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闺璧坐轮椅上车的一幕,被蹲守在车库的狗仔拍到。
立即又是一条热搜。
一天之内,解氏珠宝三次登上热搜。
#解氏女太子疑似身患绝症!#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在老宅修身养性的老爷子都被惊动。
罗洋杨刚把大小姐推回公寓,这边老爷子的电话就打到大小姐的手机上了。
热搜刚一出来,特助就告诉解闺璧了。
记者会上,公关部门明明公布了解闺璧的健康报告。
但奈何世上总有人只相信他们想相信的。
你出示健康证明,那些人就说你是买通医院造假。
解闺璧没花钱撤热搜,这种事你越花钱,人家越说你心虚。
大小姐接通电话,声音多了几分孺慕。
“喂,爷爷。”
“阿璧啊,回来怎么也不看看爷爷来?”
解闺璧毫无心理压力地抓出三婶做挡箭牌。
“本来我都在回老宅的路上了,三叔一个电话,我不就先处理公司的事了,这就耽误了。”
老爷子只从朋友那里听说了宝贝孙女坐轮椅的事儿,倒是不知道老三家的媳妇又整了什么幺蛾子,顺嘴就问了句。
“你三婶又做了什么?”
解闺璧想了想,“没事,我能处理,爷爷您别操心了。”
老爷子听她这么说也就没继续问,转回正题道:“你先回趟老宅吧,我叫周医生过来了。”
说完,老爷子就把电话挂了,不给解闺璧糊弄过去的机会。
无奈,解闺璧只得回一趟老宅。
这点儿回去还能赶上晚饭。
罗洋杨如今成了大小姐的贴身保姆兼职司机。
回到老宅。
解家的老宅是十二进十二出的宅邸。
老宅在城郊区占了十五亩地。
进了大铁门,原本应该是美丽的林荫道,但被最近沉迷种菜的老爷子改成了有机菜田。
车开在这这路上,鼻子一吸,闻见的都是有机肥的味道。
罗洋杨赶紧压了压油门,飞快驶过几块“芬芳扑鼻”的有机菜田。
解家老宅正门口儿摆放着两只石狮子。
“诶!老爷子出来接您了,姐。”
罗洋杨赶紧关了大灯。
解闺璧眼圈有点微微泛红。
她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如今回来,总算是能尽了为人子孙应尽的孝道。
她不动声色抹了抹眼角。
解老爷子拄着拐,站在门口两只石狮子的中间。
他脊背挺直,穿着一件白色绸缎中式马褂,一头银白色短寸,让老爷子看起来精气神十足。
罗洋杨忙下车,跑到后车座给表姐开车门,扶着她下来。
几步路的话,解闺璧还是可以走的。
就是走的不快。
老爷子眼睛打量孙女,一眼就瞧出她的不对劲。
人至少瘦了十多斤。
面色也苍白,没什么血色。
周医生就在他身后。
医生的眼睛只能是比老爷子更毒辣。
“有轮椅吧?还是让大小姐坐在轮椅上吧。”周医生缓缓道。
老医生六十多了,老爷子的健康,解家上上下下的健康,都是这位照看着的。
而且在医学界内,周医生可是桃李遍天下。
这也是为什么解闺颜他们在得知解闺璧出事后,不敢在国内的原因。
实属国内周医生的‘耳目众多’。
老爷子气的抬手虚点了两下罗洋杨还有解闺璧,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宅子里走。
进了宅邸,老爷子就让周医生给解闺璧简单的检查了一下。
这下,‘北极之旅’的谎言不攻自破。
周医生直接道:“肌肉萎缩不算是很严重,看样子至少在床上躺了多半年。
做一段时间的复健就没问题。”
“其他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建议去医院做个更详细的检查。”
解闺璧无奈地看了眼‘刚正不阿’周医生。
老爷子听完举起拐杖冲着罗洋杨就去了,“北极?南极?环球旅?我非抽死你个小混球!”
