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茜见夏禾还是愤愤不平的盯着福王,担心夏禾会因此被福王记恨,赶紧招手把夏禾叫到自己跟前,夏禾听到时茜喊自己,注意力立即回到时茜身上,两步上前,道:“女公子,你没事吧。”
一旁的福王听到夏禾的话,眉毛动了动,夏禾这丫头什么意思?贞瑾妹妹能有什么事?自己把贞瑾当亲妹妹,还能欺负贞瑾不成。
时茜:“女公子我没事,夏禾你有没有事?手伤着没有。”
福王忍不住开口道:“贞瑾妹妹,依表哥你那丫头没事,倒是小禄子。你瞧瞧,脸都被你那丫头抓花了。这可怎么办?
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表哥我是不怕,只是贞瑾妹妹你还未出阁呢。”
夏禾不满福王说的话,当即就想反驳,心里想着,这事不能连累了女公子。时茜眼疾手快扒拉了一下夏禾,并朝夏禾使了眼色让其退下,夏禾看到时茜制止自己的眼神,就乖乖的闭嘴站在时茜身旁,时茜见夏禾消停了,就说道:“表哥,打架可不能只怪一个人,这错该是一人一半。
我有六个大丫头,在这六个丫头里,属夏禾最乖最老实最省心了,所以规矩多的地方,我都是让夏禾跟着伺候我。
这么乖、老实、省心的丫头,会打人,那肯定是被逼急了……”
福王开口打断时茜道:“就算贞瑾妹妹你的话有道理,这错小禄子与夏禾各打五十大板……都算小禄子的错也行,这事你我都不追究了如何?”
时茜点点头,心想可以,反正自己的丫头夏禾没吃亏,没受伤。
福王见时茜点头,便继续说道:“可是小禄子的脸这样可不成,若是让人看到,对贞瑾妹妹你很不利的。依表哥看,贞瑾妹妹你赏小禄子一瓶花露吧!”
夏禾听到福王让时茜赏赐小禄子花露,抬头嘴巴动了动,想说话,可是碍于时茜没有让她说话,只能把头低下忍着不说。她在心里反驳福王,小禄子那点伤哪里需要一瓶花露,而且女公子刚才就给了小禄子一盒药膏,那盒药膏,对这样的小伤很好用的,抹上去一两个时辰,那抓痕就变淡了,如今也快到夜里了,夜里看人看东西都不真切,完全可以糊弄过去,毕竟方才在大堂很多人都看到小禄子被福王妃打了,脸上带点伤也正常。
夏禾心里还在想着,就听到时茜同意给小禄子花露,夏禾心里顿时觉得有愧于时茜,一瓶花露那可是价值百金一千两银子啊!
时茜从衣袖的乾坤荷包里拿出一瓶花露交给福王,福王把花露转手给小禄子,小禄子欣喜若狂,想不到自己这点小伤竟然白得一瓶花露,这瓶花露若拿去外头换银子至少能换个一千几百两。
福王像是看出小禄子心中的想法,说道:“本王跟贞瑾伯爵要这花露给你,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你脸上带着伤,引人胡乱猜测,传出闲言碎语,你可别想着省下不喝,拿出去换银钱,小心本王收拾你。”
小禄子轻声回应福王,然后不舍地打开花露,随着花露的盖子被打开,花露蕴含的灵力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而出,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
小禄子轻轻吸了一口气,脸上的伤口顿时就愈合了。时茜不由感到一阵惊讶,自己的花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在时茜神识里的小欢听到时茜的疑问,道:“小主人,这是梦境世界。灵力在人魂身上起效果所用的时间比在人身体上起效果的时间短,灵力治愈人魂所用的时间几乎是瞬间的事,因为人魂也是一种灵力。”
时茜:“原来如此,小欢这样会不会穿帮啊!”
