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蝉自从永州回到京城以后,人整天都是恍恍惚惚。
太阳高照,她却说有一个白衣女鬼来抓她,到处躲藏。
夜晚更是不时的尖叫,“不要过来啊,不要吃我啊,不要掐我的脖子我喘不来气了啊······”
这一天简玉蝉刚好看到三皇子温景峰回到府里,一下就从道路旁边的花丛里窜了出来,一把抓住温景峰的胳膊,大声喊叫,“哥哥,你回来了,你小心,你的背上有一个人,啊啊啊,你看,你看,哥哥,他要咬你的脖子。”
温景峰身体一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没有回过神,简玉蝉双手对着他的脖子脸快速的抓挠,拍打,立时,三皇子的脸上脖子上出现了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温景峰一时气恼,抬起脚就把简玉蝉踹出去几米远,抽出帕子捂住脸,“都傻站着干什么,拖回院子里去,不许出来。”
三天以后,温景峰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看到简玉蝉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现在又是一副骷髅模样,更是厌恶的紧。
就让三皇子妃把简玉蝉挪去了,三皇子府最偏远的破旧小院。
府里的婆子丫鬟看她不得三皇子喜欢,对她非打即骂,一日三餐还不如下人吃的,而且,每天吃不饱。
饿,非常饿。
简玉蝉站在小院子里大声喊叫,“快点,,快点送饭来,我要吃饭,我要吃饭,你们想饿死我,小心我告诉三殿下,让三殿下剥了你们的皮。”
一个身形高大的婆子,双手环胸,轻蔑的看着她,“我呸。你还以为你是这三皇子府的贵妾呢,还端着身架子让人伺候你,告诉你,再大呼小叫的小心我揍你。”
说完,转身走了。
“殿下,殿下,你在哪里,他们都欺负我啊啊····”
这样的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在三皇子府最偏远的地方响起,又有谁去关注呢。
夜晚,简玉蝉蜷缩在墙角里,惊恐的睁大眼睛,瘦削的脸上就只剩眼睛,“你,不要过来啊,是我娘,是我娘给你每天吃的燕窝里下了毒,
小翠,你不要来找我,不是我把你推下井里的,是我娘,是我娘,她说,你勾引我爹,呸,你个狐媚子。”
有一天她难得的没有糊涂,清醒无比,躺在床上,肚子饿,很饿,胃里烧灼的难受,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知道自己又要死了。
这几天,她的脑海里总会把自己现在的遭遇和当初简之暖在侯府里生活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那个时候,简之暖一定也是这样饿着肚子,灌很多的水在肚子里,半夜还是会饿醒吧···
那个时候,简之暖也会被婆子丫鬟欺负,打骂,吐口水的·····
那个时候,简之暖······
可是,简之暖还有爱他的舅舅,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紫鸢在身边,我的身边只有我自己。
娘亲,只会把侯府的银子财宝都偷偷的送到舅舅家里,对舅舅家的表哥都不对我好上百倍,不知我是不是娘亲生的。
爹爹只关心我是不是可以把三皇子的心抓住,然后就关心我是不是怀上了三皇子的孩子,是不是可以给他带来好处······
弟弟,只关心我可以给他多少银子,可以给他多少古董字画,让他去换银子······
他们都看不见我身上的伤痕,看不见我的强颜欢笑······
温子墨,那个谪仙一样的男人,上一世为什么会那般对我,你的温情,你的温润如玉的微笑,你的像保护眼珠子一样护住你的女人的模样,这一切,你都给了这一世的简之暖,为什么,为什么······
好不甘心啊,可是,一切都是自己作孽的的回报。
至于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侯府和自己的娘亲一起欺负简之暖,用着简之暖娘亲的嫁妆银子,却不给简之暖吃饱床暖,磋磨她,看到她唯唯诺诺胆小谨慎的样子,自己就高兴,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就要抢过来,从小到大,只要是简之暖 的最后都是我的,就连她的婚姻,我也抢了过来······
所以,报应来了。
简玉蝉知道,她就要再一次死去了。
只是,这一次死了,不知道是否好命的再次重生。
如果再来一次,她绝对,远离皇权,远离男人。
不会傻的去找一个男人做自己的靠山,不会恶毒的去害死别人,更不会自大的以为自己比别人多过了一世就沾沾自喜高高在上,蔑视一切。
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只有自己手里有银子,自己才有底气,只有自己是自己的靠山。
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了。
奉劝那些和自己一样可以幸运的,能够人生再来一次的人,千万不要像自己一样蠢死了。
简玉蝉死了。
一个重生了三年不到的重生者,死了。
蠢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