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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和山村闹哄哄的,一会儿说哪家闺女跟无赖有染,一会说鬼上老虎身下山寻仇,且两件事情都跟风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好歹是两个月的邻居,闲暇之余、仲伯也抽个空去瞄上一眼,风家孤儿寡母的特别不容易,或许能帮上一二。

结果,就是看到了风姑娘神通的一面,原来风家也不全是坑蒙拐骗的嘛,可把仲伯稀奇了一把,立马改变了对风家不好的感观。

满心欣慰的仲伯刚回到自家的小院,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竹篱笆前,正、偷听着隔壁的墙角?

但但但、主子为什么会在这里?!今天可是七月初七,他不是应该在深山里...难道失控了?仲伯顿时惊跳而起,咕噜朝自家主子飞奔过去。

正当他要追根究底的时候,就听到隔壁的小姑娘说:把隔壁的书生睡了。

睡了......??!!!

风家的隔壁只有他们两个月前搬来的一老一少,一主一仆,所谓书生不就是跟前这个黑面神吗?

被、被睡了?仲伯阿叭阿叭的嘴巴一张一合,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特别是听到风姑娘说不负责,仲伯只感觉身边的温度又冷了一些,他豁的一下跳过去就张开臂膀,一副老母鸡护犊子的架势。

而保护的对象当然是隔壁风家。

“你做什么?”这个老奴自来到和山村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霍瑾行皱眉。

“主、主子手下留情啊!”好歹是睡过的关系,转头就把人杀了不合适,仲伯思索着准备如何长篇大论地进行劝导。

可、眼前身姿挺拔如翠竹般的身影豁然转身,大长腿一迈,很干脆地回屋去了。

哎?就、就走了?不打残?不鞭尸?仲伯一懵,非常不习惯自家主子平静温和的一面。

难道、病真的治好了?仲伯眼睛一亮,立刻颠颠地跟进屋去,他要好好的检查一下主子的身体...

这头,风灵同母子两人饱餐了一顿,狠狠地解决了饥饿之感,神态放松、就昏昏欲睡起来。

“娘,我想洗澡睡觉了。”折腾了一天,可累死个人,洗洗睡吧,风灵说着最自然话,提最普通的要求。

结果,她对面正剔着牙的风明却嗤笑了起来,“那你快睡,梦里就能洗澡了。”

风灵望着小崽子一脸的油腻,不禁嫌弃起来,“你这么脏不洗澡?是想当乞丐吗?”

“哈哈,我是乞丐啊,所以没钱买水洗澡。”这是想不想当乞丐的问题吗?这是有没有钱买水的问题,风明一脸你是不是傻子的表情。

“灵儿才不是乞丐,等着,娘这就给你烧水,但、咱擦擦就好哈。”闺女今天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苏神婆无论如何都给自己亲闺女、擦拭身体..

原本应该沐浴焚香的,毕竟经历了这事就成人了嘛,可、谁让自己没本事呢嗐...

“娘你疯了?喝的水都不够,碗都只能用干草擦,你还让她拿水去糟蹋?都不用活了是吧?就你矫情!”风明气急败坏,瞪了风灵一眼,用自己的衣袖胡乱地抹了一下脸,他却不知道把自己越抹越黑了,因为他的衣服就是黑的。

风明见‘风清高’又开始了日常作,顿时生气到反胃,为了节省粮食,他还是来个眼不见为净吧,否则吐出来就浪费了,于是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里。

这时的风灵才晴天霹雳!

她就奇怪原主一大姑娘,怎么就那么不讲究呢?大热天的身上都有味道了。

可、苏神婆与风明的味道比她的还重,因为他们可以利用的水更少。

风灵这才突然想起来,和山村已经干旱小半年时间,山里的泉眼已经不出水,吃用的水越来越少,如果不是偶尔下的小雨堪堪湿润地面,勉强能种些耐旱的高粱,村民们估计早就逃荒去了。

如今村里只有两口深井可以供水,一口是刘秀才家,但不对外供应。

还有一口就是村里公共的,老村长天天守着,一天一人只能有十碗水,多的你用钱来买,美其名曰是为了节约用水,可、这难道不是耗费生命吗去?!

没有清水去污,这炎热的夏天要怎么过?风灵一拍额头,认命地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院里。

人生处处是意外,风灵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洗澡水而豁出去。

弯弯的月牙挂在柳梢头,新月的周围有五彩的光晕,这分明就是刮风或下雨的预兆,但天空却一片燥热昏黄,分明是不会有雨的迹象。

五行都混乱了,不对劲,大大地不对劲啊。

一般情况下,夜晚的天空应该是澄清的,也会消失白日的几分炎热,可、现在的温度完全没有骤降的意思,跟个蒸笼一样让人热得难受,关键还没有水!

既然不自己降水,那她只有跟老天借了。

“娘,拿点朱砂给我。”风灵朝屋里喊了一声,自己去院外拆了五根长度一样的柳枝回来,在院里插起了五行八卦阵水阵。

苏神婆响应那是相当的快,“闺女你要干啥?”虽然朱砂很贵,但她毫不犹豫就拿了出来给风灵折腾。

“我要摆个水阵,跟老天借点水。”不要问她为什么会巫术,反正她就是会,莫得问,问就是不说。

谁知,苏神婆也不问,反正她闺女会啥都是应该的,“真的?要娘帮忙吗?”

“不用不用,您歇着吧。”就苏神婆那半吊子,只会打乱她的节奏,风灵连连拒绝。

接过苏神婆递来的朱砂,风灵兑了些水调成红汁,分别在五根柳枝的旁边画了符圈。

没过多久,五只老鼠悄咪咪地出现,自动跑到符圈里,各就各位。

苏神婆看得稀奇不已,“这是祈雨的法术吗?”她从未见过这样的。

“不是雨,是露水,娘我们去把水缸搬来,明天早上起来就应该满缸。”

家里有一个灰扑扑的大瓦缸,蛮重,一个人是搬不动的。

苏神婆将信将疑,但还是一起把缸搬到了阵法的中间,四周有属阴的柳枝和冰鼠。

“这就可以了吗?”

风灵无奈一笑,“娘你想什么呢,大神式都还没跳呢。”这才刚刚开始,没跳到头晕眼花的祈祝舞,是借不来水的。

风灵神色一凛,手中的圣铃一扬,边唱边跳了起来。

祈祝的大神式跟白天夸张的手法不一样,此时的风灵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步步生莲般,在光影间穿梭,宛如花间蝴蝶,山中明月,漂亮优雅中带着神秘与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