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茜听了南将军的话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说道:“南将军莫要多想,本爵之所以会应你儿所求,是因为南启林不需要换眼睛。”虽然撒谎不对,但善意的谎言没有关系,有些事情不能跟他们说,他们不知道也能少些担心。
南将军:“爵爷说的可是真的?不需要换眼睛?”
时茜:“南将军觉得本爵需要骗你吗?骗你对本爵有何好处?而且本爵在圣上、张提点、封御医及玉师兄面前说能治好你儿南启林的眼睛,若是治不好,本爵的名声怕是也会毁于一旦,你觉得本爵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吗?”
南将军听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激动地说道:“如此,甚好!甚好!我儿终于有机会能重见光明了!”
时茜看到南将军如此激动,心里也很欣慰,说道:“将军不必如此激动,待三日后手术完成,令郎便可重见光明。”
南将军:“手术?”
时茜:“不错,虽说不用换眼了,但需要用龙吟九针打通经脉,本爵还需要炼制一种丹药取代冰魄草,让令郎坏死的眼睛再次焕发生机。”
南将军:“原来如此,末将替犬子多谢爵爷,启林快过来跪下给爵爷磕头。”
时茜:“不必了,先记下,等本爵治好了你的眼睛,你再磕头不迟。南将军请放心,本爵既然答应了令郎,就一定会做到。”
南将军:“那就拜托爵爷了!”
时茜:“南将军客气了,这是本爵学医的初衷。”
南将军与南夫人林苑清又与时茜寒暄几句后就带着两个儿子告辞离去。
南将军带着妻儿离开时茜的住所,来到醉红尘的主楼大厅,就看到南老夫人正在主楼大门外翘首以盼,大厅处的青尧看到南将军一家,就向他们走去。
“奴婢青尧见过南将军、南夫人。”青尧走到南将军跟前福身行礼说道。
南将军忙道:“青尧姑娘不必多礼。”说完指着南老夫人问道:“青尧姑娘,她怎么还在这里。”
青尧说道:“南老夫人不愿一个人回去,非要在此等候南将军。
我家女公子说了一罪不能二罚,因为已经罚过她了,所以就没有把她赶出醉红尘,除非她又再次惹事闹事,被女公子罚了一次后,她乖觉老实多了。”
南夫人林苑清皱着眉轻声与南将军说道:“夫君,这老太婆肯定憋着坏,故意在这守着咱们,只怕看到我们,她便会与我们闹,把我们都拖下水,害我们也被爵爷厌弃,然后爵爷不给我们的启林治眼睛,让我们的启林永远是个瞎子。”
南将军当然也明白南老夫人打什么坏主意轻拍南夫人拉着自己的手,表示明白。
这时南夫人看到南老夫人往里张望,更紧张了,想着要往哪里躲。
青尧像是明白南夫人的想法说道:“南夫人不必紧张,南老夫人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南夫人吃惊说道:“青尧姑娘你的意思是,她看不见我们。”
青尧道:“是的,南夫人。这些琉璃哦应该说是玻璃,是魔术镜,我们在里面能清楚看见外面,但在外面看里面却什么也看不见。”
南将军听过魔术镜的事,醉红尘开业那日大厅里就有一面魔术镜把男宾区与女宾区分开。南夫人却没有见过,于是忍不住带着两个孩子靠近南老夫人“娘,祖母真的看不见咱们。我朝她做鬼脸,她都没理我,若是在家里,她这会该大骂桦儿没规矩了。”南启桦说道。
南启林听了南启桦的话伸出手想摸一摸弟弟口中的神奇镜子。
南启桦见南启林伸出手,便知道南启林的想法,立即握住南启林的手说道:“哥哥,镜子在这边,你还要往前面一些。”
南启林在南启桦的帮助下摸到了玻璃门,南启桦又说道:“哥哥,祖母正把脸贴在镜子上往里瞧呢,祖母的脸正贴在哥哥的左手上。”
南启林听了南启桦的话,立即收回自己的左手,南夫人忙说道:“林儿莫怕,她看不见咱们。”南夫人确信在外面的南老夫人看不到里面,不然此时她应该隔着琉璃门对他们破口大骂了。
南将军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南老夫人后对南夫人林苑清说道:“咱们不走大门,这里有阵法直接去三号楼,是伯爵府人的专属通道,方才我回去求爵爷了,爵爷同意让咱们走,伺候爵爷的春杏姑娘给咱们带路,夫人咱们快走吧。”
南夫人林苑清听了伸出手牵南启林、南启桦,南将军:“夫人,我来抱启林、启桦。”说完就一手抱一个。
……
“南将军、南夫人到了,这就是三号楼。”南将军抱着两个孩子与南夫人刚走进阵法没到一分钟,就听到春杏说道。
南将军听了春杏的话就给春杏道谢,春杏说道:“不必谢我,你该谢我家女公子,此事春杏不过是听命于我家女公子办事。”
南夫人:“请春杏姑娘,替我一家给爵爷带声好。”
春杏点了点头表示收到然后福身向二人施礼便进入阵法返回醉红尘主楼。
南将军抱着两个孩子领着南夫人顺着春杏指的路往前走了十几步便来到醉红尘三号楼的大厅。
向大厅里的伙计打听林夫人所住的楼层及房号,南将军就带着妻儿前往。
南将军带着妻儿刚出阵法,便看到林夫人及林夫人的奶嬷嬷,原来林夫人收到有客到访的消息,便出屋门在阵法处等候。
南夫人林苑清看到林夫人就快步走到林夫人跟前说道:“婶婶,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要出门吗?”
