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闻啊,你真的跟部队的人这样谈了?你...这本来是你的方子,你交上去应该有奖励给你,但是现在...”方远山在惊喜过后,回过神来,神情有点纠结。
他当然希望部队真的在这里建厂,到时候招工,应该能多招一点他们村的人进去工作。
但是这个建厂的前提是闻浅止血药的方子,那么他们就不能这么心安理得就接受了。
闻浅淡淡勾唇一笑:“村长叔,我既然下乡来到这里,就是小方村的一份子,既然我是村里的一份子,那么当然事事都要想着村子里的,方子交上去可能就得一个奖状外加几百块钱,但是如果能换来这里建厂,收益的可是全村的人,孰轻孰重我知道怎么选。”
几百块钱还不多吗?
这说不要就不要吗?
方远山看着眼前跟自己闺女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才反应过来,闻浅只有17岁啊!
成年人都说不出这番话,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来。
17岁的小姑娘竟然能神色如此淡定就把决定给做了。
医术还如此了得,还收了20几个学生!
他女儿方翠萍也被选上做她的学生,每天下课回来非常用功复习,他们夫妻俩都不知道,自己女儿也能这么勤奋去学习。
每次问到她学得怎么样,她开口就是对闻浅的崇拜,平时那么文静的一个人,说到闻浅能拉着人说上半个小时不带停的。
而且这段时间,女儿的脸上也逐渐有笑容了,厚重的刘海也梳起来,虽然额头有些红点点,但是他觉得人精神多了。
都是闻浅的功劳啊!
“小闻,村长叔代替小方村的村民们感谢你,就算最后不在这边建厂,我们也要感谢你能为村里创收。”方远山冷静下来后,真诚感谢她。
闻浅摆了摆手:“村长叔,你别再客气了,如果制药厂能建起来,收员工是有要求的,识药是最基本的,我们村的人有这个基础,村长叔你可以往这方面去做。”
方远山闻言眼前一亮。
那就太有优势了。
最后方远山笑呵呵把闻浅送了出去。
闻浅想,这星期军部的人如果还没做好决定,那么她可以再下一剂猛药。
回到卫生室,闻浅来到临时教室。
“各位,半个月之后,有一场考试,算是检验你们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合格的能继续跟我学习中医,不合格的也不用担心,我还会把剩下赤脚医生手册的东西教给你们,让你们回村能争取做个赤脚医生,也有一技之长。”
闻浅话音落下,坐着学习的人都惊了下。
他们以为选进来就能跟着闻浅学习医术呢,哪里想到还要考试和筛人的?
幸好这段时间,这二十个人都没有偷懒,反而有枝梅这个卷王在,班里的学习风气十分高涨。
你能想到作为大师姐的方枝梅,每天第一个到,最晚一个走,已经开始跟闻浅学习针灸了,每天上基础课还是雷打不动跟着上,而且还是认真做笔记的。
听本村的同学说,他们一家人都被她逼着一起学习,早上做太极拳和八段锦的时候,还会背诵汤头歌和全身穴位图。
听说她周围的大爷大妈们都可以跟着一起背了。
真是自身卷还不忘拉上别人一起。
大家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着熊熊斗志。
他们这么努力过来学习,一是因为只学半天,一个上午的功夫就能学到很多东西。
二是外村的人看到小方村都能开设卫生室,以及这次秋收小方村没有人倒下,他们才重视起卫生室地位。
三是选上的这一批人确实是喜欢中医的,有这个机会学习,他们也非常珍惜。
接下来的半个月,这二十个人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闻浅把任务给下去,怎么做自己选。
她查看着这二十个学生的情况。
现阶段能达到她的要求的只有六个学生,不包括方枝梅。
其中本村的有三个,外村的一个,剩下的是那天张靖带来的侄女梁颖,和梁涛的儿子梁琪书。
而有意思的是,这里面已经有人开始显露出某方面的天赋。
比如方枝梅和梁琪书算是全能的,但是他们在方剂和针灸方面能力特别突出。
本村的李招娣擅长妇科,梁颖对养生和身体保养方面非常感兴趣。
最意外的是村长家的方翠萍,她对美容这一块几乎是偏执般地喜欢。
还有一个也是小方村的,是之前跟着去县医院领工具的吴城武。
他的学习能力也不差,就是对西医的部分也很感兴趣,似乎想中西医结合。
看看剩下的人之后的表现吧。
下午带着方枝梅给几个乡亲看病,闻浅也让她上手了,她也交代下星期要请假几天,她这个大徒弟需要坐镇卫生室。
为此,方枝梅格外紧张,又开始回家找人练手去了。
这天下班的时候,被闻浅遗忘的顾祈安上门了。
闻浅看到他的时候才记得自己最近到底遗忘了什么。
之前缺几分的时候,她让顾承泽叫顾祈安来她这里调理身体,调了没几天之后她就开始忙起来了,之后忙着实验室后续,任务完成之后有积分可用,就彻底把这个人型刷分器给忘了,下个月七叶一枝花就要成熟了,可以开始把他的身体调理成解毒的最佳状态。
“顾先生,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你进来,我给你针灸一下,下个月就可以给你解毒了,从现在开始,你每天晚上过来我给你针灸,一个星期之后开始药浴。”闻浅转身回诊室。
现在是傍晚五点半,诊室内还有点光,闻浅点了一盏煤油灯,外加一把手电筒。
现在的小方村还没有通电,只有先进村才能优先拉电线,或者村里有钱自己拉。
所以为什么先进这个称号大家都那么努力去争。
顾祈安跟着走了进去,看着闻浅忙碌的背影,他眼眸深了深。
“好了,你躺下吧。”闻浅烧着银针吩咐道。
顾祈安坐在病床上,双手捏着衣角,闻言顿了一下。
顾祈安:“不需要脱吗?”
闻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