小欢:“小主人,他们不是修道者,他们不知道这些。你可以说花露放久了,灵力散了,花露的治愈效果就没那么好,这也不算说谎,事实也是如此。”
小禄子发现自己吸了一口花露的香气后,脸上的痛感就消失了,忙把花露的盖子盖好,然后取出刚才上药用的小镜子,查看自己脸上的伤,发现自己脸上的伤竟然无影无踪了。
小禄子激动地摸着自己的脸,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喃喃自语道:“没了,好了。”小禄子脸上的变化,福王也看在眼里,心里同样也被震惊了。自己当然知道花露的奇妙神效,但是以前好像没这么神奇,吸上一口花露的香气就好了,以前都是要喝下以后等上几分钟到十几分钟才好的。
福王忍不住说道:“贞瑾妹妹,你这花露治疗的效果比之前的花露强了很多。”
时茜:“没有,这花露还是之前那些花露,是同一批。表哥,花露治伤所需时间长短取决于伤势。伤得重时间就长,伤势轻,时间就短。”
福王:“贞瑾妹妹,你说的也是,不过……”
时茜:“表哥,咱们还是说说画的事吧。”福王听了时茜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时茜见状便说道:“表哥,要不你坐一会,平复一下情绪,贞瑾带着夏禾丫头到一旁的屋里收拾一下,你看夏禾这丫头刚才那顿操作,发髻都乱了。”
福王没有说话,后退几步跌坐椅子上,无力的摆了摆手,表示同意,让时茜暂时离开。
时茜福身施礼后,对夏禾说道:“夏禾,跟女公子到一旁收拾收拾,夏禾你的发髻都乱了,要重新梳。”
夏禾应道:“是,女公子。”
时茜与夏禾走下观景台,时茜伸手推开一间雅间,先行走了进去,夏禾紧随时茜身后走进去,进入雅间后,夏禾转身关上门,门关好后,夏禾走到时茜就要跪下。
时茜:“夏禾,这屋里没有其他人,有话你就站着说,你知道女公子我的脾气,我一向不喜人跪来跪去的。”
夏禾听了时茜的话,停止了下跪的动作,道:“夏禾连累女公子了,女公子你处罚夏禾吧!”
时茜皱了皱眉,说道:“夏禾,你为何突然动起手来?”
夏禾一脸委屈地看着时茜,说道:“女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奴婢看到福王殿下抓着女公子你的手,自然要上前制止。”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那你为何动手打人?”
夏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解释道:“女公子,夏禾那样做是在尽自己的本分,小禄子却突然跑来制止奴婢,奴婢一时情急,就打了小禄子。”
时茜笑了笑,追问道:“你为何打小禄子?”
夏禾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然后缓缓低下头,用轻柔的声音解释道:“奴婢之所以打小禄子,是因为当时他不应该来阻止奴婢,而是应该去劝说他家王爷松开手,不要再抓着女公子的手臂才是道理。
可小禄子他不劝他家王爷松开手,反而阻止夏禾解救女公子,这不是欺负人吗?亏得女公子看他被福王妃打肿了脸,还赏了他药,让他的脸消肿止痛,他却他家王爷一起欺负人,就该打。”
时茜微微一笑,略带调侃地说:“夏禾,如果有人拉扯女公子,你会选择将拉扯我的人拉开呢,还是劝我......”
夏禾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先把拉扯女公子的人拉开,然后再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说完,夏禾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抬起头,坚定地说:“可是情况不同啊,福王爷他是个男人,受点委屈或者名声差一点都没有太大的影响。而女公子您是女子,世间对女子更为苛刻,名节不容有失,所以......”
时茜语气轻柔地说道:“夏禾,谢谢你!你如此维护女公子我,我真的很开心。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可不能冲动地直接动手哦。那个男人可是位王爷,如果他真要跟你计较起来,恐怕女公子也难以保住你的性命和周全呢。”
时茜停顿了两秒继续接着说:“至于你打小禄子的事情,别太担心啦。小禄子也是个下人,他受伤了,女公子会花钱请好大夫用最好的药来治疗他的。只要小禄子的伤势痊愈人没什么事,福王殿下不会继续纠缠不休。
如果福王殿下还是不肯罢休,那么女公子可以向福王道歉,并准备一份厚礼送给他,这样问题也能解决了。毕竟,女公子可是堂堂正一品郡主,福王不会因为一个下人而与女公子闹得不可开交的。所以,你和小禄子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麻烦事,你不用太过担心,更不需要为此烦恼。快去整理一下你的头发吧,发髻都乱了呢。”
夏禾回应时茜是,再福身施礼后就走到一旁对着镜子重新把发髻梳好。夏禾梳好发髻,就随时茜重新回到观景台上。
观景台上,福王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福王看到时茜返回,便站起身迎了迎,道:“贞瑾妹妹回来的时候刚刚好,表哥这刚泡好了茶,快过来品鉴。”
时茜向福王道了谢,走到福王斜对面的位置坐下,福王倒了一杯茶,冲着时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时茜端起茶杯,先放到鼻尖闻茶香,然后抿了一口茶。福王看着时茜这操作,心想自己说让贞瑾品鉴茶只是一个由头说法,贞瑾她不会真的与自己品茶论道吧,自己现在就想知道,如何收拾府里那个夺舍了王妃肉身的毒妇,还有就是怎么才能找到真王妃,并且让真王妃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里。
喝着茶的时茜通过听到福王这些心里话,把茶杯轻轻放下说道:“表哥这泡茶手艺真是精湛,这茶香四溢,入口回甘,真是好茶啊!”
