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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长平怎么说?”

郭思嘉神情冷漠,推开了妈妈。

以前她还会怜惜妈妈,为了保护妈妈甘愿牺牲自己。

可现在,她对妈妈好失望,还很寒心。

昨晚她去吃饭,一夜未归,妈妈一句都不过问,难道就不担心她出事吗?

娇娇姐说的对,从此以后,她只为自己活了!

“他说给我两千万,律师下午过来,让我签字。”

苗雪凝泫然若泣,并没发现女儿神情越来越冷。

她担心未来的生活。

怎么办?

“思嘉,是不是你惹你钟伯伯生气了?”

苗雪凝想到一种可能,昨天钟长平发了好大的火,平时从来不这样的,肯定是女儿的原因。

她有点埋怨女儿,为什么要惹老钟生气啊,她和女儿都是靠着老钟生活的,态度好点,听话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郭思嘉表情更冷了,果然她不应该对妈妈有任何期待的。

“知道为什么我要当小太妹吗?因为你的无能,你的自私害了我!”

郭思嘉眼里含满了泪,身体剧烈颤抖,她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她做不到。

她想要个像娇娇姐一样的妈妈。

但她没有。

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思嘉,你发什么脾气?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

苗雪凝很难受,都这个时候了,女儿还要和她吵,一点都不体谅她。

“你看看这个吧!”

郭思嘉眼神越来越失望,心也越来越冷,本来她不打算让妈妈看那盘录像带的,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是应该让妈妈承受她自己造成的苦果了。

苗雪凝被拽着去了女儿的书房,她一脸莫名其妙,心里却越来越慌张,钟长平要离婚,女儿还发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看着女儿抱来了影碟机,拿出了一盘录像带,放了进去,按下了放映健。

一开始是雪花点,然后苗雪凝看到了自己,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她记忆有点模糊,好像是三年前,钟长平请客户吃饭,她也去了,但她不胜酒力,喝了一杯就醉了,钟长平和她是在酒店休息的。

那天晚上她没有一点记忆,钟长平说她醉得很死,可她却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但也没多想,以为是钟长平。

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苗雪凝全身颤抖,表情惊惧。

为什么会是那个一起吃饭的客户?

“思嘉别看,你出去!”

苗雪凝尖叫起来,这么不堪的事,她不能让女儿看到。

郭思嘉没动,冷漠道:“去年,钟长平也给我下了药,姓秦的畜生污辱了我,也拍了录像带,他们用你的录像带要挟我,我担心你承受不住,只能屈服!”

苗雪凝眼神不敢相信,不住摇头,肯定是在做梦,不可能是真的。

绝对不是真的。

钟长平怎么会害她的女儿?

还有秦总……

他们怎么会是这样的畜生?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在意你,所以想保护你,可妈妈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被他们迫害,被他们折磨,我痛不欲生,拿刀割,烟头烫,才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你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安然享受着你的阔太太生活,所有的痛苦都是我一个人承受。”

郭思嘉一字一句地说着,心里的痛,似乎随着这些话消失了。

苗雪凝泪流满面,表情还是不敢置信,一个又一个的打击,让她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傻了一样。

“妈妈,我对你的保护到此为止了,以后,我要为自己活了!”

郭思嘉站了起来,又说道:“和钟长平离婚,两千万到帐后,我要一千万!”

她只要一半,够她在国外求学了。

“嘉嘉……”

苗雪凝喃喃叫着女儿的小名,神智清醒了一些,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现在并不是做梦。、

一切都是真的。

她和女儿都被钟长平那个畜生糟蹋了。

是她害了女儿。

“都是我的错,嘉嘉,妈妈对不起你!”

苗雪凝想抱抱女儿,可她的手刚伸过去,郭思嘉就避开了,她的心比刀扎还疼,红肿的眼睛乞怜哀求。

郭思嘉从影碟机取出了录像带,去厨房销毁了。

屋子里是塑料燃烧的怪味。

苗雪凝还在哭,瘦弱的肩膀颤着,我见犹怜。

郭思嘉发现自己竟不会心软了。

失望攒够了,心就会变成石头一样硬。

而且这样的妈妈,只会拖累她。

郭思嘉没理她,回了自己房间休息,等下午钟长平和律师过来。

苗雪凝哭了许久,眼泪哭干了,她回房间整理了下,整个人像游魂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在沪城没有亲人,父母兄弟都在外地,平时很少来往。

更不可能为她拿主意。

而且这种丑事,她没法和别人说。

还是听思嘉的吧,先把婚离了。

下午两点,钟长平和律师一起来了,郭思嘉也请了律师。

钟长平脸色苍白阴沉,坐在轮椅上,被助理推着来的。

看到郭思嘉,他的眼睛喷出了火,表情像要吃人一样。

郭思嘉没看他,冷着脸。

“思嘉,你得罪了秦总,不会有好果子吃,听话,把那些东西交出来,我替你在秦总面前求情。”

钟长平低声威胁,他还没死心,郭思嘉只是个黄毛丫头,他吓唬一下,肯定会害怕。

郭思嘉冷冷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字一句道:“腚还好吗?”

钟长平面色大变,昨夜痛苦的记忆,又涌了上来。

腚也越发疼了。

该死的贱人!

郭思嘉连声冷笑,痛快极了。

钟长平没再劝,秦总交待过,要先稳住这贱人,他等着这贱人被秦总收拾。

苗雪凝身体一直在颤抖,不敢说话,她从没见过钟长平这么可怕的模样。

双方律师谈好后,苗雪凝和钟长平都签了名字。

“两千万已经打到你的帐户了,雪凝,我是诚心想和你好好过的,只怪思嘉这孩子,唉……这幢房子你们只管住,虽然离婚了,但夫妻情义还在。”

钟长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还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

苗雪凝下意识看向女儿,她现在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会搬走!”郭思嘉冷声道。

钟长平冷笑了声,没再劝,和苗雪凝去民政局领证。

路上还去了趟银行,两千万确实到帐了。

离婚证到手,郭思嘉放下了心。

她又去了趟银行,带上了她和苗雪凝的户口本,给自己帐户转了一千万。

剩下的一千万,够妈妈生活了。

她又在公用电话亭,给沈娇娇打了电话。

“离了,两千万到帐,接下来干什么?”

“去阳城,带上你妈现在就走,中间多转几次车,出国手续我帮你办,到时候我通知你。”沈娇娇说道。

“好!”

郭思嘉挂了电话。

苗雪凝还想整理行李,她没让,只让带了些珠宝首饰,还有换洗衣服,就打出租车离开了。

可以说,苗雪凝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没把户口迁到钟家。

她和妈妈的户口在一起。

现在才能自由离开。

郭思嘉不知道,她们坐上出租车时,跟上了一辆车,但又被另一辆面包车拦住了,等面包车开走,她们的出租车已经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