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地瞪了圣楚礼一眼，“哥，你还真是狠心，都距离京城这么远了，还是想着把我送回去，哼，一点儿都不在乎我。”
圣楚礼看到闹小脾气的圣楚晗，嘴角轻轻勾起。
还是更喜欢鲜活的她。
“给，把披风披着，今日带你骑马，马车的马匹需要更换，今日你不能坐马车了。”圣楚礼开口说。
圣楚晗眼神有一点懵逼，啊了一声。
“为什么要更换马匹啊，而且换个马，能耽误多少时间啊，我等一会儿就好了啊。”圣楚晗不敢麻烦圣楚礼，怕他又想送自己回京城。
圣楚礼叹了口气，“我会让人赶着马车去附近的一处据点，更换马匹，我们的行军速度不能停，军队没有多余的马，你若是想走路，也不是不行。”
圣楚晗一想到自己走路，就感觉脚底疼的厉害。
“哥，我听你的，你尽管安排就是，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这个披风是给我的吗？真好看，我这就披上，哥，我们现在就出去吗？”
圣楚晗眼神亮晶晶的，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马车里，其实她已经快要疯了。
特别想出去透透气，一直不敢说，就怕圣楚礼又找借口要送她回京。
这一次，可是自家哥哥提的让她出去。
嘿嘿，瞧着二哥心情还不错，应该不会再想着送她回京了吧。
圣楚礼走出马车后，小跑着到圣楚礼跟前。
“哥，这个是你的战马吗？看起来好凶啊！”圣楚晗站在远处，小心翼翼地望着那匹高大威猛的黑马，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缩着，似乎生怕它突然冲过来一般。
圣楚礼看到妹妹那副紧张又别扭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圣楚晗愈发觉得不好意思，她娇嗔地跺跺脚：“哥，你别笑，人家说真的，这匹马真的很凶嘛！我以前也跟着你和大哥一起练习过骑射呀，我当然会骑马，只是咱们马场里的那些马儿可都没这么凶巴巴的。”
说着，圣楚晗还皱起了眉头，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骑过的那些温顺的马匹。
圣楚礼见状，连忙止住了笑声，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黑马的头部，动作轻柔而又熟练，仿佛与它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说道：“没错，这是我的战马，也是我的好朋友。在边疆的这三年时间里，一直都是它陪伴着我度过每一个艰难险阻的日子。”
圣楚晗听哥哥这么一说，心中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
她眨巴着大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它也陪着你去打仗吗？”
圣楚礼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
“是的，它不仅陪我上过战场，而且还是我的战友。它的名字叫做黑风，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全身毛色乌黑发亮，奔跑起来速度极快，犹如一阵黑色的旋风。
还记得我在边疆打的第一场仗，当时战况异常激烈，敌人如潮水般涌来，是黑风驮着我安全返回营地。那也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
说到这里，圣楚礼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那段回忆之中。
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情绪，继续说道：“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我不杀掉对方，那么倒下的就会是我，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到身边的同伴以及我们身后千千万万的将士。所以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了战争的残酷性，也学会了如何在生死关头做出抉择。”
圣楚晗听到圣楚礼的描述，心里生出几分刺痛，“那二哥你不害怕吗？”
圣楚礼侧头看着黑风，摸着他身上的马鞍，低声道，“怕，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都傻了，后来杀着杀着就麻木了，杀不完的敌人，血染湿了盔甲，那一场仗结束后，我腿立刻软了，有将士来扶我，但是黑风抢在他们之前，跪在我面前，驮着我回来的。”
那一瞬间，他觉得黑风明白他心里的骄傲。
后来黑风陪着他打了几十场仗，是他并肩作战的伙伴，也是倾听过无数次他心声的知己。
很多难以说出口的话，都讲给了黑风听。
圣楚晗发愣，看着眼前成熟稳重的人，也才猛然想起他也只是一个少年。
若不是去了边疆，他依旧是京城那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如今他担负起了保家卫国的使命，也收起了少年的意气风发，做事情开始细细思量，走一步看三步。
就在这时，黑风走过来，蹭了蹭圣楚晗的胳膊。
圣楚晗整个人都僵硬了。
圣楚礼也有些呆愣地看着一人一马的互动。
刘腾在不远处更是傻眼了，周围还有一群傻眼的将士。
“奇怪了，将军的黑风不是除了将军谁也不让碰的吗？”
“可不是，我可是亲眼见过黑风把一个试图给他喂马草地马夫踢出好远的距离，性子可烈了，也就将军能碰它。”
“这事儿我也知道，听说将军第一次到边疆，当时好多人都挑中了这匹黑马，但它性子烈，谁都没有驯服，最后是被将军驯服了，此后一直跟着将军，都不让别人近身的。”
“难不成真的是兄妹原因，呦呵，这马可真的灵啊，它竟然知道公主是殿下的妹妹。可是又不是亲兄妹，这黑风是怎么认出来的？”
“或许是将军跟黑风讲过呢，我估计就算是太子殿下来了，黑风也会让太子殿下碰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
圣楚晗刺客被黑风频频蹭着胳膊和手，整个人呆若木鸡，压根听不到周围的人在讨论什么。
“哥，哥，哥，这，这是，什么情况啊，你快救救我啊，哥，我害怕啊。”圣楚晗一动都不敢动，声音颤抖着跟圣楚礼求救。
她以前骑的马跟眼前这个黑风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这黑风可能是经历过战场，身上肃杀的气息让她心惊肉跳，生怕被黑风一个不小心踢飞了。
圣楚礼从呆愣中回过神，眼神有些晦涩难懂，他低声呵斥，“黑风，你吓到小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