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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建刚的担心并不多余。

还没等马超英嫁给徐文昌,风言风语就差点把她淹死。

一个正值妙龄的黄花大闺女,要嫁给气死老婆的老鳏夫,马超英这朵白莲花的大胆开放像一场八级地震,震得全乡的人都有点懵圈。

“马超英这是咋了?平时不是挺骄傲吗?怎么能看上徐文昌那个老鳏夫?

“是呀,马建刚整天牛逼的不行,咋不管管自己的闺女?这不是让闺女往火坑里跳吗”?

“老鳏夫怎么了?人家徐文昌好歹也是个乡党委书记,你这样的想嫁,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娶呢”!

“马建刚一个村书记有啥牛逼的?他还不是看好人家徐文昌手中的权利了,豁出闺女去上赶子巴结人家”。

“徐文昌的老婆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吧?这个马超英可真大胆......”

“......”

面对人们的纷纷议论和指指戳戳,一向趾高气扬的马建刚垂头丧气,威风不再。

每次去乡里开会或者办事,他都恨不得缩着脑袋走路,见了老熟人,他能躲就躲,实在躲不了,就把头扎进裤裆里,一副活不起的丧气样。

女儿嫁给老鳏夫,马建刚始终气不顺,他丢不起这个人。

是呀!谁不觉得尴尬呢。

连马凤英那个只长年龄不长脑子的脑残,都觉得没脸去乡上赶集。

马建刚的老婆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徐文昌,只比她小十几岁的徐文昌喊她一声妈,她羞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马超英的两个哥哥,如果没有老爹压着,真想把厚脸皮的妹妹胖揍一顿,然后让她赶紧滚蛋,一辈子也别再回娘家。

马超英嫁给徐文昌,不仅要遭受风言风语的暴击,还要忍受结婚后的一地鸡毛。

对徐文昌这种尝过女人滋味的中年男人来说,和马超英结婚,不过就是换个人过日子。

每天太阳升起时上班工作,太阳落山时钻进被窝,为了满足生理欲望,重复着各式各样的老动作。

两年多没碰女人的徐文昌,在和如花似玉的马超英重复各种床上动作时,可谓是全身投入,尽情燃烧。

他想把两年来对自己欲望上的亏欠,都从马超英身上找补回来。

一个如狼似虎,一个初为人妻,徐文昌在马超英身上每晚重复的那些动作,对马超英来说犹如一场灾难。

为了迎合徐文昌,她纵然是对那些动作万般厌恶,也得打起精神来配合。

每次徐文昌在自己身上卖力地折腾时,马超英都会紧闭双眼,然后把他想象成贾文越,不然她就会崩溃大哭。

精神高度紧张,加上徐文昌太能折腾,马超英怀孕不久又流产了。

流产一事,马超英没觉得有多么痛苦,她本来也没打算给徐文昌生孩子。

马超英以为坐小月子期间,徐文昌会放过她,让她好好歇息歇息,谁知道,一星期不到,徐文昌就让她配合自己“开工”。

马超英对徐文昌发情动物一样的纠缠,又打又踢坚决不从:

“你他娘的还是个人吗?把我当什么了?牲口还是泄欲工具”?

徐文昌哪管这些:

“你进了我家的门,就成了我家的地,我想怎么犁就怎么犁”!

马超英怎么也没想到,徐文昌肯娶她,是看好她年轻健康的身体,她在这个老男人眼里,就是一块想怎么犁就怎么犁的地。

马超英欲哭无泪,徐文昌不管三七二十一,扳倒她就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以爱之名,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世间丑事,婚姻对马超英来说,好比人间炼狱。

如果仅仅是这些就算了,马超英打掉牙和血吞也就认了,谁让自己为了和沈雪梅死磕,非要嫁给这个饥饿了两年的老鳏夫呢。

可还有很多事,是马超英根本忍受不了的。

徐文昌和前妻刘春花育有一儿一女,刘春花撒手而去后,两个没娘的孩子暂时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徐文昌娶回马超英后,他的爹娘便天天催着他把孩子接走:“你娶了新老婆,就得让她照顾俩孩子,要不娶她干啥”?

