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我参加完远洲大学校长办公会,回到我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
“笃,笃,笃。” 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我说道。
远洲大学校长办公室主任田娇娇笑着进来说:“木校长,有人找你。”
跟在田娇娇身后进来的是一个身姿妙曼、十分靓丽的年轻女人。
“木老师,我可找到你了。”年轻女人激动地说道。
“你是——”我疑惑地问道。
“我,我是司马瑶瑶。”
“司马瑶瑶?”
我站了起来。
田娇娇给司马瑶瑶倒了一杯水,递给司马瑶瑶后,就出去了。
我走几步,握住司马瑶瑶的手:“司马瑶瑶,你长高了,又变得这么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
“咯咯。”司马瑶瑶害羞地笑了。
我打量着司马瑶瑶。
司马瑶瑶身着一袭浅红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眸明唇红,面容姣好,胸部丰满突出,楚楚动人。
她挎着一个黄色坤包,身上香味扑鼻。
从司马瑶瑶身上,我已找不出当年那个高中女生的影子。
司马瑶瑶也观察着我的办公室。
司马瑶瑶惊讶地盯着我的身后。
我转身,才知道司马瑶瑶正在看墙壁上贴着的几段十分醒目的红色的大字——
奇迹多是在厄运中出现的。
——培根
充实人生,并不全在所遭遇的事,而全在于思想的风暴永远横扫过我们的脑际。
——马克?吐温
若是我们不采取措施,未来决不会自己走来。
——马雅可夫斯基
既然人的性格是由环境造成的,那就必须使环境成为合乎人性的环境。
——马克思
对墙壁上的文字,我已经看习惯了。
但是,对于第一次到来的司马瑶瑶来说,引起她的注意,也是自然的。
“坐吧,司马瑶瑶。”
司马瑶瑶坐在沙发上说:“木老师,你没变,我一眼就认出来你了。”
“是吗?”
“是的。”
我想起,当年,我调离贵江市第一高中时,司马瑶瑶跟我告别的情景。
我平时尽量不想贵江市第一高中和在那里发生的事,因为那里是我的伤心地……
此时,我不禁感慨系之:“司马瑶瑶,谢谢你当年送我。你给我的笔记本我还在家保存着呢。你妈妈,金秀萍大姐还好吧?”
“我妈妈……她……早已去世了。”
“啊!怎么回事?”
司马瑶瑶告诉我,我调走一个月后的一天傍晚,金秀萍和丈夫司马斌斌去贵江市郊外的公路上散步,在公路拐弯处,被身后急速驶来的一辆大卡车撞倒,司马斌斌胳膊、腿受轻伤,金秀萍因头部受重伤,不治身亡……
“唉,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意外和灾难叫人防不胜防啊。”
两人一阵沉默。
“喝水吧。哦,已经下班了。走,司马瑶瑶,我们去吃晚饭。”
我跟司马瑶瑶来到远洲大学大门外,走了100米左右,到了红豆西餐厅门口。
“司马瑶瑶,吃西餐,怎么样?”
“好哇,我喜欢吃西餐。”
走进红豆西餐厅,司马瑶瑶点了牛排、咖啡。
我们边吃边聊。
司马瑶瑶向我介绍了她这些年来的经历。
司马瑶瑶说,因为母亲的突然离世,使她很受打击,精神上的创伤几个月都不能平复,导致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她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又在贵江市第一高中复读一年,考上了天津师范大学数学系,毕业后,回到母校贵江市第一高中当教师。不久前,远洲市第一高中面向全省招聘教师,她报名应聘,最终如愿入职远洲市第一高中。7天前,也就是9月1日,她来远洲市第一高中报到。她记得母亲说过,我当年从贵江调到远洲大学工作。今天下午,她迫不及待地特意请了半天假,专门来看我。
“谢谢你,司马瑶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
“我怎么能忘了你呢,木老师。你知道我上天津师范大学为什么报的数学系吗?”
我摇摇头。
“就是受你的影响啊,木老师。”
“唔,还有这事。”我喃喃道。
“在我的中小学老师中,对我影响最大的就是你,”
“噢。是吗?”
“嗯。”
饭后,司马瑶瑶提出去我家里坐坐。
我颇为为难。
我租住的一室一厅的房子,虽然离这里不到200米,但是,又小又寒酸,我还没领任何人去过。
“怎么,木老师,我想认认你的家门,你好像不欢迎?那就算了。算我没说。”
“不是不欢迎你,主要是,是……家里实在乱。”
“咯咯咯。”司马瑶瑶笑道,“这有啥?家里乱不是太正常了吗?”
“那就去吧,反正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也不愿扫她的兴。
“你说哪去了,木老师,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司马瑶瑶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对你的感恩、尊敬……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哈哈,我可不敢当。”
“木老师,你知道吗,你是我此生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人。哦,我该改口,叫你木校长了。”
“还是叫木老师吧,这样叫,我感觉亲切。”
“咯咯咯。”司马瑶瑶笑了。
到家里后,我打开了灯。
客厅里,实际上成书房了。
靠墙是一组书柜,旁边是书桌、沙发、椅子。陈设相当简单。
司马瑶瑶问:“你家里人呢?”
“儿子去南京上大学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这是我租的房子。”
“你一个人,啥意思呀?”
我只好告诉司马瑶瑶,我离婚了。
只见司马瑶瑶突然两眼放光,兴奋起来。
“喝水吗?司马瑶瑶。”
我这样说着,却并没有给司马瑶瑶倒水。
我实际上是不想让司马瑶瑶在家里停留太久。
“不喝了。”司马瑶瑶从沙发上站起来,眉飞色舞地说,“木老师,我初来乍到,在远洲市只有你一个熟人。今天能见到你,我太高兴了。你希望经常见到我吗?”
“希望呀。”我莫名其妙。
司马瑶瑶脸红了,粲然一笑:“木老师,我把你当亲人看待……我会常来看你的,你不介意吧?”
“嗯。”
“咯咯咯。”司马瑶瑶说,“太好了,木老师,祝你晚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