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棋局。
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它让所有人都能成为死敌,不管是父子,妻女还是兄弟,都是如此。
在权力的交替中,政客们都得想方设法保存住自己现在的权力,因为权力早已和他们的利益和生命挂上了等号。
联盟的十二席,正处于权力的继承选举中,没有继承者的制度是没有凝聚力和安全感的,十二席势必要给联盟一个答案,因为这是属于他们的权利。
于是在蕴星河作为诱饵出现在魔族领地之时,这场关于继承者的考核便以开始。
而作为羽的继承者,针对他的政治目的也就此展开。
在新旧权力的交接中,政治派系需要谋求新的政治中心,而继承者们也需要派系支持,但在这场政治漩涡中心,蕴星河是完全不惧的,他只需要看着他们起伏,闹腾,向他出招。
他的政治资源决定了他无可动摇的根基,其余人需要抱团才能与他抗争。
而当时的联盟明面上只有一个人有资格他的较量,那就是白灼夜。
于是在那时,旧贵族们是和白灼夜一定程度上达成政治同盟的,尽管白灼夜并不喜欢他们的做事方式。
于是第一次试探开始了,以李蜚语和赵婉星为诱饵,让蕴星河前往破风城试探其对旧贵族的底线。
显然那是个让旧贵族们不满意甚至感受威胁的结果,于是蕴星河又被诱导到了樱岛。
樱岛的四大家族同旧贵族高度绑定,以对抗东方之城对其政治胁迫,而他们也想借助蕴星河从而达到政治目的。
爱人,这是个很宝贵的位置,樱岛若能借助优名结叶搭上蕴星河的政治同盟,连带着旧贵族也能从中周旋或者达成同盟,那将是庞大的政治资源。
很可惜他们失败了,其中白灼夜也在引导中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以及最后的翻牌。
他必定是要和蕴星河打上一场的,不管是出于自己的内心还是对派系的交代,都是有必要的。
白灼夜的打算是失败了那么就加入蕴星河所在的政治派系,有能力的人生从不愁自己的出路,只怕没有舞台,而相对于旧贵族得做派,蕴星河在他的测试中更加深得他心。
尤其是责任感,这是个作为领导者必备的优良品质,蕴星河的责任感让跟随他的人心中有着底气,因为这意味着他会对跟随者负责。
于是旧贵族及樱岛四大家族在樱岛面临了极大的失利,这也是白灼夜向蕴星河及其派系提交的投名状。
如果白灼夜战胜了蕴星河,那么他将在新的同盟中获得能动摇主导地位的机会,或者更大的权力。
也是在那时,一个全新的政治同盟诞生了,可和白灼夜所想的不同,蕴星河居然全交给了他,那份重量不管何时都让白灼夜敬佩。
而作为政治主体的能力体现为,中立派越少,其能力就越强,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至少对于现在的联盟而言是这样。
于是旧贵族们没有办法,在新的政治斗争中他们面临失败的局面,也不得已需要一位政治能力出众的人来主持大局,于是犹大·希伯来便借着这股势登上了舞台。
直到律音昉突破七阶,旧贵族们才获得了定心丸,也开始谋求更大的权力。
在政治游戏中,情感,伦理,关系都不重要,甚至政治目的也不重要。
所谓和其光,同其尘,正是如此。世间的道,并不在高,只在平常事,世间事,所有事,包括自身也是,世间所有构成道,道构成世间万物。
唯有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在政治中也因如此。
大道小道之分也在于此,小道阐述本身,大道通行万物。
有人说政治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台面却是由政治提供的。
大部分人的政治目的都只是保护现有权利并扩大权利。
而真正有着政治抱负的人很少,大部分都被挡在了底下,是因为他们能力不足吗?
不,最主要的原因是没看清楚自己,看清楚这个世界。
在缓慢的晋升过程中要不放弃了初心,要不被磨平了棱角。
最后心中来一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或者这个世界没救了。
事实真是如此吗?
如果这个世界没救,那么早就该死了。
只是很多人没有认清自己,认清世界。
政治斗争最主要的是什么?