“这......我们刚结婚,不太方便吧......”

徐文昌不想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他还没在马超英身上享受够男欢女爱的滋味。

再说了,马超英还没从结婚那天的惊吓里回过神来呢。

......

徐文昌和刘春花是姨表姊妹。

徐文昌的爹娘很能生,老两口生下俩闺女后,又一憋气生下五个儿子。

在经济不发达的年代,靠土里刨食拉扯7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可想而知。

生活困难,缺衣少穿,老徐家糊口都难,孩子们自然都读书不多,7个孩子中,唯有徐文昌读到高中毕业。

徐文昌高中毕业后,正赶上乡政府通过考试招收通信员,刚毕业的他以最高分被录取。

儿子成了在乡政府工作的体面人,徐文昌的爹娘以为他找媳妇的事,肯定不用发愁了。

老徐家住房紧张,徐文昌的爹常年有病,没能力给成家立业的儿子们盖新房,全家人挤住在四间正屋和两间南屋里。

虽然两个女儿已经嫁人了,但一家人住在一起还是太拥挤——

大儿子和老婆孩子住在南屋里,二儿子和刚结婚的媳妇占着正屋的西间。

正屋一共四间房,一间是一家人做饭吃饭的堂屋,一间住着新婚夫妇,另两间一间住着老两口,一间住着徐文昌和两个弟弟。

住房紧张成这样,尽管徐文昌工作体面,临到婚姻大事上也没有人家敢问津。

谁家敢把闺女嫁进这样的人家,结婚后住哪里?倒插门还是住大街上?

徐文昌的爹娘一筹莫展时,刘春花来到大姨家——她愿意嫁给表弟。

徐文昌的娘看着自己的外甥女眉头舒展开来,这姑娘虽说小学没毕业,模样长得很一般,但是身体壮实,是把庄稼地里的好手。

最主要的是,儿子娶了她,不仅亲上加亲,住的地方就不用发愁了。

刘春花家人丁单薄,爹娘就生养了她和哥哥两个孩子。

哥哥中专毕业后成了吃国家粮的城镇工人,一家人住在县城。

刘春花20岁那年,父亲遭遇了一场车祸,在医院挣扎了半个月,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

父亲去世后,刘春花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半年后也一蹬腿走人了。

爹娘相继去世后,只剩下刘春花孤家寡人地住在他们留下的房子里寂寞度日。

徐文昌的娘觉得,妹妹和妹夫都不在了,儿子结婚后住过去也不算是倒插门,她很看好这门亲事。

可徐文昌一听说要让自己娶表姐,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不行!不行!要娶你们娶”!

让他娶长得粗枝大叶,大字不识几个,就知道下地干活的表姐,不如痛快地给他来一刀。

“不娶咋弄?就咱家这光景,除了你表姐,谁还能嫁给你?你不快点结婚,你那两个弟弟咋办?你好意思看着他们打光棍啊”?

“咳咳咳......”

徐文昌的病秧子爹训完儿子后,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咳嗽。

“文昌,你个不孝子,还不赶快答应你爹”!

徐文昌的娘一边拍打着老伴的后背,一边拿眼瞪着不孝子。

“就是呀,弟弟,你不赶快答应,是想把爹气死呀”?

徐文昌的大嫂恨不能让小叔子一个个都赶紧滚蛋,她好过得清闲点,不用天天挖空心思地攒钱盖房子。

“三弟,全家人勒紧裤腰带供你读书,你连这么点方便都不给我们,也太不厚道了吧”?

徐文昌的二哥板着脸用道德绑架弟弟。

看着病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爹,再看看一个劲抹眼泪的老娘,徐文昌在哥嫂的冷眼相向中,一脚踢翻面前的凳子,抱着头蹲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