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被她哄得一路心花怒放,直到马车进城,到了张宅,他才面红耳赤的从马车下来。
张瑾之老远就在大门口等着了,之前原本是想去十里亭外接人来着,不想被差事给绊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就已经弄好了,突然间就出了问题。
他跟人去梳理了一遍,再看时间已然来不及,只得回府到大门口接了,不想车队到门口了也不停,竟然就这么直接进了府。
这才一进府,后面的护卫便将大门一关,然后他就看到了个不该在这出现的人,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然后他伸手,马车里一只莹白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背,然后他就看到自己亭亭玉立的妹妹从马车里被他扶了出来。
张瑾之当即便炸了:“你!放开!”
都顾不上什么礼仪,什么君臣有别,直接上去手动将人分开,一把将妹妹拽到自己身后。
如今在这里看到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家伙想方设法套自己话,就为了等今日这出好戏呢!
“还请十三阿哥自重,小妹可是要参加选秀的。”
见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恨不能立马跟自己撇清关系的模样,胤祥也很无碍啊,这刻意提自己身份,是真生气了啊。
两人相交这么多年,私交甚笃,私下他从来都是如初识那般你我相称,两人说话也一直直来直去,从不会因为身份上的问题客气,恭维或者相让,这种单纯的友谊是胤祥喜欢的,也是他想要珍惜的。
如今这是将人惹炸毛了,算了,大舅子得罪不起,暂时先哄一哄吧。
“我已经秉明的皇阿玛,求他赐婚了。”他好声好气的说道。
“圣旨一日没下来,那边做不得数。”张瑾之却是不吃他这套。
“··········”胤祥咬牙,却也无奈,好吧,今日确实是他鲁莽了,不过他却不后悔。
被张瑾之赶走时,胤祥也不忘记冲她挥手告别,等人一走,张瑾之的冷脸就立即变了,他都几年不见自己妹妹了,哪里舍得对她拉长马脸说话?
三年未见自己这个哥哥当真是稳重了不少,但关系却是一点不生疏,三年间,两人只是没见面而已,但通信可一点不少,北方这边的商业经营被她交给了张瑾之打理,虽然也不需要他管理什么,毕竟她挑出来的管事能力那都是绝对能够扛鼎的。
但大致方向他还是需要把握的,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给她写封信,大致说下经营,以及他身边发生的事情,再有朝堂的风云变化。
但再是通信跟见到真人是不一样的,张瑾之将她拥在怀里,才真正体会到,他似乎是真的想家了。
夏盈盈哄了对方好一会儿才将人哄好,到底是个少年,虚岁才十七呢,哪怕平日里表现得再懂事,再有能力,在成熟,也改变不了他内心深处还是个孩子的事实。
哪怕他从小聪慧过人自立自强,十岁便出门游学,可游学那也是有夏盈盈在身边,兄妹俩也能相互依赖,这种依赖不是生活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可自他进京就完全脱离的家人,一个人在外打拼,还是在这风云诡谲的朝堂,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人算计了去,就他这年纪,搁后世也才是个高中生而已,夏盈盈对这个哥哥还是很心疼的。
久别重逢既然是有很多话要说,不过张瑾之到底也是贴心的,知道她赶了这么久的路,晚饭后便没再拉着她家长里短的了,吩咐她早点休息。
夏盈盈还真不怎么累,毕竟对比她往日的日常生活,路上赶路的这段时间确确实实是最悠闲的时候了,不过她也没拂了他的好意。
他亲自领了她到自己的院子,看得出来是有精心准备过的,几乎是一步一景,园林是江南水乡的婉约柔美,里面主院却是带着西式风。
拔步床配沙发茶几,听上去很怪异的混搭风,但因为款式设计合理,将中西合并糅杂在一起,整体看上去并不显得突兀。
夏盈盈是惊奇的,不由看向张瑾之,张瑾之迎上妹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手有些发痒,想要揉揉她的绒毛,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的。
他含着笑:“参考你的办公区域,看看喜欢吗?”
这是说她之前在张家堡的临时住处,夏盈盈在那里注入了太多现代化元素,当时想的主要一是为了简洁,二当然也是为了省钱。
只是没想到张瑾之会将那边风格搬过来,且这可比她那地方设计了精巧奢华得多得多了,她那里最多就是胜在一个新颖,这里却是精心雕琢的,整体风格极为雅致,很多小细节及摆件让雅致里多添了几分华贵,看得出设计者确实是很用心了的,这院子一看就很贵,随便一个摆件都是十几万两。
夏盈盈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感动:“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虽然觉得很奢侈,但是她才不会说什么什么冠冕堂皇的,什么她也住不了多久,马上就要选秀,就要嫁人的话。
这道理张瑾之难道不知道吗?知道他还特意为她打造一个这个院子,就是子啊告诉她,不论什么时候,哥哥这里都有她的位置,变相告诉她,他会永远为她撑腰。
“你喜欢就好。”
一向都习惯照顾别人的夏盈盈,突然被人这般护着,心里如何不感触,她一头扎进张瑾之的怀里。
兄妹俩又温情了许久,张瑾之才离开,走时不忘提醒她,让她早些休息。
第二日天还未亮,夏盈盈的生物钟就醒了,如往常一般,自起了便换了练功服到外面院子里练剑。
她这边才刚刚开始,就听到了脚步声,原是张瑾之,他自是知道妹妹的生物钟,兄妹俩三岁就跟着爹爹一起练武打熬身体的,一直到现在这习惯也没丢。
“就知道你要练剑,走,带你去演武场。”张瑾之上前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到了后院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