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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浅愣了一下,轻碰了一下小拇指,没有传来疼痛感,这人没有什么恶意。

她转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独自一人,点了一份红烧肉和猪肉炖粉条,正美滋滋吃着。

“老伯可是比我更胜一筹呢,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两盘肉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已经吃了两碗饭外加两个大馒头了,你手上的大肉包也正成为你下一个消灭的对象,比起您我真是惭愧了。”

闻浅话音刚落,那个老人浑身僵了一下,他现在才想起今早上儿子临出门还叮嘱自己的话。

“爸,你的三高可不是我给你安上的,那是医院正经给出的检查报告,你真的不能再任性了,千万记住要管住自己的嘴啊!不然我可就要管你的钱包了。”

想起儿子的话,老人连最爱的红烧肉都吃不下去了。

他瞪了一眼闻浅:“还不是你,我本来已经管住自己了,谁知道你在这里吃得那么香诱惑我,等我回过神来就已经点好菜坐在这里了,这也不能浪费啊,你说是吧!”

闻浅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感情她吃饭还有错了?

不过看着老人的脸色,闻浅表情逐渐严肃:“老伯,你应该是有三高的吧,而且情况还很严重,你不能再放肆地大鱼大肉地吃了。”

老人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小女娃竟然是个医生,还一眼就看穿他的情况。

张延年有点心虚,其实自己身体自己知道,但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他这个年纪是经历过那段痛苦的日子的,没吃没喝,饿怕了。

所以现在年景好点,儿子出息了,自己就开始管不住嘴了。

谁能想到现在胖得像个弥勒佛的张延年,以前瘦得像根竹竿似的。

梁涛见闻浅连把脉都没有就能断定张延年得了三高,这手段他们这些西医是比不得的,心痒痒的,真想讨教一番。

其他几个吃完饭,要准备去县医院领东西。

临走前,闻浅出于职业习惯,还是叮嘱了老人一番。

张延年也笑呵呵地答应了。

他们一行人走了之后,张延年沉思了一下,决定还是去县医院复查一下,该拿药的拿药,该治疗的治疗,不然被儿子知道,自己就不能再放肆了。

到医院时,梁涛恰好被路过的护士见到,给拉去了院长办公室聊事情。

梁涛临走前交代护士,带闻浅他们去仓库那边领工具。

领完东西,几人路过一间诊室门口时,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你个老头子,别不知好歹。这种药可是专门针对三高人群的,你以前那种没这种好,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一道趾高气扬,非常高傲的女声从诊室里传出。

“不是啊医生,我之前吃的那些药,我是在市医院开的,吃得都好好的,身体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血压都是维持在正常水平的,而且价格还便宜,怎么到了县医院,你给我开的这些都贵了好几倍呢!你不会是开错药了吧。”一道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传出。

闻浅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这不是刚刚国营饭店和自己‘吵架’的老伯吗?

李婷婷看着眼前的老家伙,心里的火气压都压不住。

她这两天本来就非常烦躁了,昨天在供销社丢下于晓红走了,后来花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哄回来,今天还得知梁涛竟然有时间到乡下去考核什么赤脚医生,都不愿意收自己做学生。她可是院长女儿!如果不是看在梁涛在海市有点关系的份上,她才不愿意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地求他呢。

真是气死她了。

现在这个老头还在这里拿着这些药来烦她,不就是开了几种比之前贵的药吗?

至于过来闹?看他的衣着不是一个差钱的主啊,怎么就这么小气?

“反正这个药已经开出来了,不能退,你先拿回去吃一个月再说吧。”说完就打发他走。

张延年看出来了,眼前的女医生明显是想坑他一把呢,以前他都是在市医院那边开的药,吃着一直都很好。

只是这个月吃完了,他没叫他儿子陪着去市里,自个儿就来县医院开药了,谁知道还能碰上这种乱开药的医生。

情绪一个激动,脑袋供血不足,浑身僵硬,直接从凳子上倒在了地上。

事情就发生在几秒内,外面的几人都听到了很大一声‘咚’的倒地声。

闻浅第一个冲了进去。

李婷婷起初还以为是张延年是想倒地上讹她,直到被突然闯进来的闻浅吓到,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下意识制止:“你是谁?你进来我的诊室干什么?快点出去。”

闻浅才懒得理她,她跑到张延年面前,见他还有意识,只是手脚不听使唤,嘴角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抽着。

这是中风的前兆表现!

很容易引发脑溢血和脑梗,需要尽快治疗。

“姑娘,你赶紧去拿一个担架过来,推一张病床,还有去通知梁主任过来,要快!”

交代完,赶紧拿出已经自动消毒好的银针,快速地开始施针。

李婷婷在闻浅下第一针的时候就开始嚷嚷了。

“你到底是谁?怎么能随便给我的病人下针?你能负责吗?保安,快点过来啊,把这些人都轰出去。”

李婷婷看着衣着朴素,仅仅只是一个侧脸就能看出这人应该十分漂亮,眼里满是嫉妒。

就是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看她使的一手银针,好像有点本事在身上,不过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中医手段而已,她不认为闻浅能做好急救。

她拿起听诊器,在张延年面前蹲下,作势就要拔掉张延年胸口的银针,为他听诊。

闻浅一把握住李婷婷的手,顺着那股子劲把她甩到一边。

冷冽的眼神扫了过去:“你最好不要打扰我救人,方枝梅吴城武,把她隔开。”

李婷婷看清闻浅的脸时,心里一惊。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李婷婷下意识低下了头。

有点慌乱,随后就镇定下来了。

她当时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后面叫嚷的那一句也是隐在人群叫的,她应该没看到自己的。

这时护士也把担架和病床给拿到了诊室门口,闻浅暂时把护住心脉的那根针留住,其它都拔了出来。

招呼吴城武和她一起小心地把张延年拿担架给抬上病床。

虽然有点吃力,吴城武还是咬着牙和闻浅一起把人抬上去了。

毕竟张延年起码有160多斤重。

但是为什么闻浅看起来可以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