林夫人:“苑清、丰儿原来是你们呀。”
南启桦:“二姥姥,还有桦儿和哥哥呢。”
林夫人听到南启桦的话,脸上乐开花,道:“二姥姥,老眼昏花竟然没看见桦儿和林儿该打,桦儿快过来,让二姥姥瞧瞧抱抱。”南启桦听了林夫人的话,放开南将军的手,跑到林夫人跟前。
南启桦说道:“二姥姥,桦儿又长大了,又重了,你抱不动了,你瞧瞧桦儿便好了,桦儿不想二姥姥累着。”
林夫人蹲下把南启桦搂怀里道:“桦儿真乖,会心疼二姥姥了,二姥姥稀罕稀罕。”心里想着多可爱多招人喜欢的孩子,就因为是侄女清儿所生,那南太婆就讨厌,不肯抱一下孩子甚至连个笑脸都不给孩子,南老太婆不稀罕,自己和老爷稀罕。
林夫人把南将军一家迎进自己住的屋子,醉红尘三号楼的房间布局如现代的楼中楼,屋子的使用面积有三百多平。
林苑清:“这屋子清儿瞧着倒是还不错,婶婶的气色清儿瞧着比上次见面还好些。”
林夫人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笑道:“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一点不假。”
林苑清:“莫非是叔叔的事有好消息了。”
林夫人点了点头说道:“这里虽没有主楼那边那么宽敞,屋中有院子,屋外有好景,但是一家人住的近了,楼上楼下的住,感觉比那大院子好。
你叔叔的事也有了一些眉目了,只等靖王爷把科考舞弊案的其他犯人从阜城押送回京就判决,你叔叔的官职是保不住了,但性命无忧,你大哥哥还可以还朝继续当官。”
林苑清:“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大哥哥他可在家,清儿好当面给大哥哥道贺。”
林夫人:“他这会不在家,他找了份账房的活计,这会正上工呢。”
林苑清:“难为大哥哥了,堂堂探花郎又曾官居正三品,现在给人做账房先生。”
林夫人笑道:“不为难,你大哥哥的东家那可是正一品郡主。”
林苑清听了欣喜:“婶婶,大哥哥在醉红尘做账房。”
林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大哥哥现在是醉红尘三号楼的账房总管,手下还有五六个账房先生呢。
你大哥哥对现在这份活计可满意了,说给伯爵做事得到的银子不算什么,难得的是能学到不少新东西,什么珠算加减乘除口诀,九九乘法口诀、还有什么复式记账法,这些在外面花钱没处学。”
林苑清:“大哥哥给贞瑾伯爵做账房确实不委屈。
婶婶,清儿这也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的林儿的眼睛可以治好,眼睛治好后我的林儿就能看到东西了不再是瞎子了。
呜呜~”
林夫人:“林儿的眼睛能治好,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怎么哭起来了。
是不是,你那婆婆不舍得花钱,不让你给林儿治眼睛。
清儿,林儿的眼睛必须治,但凡能治好,你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林儿治眼睛,这是你们亏欠林儿的,清儿若不是你怀着林儿,你就被小妾给毒死了。
你明知是小妾下的毒,却由着你婆婆护着小妾,让林儿受委屈,不为林儿报仇。
依我说,你那婆婆若舍不得银子给林儿治眼睛,你就闹,把小妾送官去,丰儿,你若敢还帮着你娘,不给清儿撑腰,等你大哥哥官复原职,我就要他参你一本,宠妾灭妻毒死亲儿。
你们是林儿的爹娘,林儿才五岁,以后得日子还长着呢,你们为林儿考虑考虑。你们万一有什么差池,你让林儿靠谁怎么生活。”
南启桦:“二姥姥,桦儿会照顾哥哥的。”
林夫人站起身拥抱南启桦说道:“二姥姥知道桦儿是个好孩子,可桦儿现在才三岁。”
南启桦:“桦儿会长大的,长大之后桦儿能照顾哥哥。
爹娘、二姥姥你们别担心,哥哥现在五岁能等桦儿长大的。”
林夫人:“你们还没有桦儿疼林儿,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你们羞不羞愧。”
南启桦听了林夫人的话,赶忙替父母申辩说道:“爹娘也疼哥哥的,郡主伯爵说哥哥要换眼睛,爹娘立即决定把各自的一只眼睛给哥哥。”
林夫人惊讶地问道:“换眼?清儿,你们去哪找来的大夫?可靠吗?这换眼就没听说过。”
林苑清说道:“婶婶,那大夫就是贞瑾伯爵。”
林夫人听了林苑清的话,态度立即变得温和了许多,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她说道:“若是她,那没有问题。就看这醉红尘这里面有多少东西是外面见不着没听过的。只是把你们的眼睛换给林儿,那你们……
清儿,不如用那小妾的眼睛,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换给林儿,毕竟是她下毒害你才导致尚在你腹中的林儿出生便看不见东西的。”
林苑清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婶婶,我不愿要那毒妇的眼睛,看着膈应。而且,我想要她的命,若用了她的眼睛,就不好再伤她性命。”
林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唉,清儿,你还是太善良了。那毒妇害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你既要她的眼睛又要她的性命也不为过。”
林苑清说道:“婶婶,说的是,毒妇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可清儿也不能失去自己的良心啊!”