罗洋杨吓得抱头鼠窜。
瞧解家这是有事,周医生就婉拒了老爷子的留饭。
天大地大也得让孙女吃完饭再说。
晚饭后,老爷子直接沉着脸道:“跟我过来。”
突然想起孙女如今的状况,老爷子改口,指着被他敲的跟受气小媳妇儿似的罗洋杨道:“推你表姐跟我过来。”
进了书房,老爷子嫌弃对罗洋杨挥挥手,“我跟你表姐谈事,你自己玩儿去。”
罗洋杨一出门。
老爷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阿璧,说实话,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解闺璧犹豫片刻,便从老坑出来的那块奇石说起……
老爷子气先以为解闺璧在驴他。
直到大小姐拿起纸笔默写了两篇异世界的功法出来。
老爷子养生没事练个太极,找道士聊聊养生,精读过道家修身养性的典籍。
解闺璧默出来的东西,他见所未见。
孙女儿对养生啊,玄学这方面素来不上心,如此,老爷子才对匪夷所思的事情信了三分。
这两部功法是吉道天给她找的。
她一时好奇就背了下来。
却是想不到,能在这种地方用上。
解闺璧想起老爷子酷爱这些东西,坐在轮椅上还不忘跟爷爷开玩笑,“这都是货真价实的功法,爷爷你不是认识好多道长?
往日他们不爱带你玩儿,这不,您把这功法拿出来给他们瞅瞅。
保证那些牛鼻子上赶着跪舔你。”
老爷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此时,刚好晚上九点半,先前还跟老爷子打趣儿的解闺璧突然头一歪,睡着了。
老爷子吓了一跳,走过去才发现孙女是睡着了。
“你又跟爷爷整什么幺蛾子?”
结果,老爷子叫了几声,大小姐都没反应。
刚好这个时候,罗洋杨轻轻敲门。
“进来!”老爷子刚要打周医生的电话。
罗洋杨进来后一看,果然如此。
他先是安抚住乱了方寸的老爷子,然后简单说了一下解闺璧这几天才有的‘怪毛病’。
老爷子听完后整个人坐在圈椅上,半天没回过神。
恰此时,他垂眸,看见了桌上两张字迹未干的宣纸。
他眸色微动,看向罗洋杨。
“罗小子,你过来看看这个。”
说罢老爷子递出宣纸。
罗洋杨接过宣纸一看……
好么,这字单拎出来看,他都认识。
就是连在一起,他就懵了。
“额,爷爷,你这是哪找的残篇,还是抄的什么经书?”
老爷子细细打量他的神色,见其确实不像知道那匪夷所思之事,才不动声色岔开话题道:“送你姐回房间去。”
罗洋杨是个心大的,也没多想。
翌日,一早。
时钟到八点的时候,解闺璧缓缓睁开了眼睛。
凤眸中的迷茫只持续了一瞬。
“你……又去了那边?”老爷子犹豫着开口问道。
解闺璧这才回过神,发现爷爷守在她的身边,手上还拿着她誊写的两份功法。
大小姐缓缓做起身,她感觉眉心有点痒,便抬手去挠。
“嗯……这些日子一直在梦见那边。”
说这,她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停。
老爷子见了微微皱眉,“别抓了,出血了。”
解闺璧一愣。
果然,额心位置淌下一道血。
她抬手一摸,竟真是抓破了。
但额心还是奇痒无比,那感觉就像伤口在长新肉一般,痒痒难耐。
“我去洗洗。”解闺璧道。
进了洗手间,大小姐掬了一捧水,轻拍向额心。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额心不再淌血,她才抬起头,对上镜子里的自己。
不看还好,这一看吓一跳。
只听‘咔嚓’一声响,手边的水杯被她失手打落。
老爷子闻声立马冲进来,正好对上了镜子里孙女此时的模样。
解闺璧的额心长出一个乳白色晶莹剔透的小圆珠。
祖孙俩都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那个‘小白点’,陷入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