与草原骑兵对上,估计连五五之数都是未知。
况且他只有六万骑兵。
而草原人,只要有良驹,则人人都是骑兵……
雪州军在数量上也是不占优势的。
他只能派出祁连卫青前去骚扰。
现在唯一能打破局势的,便只有锦州重骑兵的到来。
血浮屠连人带马皆披战甲,天生克制步兵与轻骑,唯一不好的一点,便是笨重。
若是对方不与冲杀,他们就没有任何的主动权。
但是现在对方是要攻城,玉昭的血浮屠可以说是极为关键。
它摆在那里,便是一道天堑……
可惜就是大雪州的地势不够平坦,血浮屠没有办法真正发挥。
不过也够了,等到后勤补给完毕,长此以往,他们耗也能将敌军耗死……
…………
锦州,金陵城。
蛮人陈兵边关的消息已经传来,但是更为脍炙人口的,便是那位小剑仙以身做饵,引开王庭追兵,保了一方安宁。
个人英雄主义在江湖中一直是呼声很高的存在。
那位小剑仙的风评也渐渐扭转。
“道是那允州小剑仙,见不得鸳鸯关百姓涂炭,他扯下一张白纸塞入怀中绕道阴山……”
“那一日,风云变色,剑舞鱼龙,数千蛮人骑兵哪里见过这般绝世高手,纷纷吓得落荒而逃……”
金陵城的各大酒楼内,说书先生们再次靠着这位小剑仙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他们的财神爷此刻却是躺在床上依旧不省人事。
“俞神医,您就不能靠谱一回吗?”
小院内,就连谢筝也忍不住对着俞世南沉声发问起来。
姬夏已经被送回来三天了,但是这三天里,俞世南用尽了各种办法,依旧没能让姬夏醒来。
看到少年这般模样,谢筝是心如刀绞。
“不是,我……”
花甲老人对着眼前如尸体一般寂静的谪仙公子,忍不住在心里骂起娘来。
但是每一次自己都对他的疑难杂症没有任何头绪,他连反驳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你听我说,人有窍穴三百六十五,主脉十二条,为天生之数。无论各种病症,皆可由此寻根。”
“但是这小子,他连心脏都是不跳的,你让老夫怎么办?!”
俞世南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少年身上的经脉,心脏,全都如同死水一般平静。
可以十分断言的说,这完完全全就是个死人。
但是他的体温尚热,呼吸也仍有微弱之气。
俞世南实在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混账小子,仿佛就是上天派来跟他作对一般。
“谢筝姐姐,确是如此,医家以闻风号脉诊病,但是姬公子的脉搏却是寂静无比。师父他不知病根,如何对症下药?”
陈卿灵拉住了谢筝的玉手,为俞世南不停解释着。
谢筝也知道陈卿灵说的是实话,但是她此刻只想这心上人平安无恙。
“对了,您说,天京城那位老神仙,能救夏郎吗?”
谢筝忽然想起,师丈的病好像就是姬夏为朝廷办事,然后那位老神仙出手治好的。
女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应该是能的,但是……他会出手吗?”
俞世南回答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那位出手,是姬夏创造了价值作为交换。
可是现在,能创造价值的那个人躺在了床上。
她们这些人,怕是就连上桌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谢筝闻言握住了少年手心,贴在自己脸上喃喃道:“没关系,会有办法的。夫君,你等着。”
“什么办法?”
俞世南和陈卿灵闻言全都转头看向了谢筝。
谢筝只是摇头轻笑,似乎不愿提及……
天京城——
“不懂尊卑的贱婢,你就是这么给姐姐斟茶的吗?”
一名高贵少女看着低眉顺眼的美少妇颐指气使。
“请姐姐喝茶。”
谢筝跪了下来,端起茶水送到那位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公主殿下面前。
高沁端起茶水,一把泼在了女子脸上。讥笑道:“谢温言?你的本名,应该叫谢筝才是吧?”
高沁伸手,抓住了女子下巴。“一个风月楼子里出来的贱婢,也敢对本宫不敬,若不是夏郎疼你,本宫绝对扒了你的皮。”
对于那天马车上一事,高沁始终耿耿于怀。
如今那不知尊卑的贱妾跪在自己面前,她又怎么会轻易饶过。
面对少女的讽刺,那美少妇只是低头焦急道:“求姐姐救夫君。”
“啪——!”
“夫君?夫君二字也是你能叫的?”
这两个字似乎又触及到了少女的逆鳞,她不顾公主威仪,一巴掌扇到女子脸上。
“规矩二字,看来你这贱婢是一点都不懂。”
“不过有的是时间慢慢学,以后若是让本宫再听见你喊出这两个字眼,剜了你的舌头。”
高沁冷哼一声:“记住了,你只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贱骨头,而本宫是大齐皇室的公主。能叫本宫一声姐姐,已经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滚吧,夏郎是本宫的驸马,本宫自然会救!用不着你这个贱婢参与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对于谢筝的逾越行为,高贵少女是十分的不开心。
她的夫君,她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可是令她最生气的,是这贱婢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夏郎的妻子前来求她。
她有什么资格?!
谢筝听着高贵少女一口一个贱婢,不禁握紧了拳头。
屈辱的泪水被她囚在了眼眶里。
她高沁是公主……自己就不是吗?
想到魏兰还有师丈临死前一口一个让自己小心不要得罪,仿佛自己永远低她一等。
谢筝便没来由的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