没有那么多高大的理由,为了满足欲望,仅此而已。
人之所以是人,正是因为有着欲望。
人因为学习常常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可圣人并不是一出生就是圣人,或者说,要证明自己是圣人。
没拒绝权利,没拒绝诱惑,没拒绝美色,谈何圣人,没有经历过,没有放弃过,谈何看清一切。
所以人一开始就应该问自己,能不能拒绝,如果不能,那就不必以圣人标准要求自己。
所以当人踏入政治这个制度时,就应该为了明确自己的需求,如果是为了公正公平,你就得爬上最高的权利中心。
所以在政治中政治目的并不是最重要的,别人也不会因为你高尚或是低俗的政治目的有所改变。
真正重要的是,你们是否是处于同一权力中。
要实现目的或者自己的抱负,就得不顾一切往上爬,要有“好名声”,要能忍受屈辱,要有自己的标准,要有自己的权力资源。
作为樱岛的代表,鬼藏织田来到这里,其目的也是因为政治原因。
鬼藏源想要重回旧贵族的派系,并在其中取得高位,就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在樱岛他不管做何事也动摇不了优名结叶的地位,于是他只有获得外部的政治资源。
显然律音昉在会议中得到的承诺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鬼藏源的判断,但这本就就是对于自身政治能力的考验,鬼藏源不懂得和光同尘的道理,只会锋芒毕露,先前同白灼夜合作得到了如今的地位,便会选择同旧贵族合作以谋求更大的政治资源。
赌徒也正是如此,觉得赢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和运气,赢得越多,赢得越大,那么也就越觉得自己“天命所归”。
但很可惜,当潮水退去,谁在裸泳便看得一清二楚。
而他选择的时间也很错误,同蕴星河熟悉的人很默契的没有打搅他,都默认给他三天休息的时间。
与其说蕴星河现在是作为嫌疑人关押,更多的是不被打扰。
而现在,自以为恶心到蕴星河的鬼藏织田意得志满,在鬼藏源的命令下他傲然的向前,一个走向下坡路的继承者,一个即将废除的继承者,正是最好的踏板。
至少鬼藏织田是这样认为的,给他命令的鬼藏源也是如此。
当自身能力不足时应当看看政治主体如何在做,拥有政治敏锐的人都很默契的看着犹大·希伯来的动向。
他现在如此的安静,可却有人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要成为他的棋子。
于是当鬼藏织田出现在蕴星河面前的时候,迎来的不是招呼也不是憎恶,而是白云舒的杀意。
透明的光芒浸透鲜红,就如同现在的真无铠甲般,带着绯红。
鬼藏织田还未开口就被抹杀,那死亡让他剧烈喘息旋即就是愤怒。
蕴星河将鲜花重新别在白云舒的发丝上,随后揉了揉她的头,暧昧的气息蔓延,是她抬头时的眼。
少见的蕴星河脸红了起来,见到窘迫的蕴星河,白云舒笑了出来,将脸凑到他的面前:“怎么脸红啦。”
蕴星河微微点头,看着那双透彻的眼眸,仿佛由此能看见她的内心。
白云舒用头撞了一下他,接着微微转过头口中小声道:“很多人在看哎。”
“是吗?”蕴星河这样说道,许是没想过一向不注意外人眼光的她,现在也会在意这个。
所以蕴星河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而两人也在互相打闹中逐渐开始接受彼此,那存在于彼此心中的芥蒂,来自世俗和道德的驳斥。
可他们是恒久的终点,跨过时光的相恋,那不只是爱,也不仅仅是爱。
而爱?
爱是初始的甘甜,在味蕾中化开,时间久了自然就腻的厌烦,渴求别样的滋味。
满口爱情的人从未爱过人,人们追求的爱情也不过是填补心中裂痕。
那由裂隙流出的鲜血如胶水般将彼此的裂隙填补,但剧烈跳动就再次崩开。
直到两颗心沾满鲜血,由缝隙中崩开的伤口也继续开裂,双方都觉得为对方付出过心头血,以为鲜血流入对方心脏就是爱情。
可是啊,这两颗心是谁都可以,人爱过的人,只是爱过自己。
爱在激情与动荡中产生,在面临危险的萌芽,那彼此付出的真情流淌在心中,让人无所顾忌。可没有经历平淡的爱,就像是悬崖上相互依存的关系,那爱来自于你的肉体,而非精神。
作为晨光会的代表,她正在远处看着蕴星河与白云舒,虽然不想上前,但耳边催促的声音却让她不得不继续。
她很有礼貌,也露出了一个自以为讨好的表情,但就在她踏入那片世界时,两双眼睛仿佛自虚空浮现让她冷汗直流。
最后她放弃了,哪怕耳边传来怒骂,也阻挡不了她放弃的决心。
晨光会会长想的很好,鬼藏织田不礼貌的行为,与后面礼貌的人必定产生差距,也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想法不错,可惜他没想的是,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以哪怕后续又来了很多人,全都无功而返不说,还受到了警告。
将一切小插曲都解决后,属于两人的时间开始继续。
蕴星河送了她一场礼物。
当整片天空下起花朵,漫天花雨随着风势而动,天上的流云变动,混合花海将世界淹没。
白云舒提起裙摆,在花海中跳动,一如其他情侣般明媚,纯真。
白色的长裙跳动在绚烂的花海中,他沉醉于她的笑容,当世界沉静时,他看见了她眼里的灵动,那喜悦肉眼可见的从中流动,她的视线仿佛在将所有记下,但好像又一直未动。
爱是最甘的甜,腻在喉间,流在眼间。
他们看遍了这处宇宙的所有风景,那绚丽的星云所炸开的花,那星河流动后横在星空的美,世界在绚烂中升华,那由恒星点亮的世界在向生命阐述它的意义,星系的悬臂散发光彩,空间在巨引源牵动下流淌出时光的河流,宇宙结构在超距作用下如同画笔的纹路,世界似一副绚丽而庞大的画卷,入你我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