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继子现在也是如芒在刺,他们一家在外面的形象一直维持得很好,这下搞成这样,之后他在厂里还怎么混?他此时只想将事情快点处理了,同时狗爹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现在只觉得这闺女果然是赔钱货,就是来讨债的。
他咬牙气道:“给你五百,多的我一分也没有了。”
“行,不过我有个要求。”夏盈盈本来也就是坐地起价,人家还价无所谓,反正这钱也是白得的,多点更好,少点她也不嫌弃。
“说!”
“既然要断亲,那就断个干净吧,正好这里这么多乡亲父老可以作证,您为了个杂种不要自己亲生闺女,那我也不稀罕您这爹,我们将这亲就此断了,您的生恩,在你护着这杂种一家害我差点没命还不让报警不给我公道的时候就已经还了,这五百块就是我这次受伤的补偿,之后各不相欠。”
狗爹深呼吸一口,最后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行!”
被夏盈盈骂杂种的男人气得要死,浑身都在颤抖,但此时还是要忍着,这么多人看着呢,再有就这么一下了,等断亲了她就再不是龚家的人了,比起那两套房子来说,这五百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更别说这钱自有老头子出,还能让老头子更厌恶这蠢货,之后只会对他更有利。
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夏盈盈完全不在乎,快速的拟定了断亲书,写清楚断亲以后对方养老问题日后与她无关,签字之后递给对方。
双方签字后,夏盈盈将断亲书折好收到自己口袋里,还拍了拍,跟什么宝贝似的,又将狗爹气得不轻。
然后对方当真回去下午就送来了五百块大团结,钱给了她,话都没说一句,扭头就走,就跟她是什么瘟疫似的,生怕沾边会传染一样。
夏盈盈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对方是送钱来的,以为她愿意看到他?真是搞笑。
拿了钱,当天就出院了,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的钱,她从来不考验人性,这个年代有的人家里一辈子也没有五百块,这么多钱万一人家起了歹心呢?
所以她几乎是连夜买了火车票上了京城,脑袋上的伤已经缝了针几天了,没太大问题,就是有些脑震荡,颅内可能有淤血,所以才会失去记忆。
她只给伤口抹了药,其它的,关于什么记忆什么的,不要也无所谓。
她拿钱在京城租了个房子,没有原主的记忆,并不是多为难的事情,看原主的户口,她这身体也才十八岁,能干什么?下海经商吗?暂时没那想法,她到哪都不缺钱,暂时没那必要。
原主没有心愿,夏盈盈也没有什么目标,上辈子也是忙碌了一辈子,这辈子她想好好休息休息,再加上这具身体还小,干脆去学校混着算了。
于是她拿着户籍,随便找了所高中,挂靠了学籍之后,准备参加一个月之后的高考,她也是调户籍的时候才知道,原主是读过高中的,且是高中毕业了至于为什么会被拐,很有可能是高中去上大学的路上被拐的也不一定。
总之她消失的这一年多,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医院里那一家人口口声声说她从乡下回来,怕不是原主回去的时候可能说过什么,大概之前是被卖去乡下了。
不过那都是不好的回忆,没有记忆对夏盈盈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夏盈盈也不为难自己,干脆不想。
手里有五百多块钱,五百在这个年代还是挺大一笔的,这钱可以买份工作,也足够她几年的生活费,但先不说她这个年代读大学不但不要学费,政府还补贴,她也不是那坐吃山空的性子,于是就想着怎么让钱生钱。
一次路过维修钟表的摊子,她心思一动,于是就找人买了很多废弃,坏了的手表回来,自己修了修,然后到外面出给别人,她一两块钱一个废弃手表买回来,转手卖出去二十,还多的是人抢。
学校那边之前她做了个入学测试,她的成绩决定了学校老师对她的态度,就她那接近于满分的成绩,去不去学校老师都不会说她什么。
就这样一直到高考结束,再到暑假,再到开学几个月,她已经挣得盆满钵满,够她在京城买一套小点的四合院了,她也算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三年后,郁郁葱葱的校园小道上,夏盈盈一袭红裙,美得明艳动人,她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不小的骚动。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几年前的狼狈模样?她手里抱着一沓资料,马上要毕业了,现在正在准备论文,这辈子学的建筑设计,挑的以往从未学过的领域,她倒是也蛮喜欢的。
突然背后有人喊住了她,这时候一个鹅黄色裙装的姑娘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
“干嘛,这么着急?”夏盈盈好笑,这是她的室友。
“快点,之前不是说了可以申请出国名额的吗,再晚那边就抢不到名额了。”
对方一脸急切拉着夏盈盈就跑,夏盈盈也任由她拉着,两个姑娘就这么奔跑在校园的小道上。
这段时间很流行留学热,夏盈盈这个专业,也确实是出国深造一番更好,当然她也不排斥,两人是同一个寝室的,之前也商量好了一起申请的。
紧赶慢赶的,终于是赶上了报名,拿到单子赵丹高兴得不行:“还好还好终于赶上了。”
两人填完表格之后再三确认之后才将表格交上去,之后等待的这段时间,赵丹开始疯狂学习英语口语,为此,夏盈盈还特意弄了个录音机到寝室里。
寝室里四个姑娘,四个都来自不是同一个系的,有学数学的有学物理的,这俩是打算留校的,另外一个就是赵丹,她学经济的,大抵是受家里人的影响,她对这方面特别敏感。
她父母是体制内的,且都是搞经济的,思想也很开放,很支持对方出去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