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的暴脾气上来了,没人压得住。
马凤英扯开嗓子像驴一样又在外面吼叫时,她一个箭步冲到门外:“闭嘴!口气比脚气还臭,再在这里学驴叫,老子让你满地找牙”!
暴怒之下,沈雪梅连“老子”的口头禅都带了出来。
“嗬!小浪货你吃熊心豹子胆了,敢太岁头上动土”?
柔弱腼腆的沈雪梅突然画风大变,竟敢在人前跟自己叫板,马凤英大吃一惊后嘴巴跑了偏,她把自己喊成了“太岁”。
这身板滚圆,肥猪一样的娘们好大的口气啊!
马凤英口吐狂言,把自己比作“太岁”,差点把沈雪梅气笑,她真正见识了一回——什么叫“母牛踩电线,牛逼加闪电”。
“我没吃熊心豹子胆,也敢在你头上动土,不信试试”?
看着在自己面前张狂地忘了姓什么的马凤英,沈雪梅的表情十分轻蔑——认为自己很牛逼是吧?那老子就和你斗斗法,看看谁能拿下谁!
沈雪梅铆足了劲。
她今天要硬碰硬地和马凤英较量一番,不然,原主的仇啥时候替她报?自己上辈子的武功岂不是白学了!
……
前世,沈雪梅的身份有些尴尬。
母亲未婚先孕,生下她就撒手人寰了,从小到大,她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她的姥爷,是个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的人民教师,女儿未婚生子,活生生揭了他的脸皮。
沈雪梅上小学那年,郁闷成疾的姥爷,撇下老伴和外甥女,一蹬腿走人了。
女儿直到闭上眼睛,都没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沈雪梅的姥爷就明白了,她不是被人辜负,就是被人欺负了。
所以,去世前,他拉着老伴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雪梅学武功,有功夫傍身,才能好好活着,不然吃了亏,都没地方说”。
8岁起,沈雪梅就跟着村里的王爷爷练拳脚。
虽然是女孩,但王爷爷教她功夫时却没有男女之分,她的拳脚,三个男人加起来,也未必是对手。
收拾马凤英这样的泼妇,她连脚趾头都不用动。
原主柔弱可欺,她可不是好惹的!
她又不是浪货,干嘛要背上一口“偷汉子”的黑锅?!
瞟了一眼马凤英,沈雪梅脸上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她目光犀利,一步步走向眼前的母老虎。
“这小浪货莫不是喝农药烧成傻子了,要来摸自己的老虎屁股”?看沈雪梅似笑非笑地向自己走来,马凤英有点懵逼。
“贾家小媳妇抽得哪门子风,竟敢戳弄母老虎”?
看热闹的人群里,几个上了年纪的人,见沈雪梅背脊挺直地走近马凤英,好像有点不认识她了。
“没死成,丢光了面子,出来找脸呗”!几个年轻女人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兴奋地等着看热闹:“马凤英一会儿就会把这个小浪货打趴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老板真是搞不明白,“沈雪梅”一没挖这些八婆们的祖坟,二没抢她们的男人,为何会让她们揪住尾巴不放?
看来,做人不能太柔弱,该刚强时且刚强!
她鄙夷地瞥了一眼围在一起瞎哔哔的长舌妇,懒得和段位低的女人费口舌。
“雪梅,好鞋不踩臭狗屎,你回来,别戳马凤英那个马蜂窝”。贾老太太怕沈雪梅吃亏,连忙追出门来。
“麻痹的,你说谁是臭狗屎”?马凤英挺肚叉腰,一边骂着下三路的话,一边朝老太太举起拳头。
“说你呢!说你这泡臭狗屎,老子今天就捅了你这个马蜂窝”!
没等马凤英动手,沈雪梅飞步冲到她身边,一拳给她把眼封上了。
孙媳妇这是喝农药烧坏脑子了?还是......沈雪梅突然间爆发的彪悍,差点惊掉贾老太太的下巴。
看着便宜奶奶狐疑的目光,沈雪梅暗自提醒自己:斯文点,你现在是小白兔沈雪梅,不是女汉子沈老板。
“你......你......你个小浪货竟然敢动手”?