福王听了时茜这些话,脸色变了变,贞瑾妹妹还真的误会自己是让她品茶了,福王调整了一下,才笑着回应道:“哈哈,还是贞瑾妹妹会品鉴,表哥这手艺还得多练练呢。不过今日……”说着,福王看向时茜,眼神里带着欲言又止。
时茜心想,看在福王对福王妃一片深情的份上,也为了早点让那夺舍他人肉身的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自己就不卖关子了,直说了吧。时茜看着福王,眼神坚定,说道:“表哥,咱们接着说王妃的事情吧!”
福王如捣蒜般点头,时茜接着说道:“表哥,现在你府里那个王妃有没有随身带着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是王妃性格发生异常之后才出现在王妃身上,那东西具体是什么?贞瑾说不清楚,不过,那东西上面应该画着符文,就是常人看不懂的符号。表哥,府里那个王妃有那样的一件东西吗?”
福王想了想,说道:“有,贞瑾妹妹,王妃的性格变得异常后,身上确实有那样一件东西。王妃说那是护身石。”
时茜:“护身石?是一块石头吗?”
福王:“对,是一块黑色的石头。上面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我担心是什么邪祟,还曾偷偷的把那石头拿走丢掉,结果,那石头被我丢了之后,王妃立即神志不清,发起高热,可把我吓坏了,我当即把那石头找回来放到王妃手里,石头放到王妃的手里后,王妃高热就退了,人也很快就清醒了。”
然后,那毒妇就告诉我,那石头是护身石,她说女人产子如同过鬼门关,是死过的人,阴气重,魂不稳,需要这护身石压一压,才能稳住她的魂。
贞瑾妹妹,那护身石是不是有问题?”
时茜一脸凝重地说道:“那东西确实有问题。”
福王听后,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贞瑾妹妹,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问题?”
时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是用来镇魂的。贞瑾从祖父及仙府书籍上听到、看过一些关于夺舍他人肉身的记载,所以贞瑾怀疑那人是使用了邪术,在王妃生产的那天,夺取了王妃的肉身。
表哥,你如今的那个王妃她没有对你说假话,女子生产时确实如同过鬼门关,魂魄不稳,这时候正是借助邪术夺舍他人肉身的绝佳时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王妃产后性情大变,因为她那时已经被别人成功夺舍了肉身。”
福王听时茜的话后忙问道:“贞瑾妹妹,依你所说,那是不是只要拿走那毒妇的镇魂石,真的王妃她就可以自己回来,重新掌控自己的肉身了呢。”
时茜:“表哥,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若是在十年前发现王妃性格有异时,立即拿掉那块镇魂石,王妃的确会如同表哥所想的那样,自动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里。
可如今,她夺舍王妃的肉身已有十年,而真的王妃如今身处何处,我们却不知晓。
表哥可想过一事,那夺舍王妃肉身的人她的身后可还有人?她不是修道之人,她是怎么知晓这夺舍人肉身的邪术,又是如何实施的,王府里有没有吃里扒外的内应?还有如今真的王妃是否安全,王妃的失踪,是王妃发现问题后自己摆脱了恶人的魔掌,还是那些恶人把真的王妃囚禁起来了呢,如若不然,整整十年,王妃她为何不回来拆穿那恶人呢。
当然被人夺舍肉身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确实很难让人信服,王妃她不敢贸然回来也不是不可能,但她总会想念自己的父母亲人,还有郡主吧。”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啊?”福王越想越着急,突然狠狠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部,懊悔地说:“我真是个罪人!当初我把那块石头扔掉后,就不应该再去找回它,也许这样等待一天一夜,桂枝就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