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盈等他哭够了这才带着人去洗手间将他哭花的脸蛋给洗干净了。
“行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不管什么事情姐姐都站在你身后,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不好?”
夏盈盈以为他是遇到了霸凌,毕竟要开学了,她又给他放了假,这么点大的小学生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去玩也很正常吧,想到这小家伙存的那笔钱,这家伙不会是拿出去显摆,然后遇到了不怀好意的了吧?也不是没那个可能的。
然而事情跟她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她确实是给人放了假,这小家伙也确实是去了同学家,可他这伤不是同学打的,而是他那渣爹打的。
张小弟冷静下来后, 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大抵就是他去找同学玩,意外从同学那里知道了他爸这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在他家麻将馆打牌,他还听说他爸去场子里跟人赌牌九。
他这段时间没回家压根不是出去做事,而是在麻将馆里扎根了,吃喝拉撒都在麻将馆里,只除了有庄家开场子,他才会从麻将馆出来,但也只是换个地方赌而已。
张弟还听说他爸输了很多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张小弟不相信,让同学带他去他家看,那小伙伴见他不信也果断,直接将人带了回家,结果看他现在脸上的巴掌印就知道了。
“姐,你不知道,爸那个样子好可怕,他双眼全是红血丝跟吸血鬼似的,脸上瘦的脸都凹陷了,头发胡子都老长,跟痨病鬼似的,我想拉他回家,就被他反手给了一巴掌,呜呜·······爸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真的是我爸爸吗?呜呜······姐姐,我好难过。”
“··········”原本是很气的,听到小家伙又是吸血鬼又是病痨鬼的形容突然就有点想笑,脑子里也浮现出了一个胡子拉碴的野人模样。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不是吗?之前是她没将那些人那些事情放在心上才任由发展,但现在明显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再这么任由那渣爹搞下去,日后肯定得连累家里人。
就连张小弟走出去都得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毕竟有个赌鬼爸爸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赌,向来都是败家之根。
但气还是气的,原主跟弟弟从小是被奶奶带大的,那对无良的父母除了给生活费,那还真就没付出过多少精力,所以姐弟俩情分自是不一般,就跟很多家庭的姐弟一样,小家伙在家谁都不怕也谁都不服,唯一听这个姐姐的话,因为姐姐恼了是真打。
不说原主对这个弟弟的情分,夏盈盈带了这小不点也有一段时间了,孩子也很懂事,自己养的孩子自己疼,如今自己“千辛万苦”养的孩子被别人给打了,她不炸就怪了。
“带我去找她。”
说这话的时候她从门后面摸出了棒球棍,这是住进这里后的第二天买的,买了两根,就放在了门后面,就怕不安全的时候可以用得上。
一看姐姐操家伙,小家伙也不抽气了,眼底泛着兴奋的光:“就在杨晓伟家二楼,我带你去!”
很明显这家伙对自己姐姐的战斗力很有信心,完全没想过他姐会不会干不过,只想着她姐要给她找回场子了。
也不怪他会是这样的想法,夏盈盈从记忆里也能看得出,这小家伙从小没少遇上事,都是这个姐姐摆平的。
小的时候这对父母可不在本地,那会儿夫妻俩在外地打工,每年也就过年回家,大抵是没有大人在身边的孩子懂事就比别人家早,俩小家伙很小就比别人家懂事。
原主从小也就护着这个弟弟,她虽然懂事乖巧,但遇上事情从来都不怯场的,小时候两人在一个小学读书,她上六年纪小家伙上一年级,放学后小家伙一般都会在学校等她一起放学。
一次放学后他就在楼梯那扒着楼梯在那等姐姐放学,然后这时候一个小男孩突然跑过来玩大铁门,他没来得及收回手,手指就被对方踩着的大铁门给夹住了,顿时就是血流如注。
那孩子吓得不行就跑了,原主还在教室里上课,还是楼下老师看到后让人找上来,原主当时知道后就立即跑下楼,在知道肇事者跑路了之后,硬是逮着他们班老师问了那同学的家庭住址,就这么找了过去。
她找过去的时候,那小孩正在家里吃零食,看电视,一点没有闯了祸的心虚,原主拉着弟弟就在对方门口嚷嚷开,让周围邻居都来看看他们家怎么欺负人的。
再加上那时候张小弟那伤口确实吓人,皮肉都已经分离了,里面的白骨都露出来了,一个小孩伤成这样,带来找的还是另外一个孩子,人都是怜惜弱小的,这些对方周围的邻居都围了上来议论纷纷,帮着指责那小孩,那小孩更是当时就被他爹摁着吃了顿“竹笋炒肉”。
原主却只是冷冷的看着,等人打完了才开口:“我来不是看你打孩子的,我家弟弟伤成这样,你们家得负责。”
“是是是,负责,我们家肯定负责!”对方爹妈态度很好,立马踩了电动三轮带他们去社区诊所,张小弟那手指都成那样了缝了十几针,手指也包成了粽子模样,那对父母当天晚上就带着孩子拎了赔礼到他们道歉。
她奶奶回家也才知道自家孙子孙女在学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结果第二天原主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就被学校教导主任给喊到外面去谈话了。
班主任喊她出去的时候,那眼神带着怜悯和复杂,夏盈盈出去就看到那个同学口中超级恐怖超级严肃的教导主任,确实肯严肃,一来就问她昨天是不是带着弟弟去了别人家找麻烦。
小学生天然是对老师害怕的,更何况还是这个威名赫赫的教导主任,但小小的人儿一点都不露怯,强自镇定的跟这个让她内心本能感到害怕的教导主任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