林夫人说道:“你这样做,那毒妇也不会感恩还会联合你婆婆,继续害你和孩子们。”
林苑清说道:“婶婶,你放心,清儿与相公心中已有盘算。
婶婶,那南老夫人恐怕不是相公的生身母亲,而是那毒妇的生身母亲。”
林夫人大惊说道:“清儿,你……
丰儿,清儿说的可是真的,那南老夫人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那你的亲生母亲在哪里?你可有证据南老夫人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南将军听到林夫人的问话,便把以前南老将军对自己的怀疑,及南老将军盘问稳婆、南老夫人下毒害南老将军、南老夫人对滴血认亲后的自己前后的态度,南老夫人对小妾的维护等等事情都跟林夫人说了。
林夫人听完南将军的话,一个念头在林夫人脑中一闪而过,林夫人被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就脱口而出:“若那贱人真是南老太婆的亲生女儿,那南老太婆就不守妇道。”
南将军眼前一亮,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只要能证明小妾不是父亲的女儿,那他就可以顺水推舟怀疑父亲的死因,然后顺理成章的要求开棺验尸骨,查明父亲的死因了。
南将军默默在心里向南老将军祈求原谅,小妾若真不是父亲的女儿,那就坐实了南老夫人偷人,这样多少会影响父亲的声誉,南老将军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对自己是真的不错。
南将军看向妻儿,决定自己还是先顾活着的人,于是向林夫人请罪又与妻子林苑清耳语几句,就匆忙离开了。
林夫人问道:“丰儿,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林苑清:“婶婶,夫君他是赶回家去,寻素心那小贱人的生辰八字,然后赶去她所谓的娘家……
如今那边还不知道,夫君对老太婆与小贱人的关系起了疑,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那边告别林夫人与妻儿的南丰匆匆赶回家中,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当年的事情:南老夫人给他下药逼迫他纳素心为妾,他心有不快不甘,却碍于以为南老夫人是自己的母亲只得遵从她的意思纳素心为妾,但却没有去关心素心的生辰八字,当时南老夫人说素心的生辰八字在她手里,他也没有多想,以为是素心的父母把素心的生辰八字给了南老夫人,可如今看来,南老夫人是素心的亲生母亲,当然有自己女儿的生辰八字。
南丰下定决心,要趁着南老夫人不在家,把小妾的生辰八字拿到手,然后前往素心所谓的娘家,诈出些有用的信息,只要能证明素心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女儿,他就能处罚并彻底摆脱南老夫人,然后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想到这里,南丰加快了脚步。
匆匆进入南老夫人住的院子,南丰感觉一丝异样,院子里怎么这么安静,伺候的人都去哪里了,南丰转念一想:也许那些人是见南老夫人不在所以躲起来偷懒了。他没有过多在意,径直走向正屋。
南老夫人很宠爱素心那个贱人,不愿让她去住下人房,让她与自己住一个院子,还让她住在正屋。
靠近正屋的南丰突然听到正屋房里传来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那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又似野猫的嘶叫,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无比清晰地传入南丰的耳中。一股怒气直冲南丰的天灵盖,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根根竖起,仿佛要燃烧起来。素心那贱人竟然在家里偷人!
南丰抬脚就要踹门,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放下脚,转身喊人去了。
他要带人捉奸在床,这下素心这小贱人算了完了,南老夫人也救不了她,杀了她算是为自己的妻儿报仇了,也许为了活命,素心那贱人还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毕竟她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南老夫人又如此宠爱她,说不定会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那就一箭双雕了。
南丰叫来几个下人,再次回到南老夫人的院子。这次刚才没有露头的南老夫人院里伺候的人出现了,看到南丰带着人进入院子,立即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像死了爹娘一样。
有的下人想起房中偷人的小妾,想要开口提醒小妾,却被南丰带来的人,点了哑穴,控制住了。他们只能惊恐地看着南丰,眼中充满了求饶和恐惧。
控制住这些人后,南丰带人踹门冲进屋中,把在房中偷情未着寸缕的男女直接从床上拖下床,拖出屋外,扔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