马凤英做梦也想不到,小白兔一样人畜无害的沈雪梅,敢打自己一个乌眼青。
她丢得像被人当街扒了裤衩一样,“嗷”的一声,一头撞向沈雪梅。
那动作,如同一头发情的老母猪。
沈雪梅没有躲闪,马凤英快要撞到自己时,她飞起一脚踹向她像母猪怀崽一样的胖肚子。
“哧啦......”
“砰......砰......”
马凤英被沈雪梅突如其来的飞毛腿踹得站立不稳,踉跄着倒退几步后,一腚跌坐在地上。
人们顺着“哧啦”声看过去,发现她的裤裆处裂开一条大口子,灰不溜秋的花裤衩赫然露了出来。
那“砰......砰......”的响声,是她摔到地上时跌出的两个响屁。
“哇,好辣眼!”
看着马凤英裂开的裤裆,人群里好像炸开了锅,荤的素的说什么的都有:
“嘻嘻,马凤英走光了......”
“哈......哈......春光外泄呀”
“拉倒吧,就她这材料,还有春光?
“……“
“沈雪梅,你......你个小浪货,老娘我跟你拼了”!
人们的嘲笑声让马凤英恼羞成怒,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裂开的裤裆有没有露出私处,又像肥猪一样撞向沈雪梅。
“扑哧”!
沈雪梅轻盈地一闪身,脚下用力一扫,马凤英一下子扑了个猪拱地,裤裆的裂缝越来越大。
“啊......啊......麻痹的小浪货,老娘今日非要杀了你......”
耍活宝一样的马凤英,在人们的哄笑声中,一边杀猪似的嚎叫着,一边爬起来又要撞向沈雪梅。
这次,沈雪梅不打算和她继续玩小儿科了,她要来狠的。
这种蠢笨如猪,把自己比作太岁的女人,不让她长点脑子,她会认为自己永远是好欺负的小白兔。
“马凤英,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掉没掉了裤衩”?
马凤英快要撞到自己跟前时,沈雪梅一边嘲弄她,一边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用力朝她砸过去。
“啪”!
“哎吆......”
砖块不偏不正,正好砸中马凤英的头顶。
马凤英被砸懵了,她摸了一把头顶。
血?!
黏糊糊的血沾了一手。
这时,围观的人们眼珠子惊得掉了一地。
人群里传出阵阵窃窃私语:
“这绵羊一样的小媳妇怎么了?以前连架都不会吵,今日突然敢打人了,还一口一个老子”。
“喝农药烧坏脑子了呗,要不怎么敢摸马凤英的老虎屁股”?
“早该有人收拾马凤英这块滚刀肉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欺负得人家都喝农药了,早就该打了”!
“搞破鞋还搞出理来了?呦,你是不是和这小浪货也有一腿?要不怎么替她说话?小心我告诉你老婆”!
八十年代没啥娱乐活动,人们看沈雪梅“太岁头上动土”,就像欣赏了一场精彩的电影,高兴之余,什么八卦的话都往外出溜。
贾老太太被那些狗屁一样的混账话气得肝疼,正要上前理论时,被沈雪梅一把拉住了:“您别生气,我的事,自己处理”。
安抚好老太太,沈雪梅款款走到看热闹的人群前,先是斯文地一笑:
“各位街坊邻居,不好意思,今天的事,让大家见笑了”。
然后,她画风大变,脸上的表情神圣不可侵犯:
“我沈雪梅自从来到大官庄,没招谁,也没惹谁,可有些人却变着法地毁我名声。我越忍,她们越蹬鼻子上脸......今天我把话撂这里,从现在起,谁要是再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惹我不痛快,我会让她更加不痛快”!
沈雪梅冰雪罩面,看热闹的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