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所行,皆为此中意。
所谓的复仇也只不过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情绪。
此刻方为笑只觉心中坦荡,放肆的风中都带着些畅快的意味,这时他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以西结说道:
“现在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了。”
对于生命,活着的作用永远比死去更大,而方为笑也需要他们的一些帮助。
复仇对他来说还远没有结束,他很期待再次见到妃莉娅的情景。
人的善恶往往只在一念。
而善恶也往往由人所制定。
唯有道德方为人心准则。
现在无人能评定方为笑的过错,正如这片世界一样,繁多的星球内又会是何种光景。
无人能为他作答,因为那是自己的感受。
不管何种世界都有其得利者,也有其压迫者,而善恶也是如此。
人恒以善恶,却又不以善恶分。
唯有利益,使人追逐。
方为笑十分明白这一点,但他之前却心存幻想,觉得从淤泥之中能开出洁白的花。
其实他这么觉得也不算错,因为万事皆有可能,但人拟物,物拟人之间却不是绝对。
因为花草之间并没有什么污不污秽的区别,只有人才会觉得,所以,花无错,人亦如是。
以西结语气有些颤抖的开口。
“你想做什么。”
方为笑并没有回答,只是对着身前的龙裔们笑了两声,一滴鲜血分化成一大片落在龙裔们的身上。
随着鲜血融入,方为笑轻呼出了一口气。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只需要做就好。”
“别忘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以西结此刻神情恍惚的看着方为笑,在这一刻,他似乎从来没有看明白过他一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会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可惜对于这个问题,他将永远不会有答案。
随着方为笑的血肉分身开始出现,以西结等龙裔也消失在了这里。
对于方为笑来说,时间很紧迫,因为作为这颗星球主人的巨龙随时会到来。
但他并不想就这么开始他的复仇,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出现在妃莉娅面前。
可这不够,也是因为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他需要一场让自己完全满意的复仇。
而在天空看着他的蕴星河却少见的笑了笑。
对于方为笑的努力和天赋他是认可的,而善恶在他看来并不重要,选择才重要。
而这也是他来这处世界泡内的唯一目标,手中血色光辉闪动化作锁链将星球外的庞大巨龙束缚并隐藏起来。
血肉分身带着臣服的龙裔们开始布满了整个星球,对于这些分身,借用身化万物法,方为笑将其命名为千幻分身。
在某一点上来讲,方为笑和蕴星河很像,尤其是这些极其相似的能力。
而方为笑的复仇却始终没有变化,那就是让对方体验那种失去一切的感觉。
他所遭受的一切,对方也应该同样如此。
此刻,方为笑渐入疯魔,千幻分身们则开始按照计划行事。
社会的变革并非一蹴而就,但利益可以。
重利者利于传播,利益从何而来,自然是龙裔。
这处世界泡内的规则不允许龙裔之外的超凡力量存在,方为笑现在的能力无法破除这一点,但科技可以。
身化万物法,化身万物,武器也不过是其中之一,除却掌握世界泡的巨龙外,其余生命,依旧要跪倒在科技之下。
这是十分神奇的产物,但在规则面前却不过是玩具。
当第一缕战火被点燃,这股浪潮之势将席卷整个世界。
但世界的掌控者依旧是龙裔,对于这莫名出现的造物,他们感觉很惊奇,接着便是恐惧,他们不想,也不会让所有人都拥有可以伤害到他们的能力。
这时,先前的龙裔就产生了作用,尤其是以西结。
对于不明所以的变化,人们首先是恐惧,但如果其中是自己熟知的人,那么这就是一场野心。
高高在上的龙裔们不会觉得这是一场变革,直到枪口调转向他们。
千幻分身自暗中出现,他并非前来宣扬变革,因为他们理解不了,那就传扬他是野心好了。
身后庞大景象出现,压迫面前的所有龙裔,这时他让以西结他们亲自动手。
“你简直是恶魔!”
龙裔们的声音响起,千幻分身嘴角勾起笑容,在鲜血的映射下显得更加邪气凛然。
对于龙裔的愤怒,方为笑只是坐在他们的王座之上,随后轻轻抬手,这时暗处的天马向前走来发出一声嘶鸣后蹭了蹭他的手。
“恶魔?谁不是呢?”
“可这重要吗?还是说你们在乎嘛。”
这当然不重要,也不在乎,除却普通人,邪恶与否对于他们并不重要。
与此同时,普通人中,那些极具理想的人开始在方为笑的帮助下崭露头角。
社会的变革需要流血,需要有大一统的思想与浪潮,如秦与汉之间。
血腥让世界一统,但最后血腥也将褪去,极具理想主义者,亦或是这么做的人,才是引领时代的人。
自此之后,天下将只有一个声音,至于复仇,对方为笑来说,只是一个添头。
鲜血自这颗星球点燃,如同地图上不断燃烧的星火,龙裔们的反抗也已来临,而方为笑的身份也被世人知晓。
当巡游龙城的妃莉娅知晓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心绪涌上她的心头,是激动亦或是困惑,无人能体会她此刻的想法,焦躁与不安吞噬着她。
但现在他们互为两方之人,之间所隔膜的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与深刻。
毫无疑问,妃莉娅觉得自己是能被原谅的,毕竟方为笑此前对她的爱意如此之深。
这几乎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可她没有体会过那种孤寂,那种全世界都在面前破碎的感觉,人很难体会他人的悲痛,在妃莉娅看来,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而对于两人之间的见面,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居然出现了一丝期待。
…………
黑夜以深,方为笑本体所在,那是一处小楼,却显得有些昏暗,而小楼四周是一副类现代的观感,那是旧古与现代之间突然接触所产生的隔膜,而方为笑就这么在暗处静静的看着。
夜晚如果没有睡意和闲暇的话,人的内心是会空洞的,那就像是一个孔洞般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
有人选择感情,有人选择酒精,有人选择欲望。
世人莫不如是,但又有何高低之分,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除非你非要去接触。
而方为笑对于高楼下那些迷醉在黑暗与霓虹灯之中的人也正是如此。
他们几乎没有话题,哪怕他是他们的领导者。
这时天马来到他们身边,感觉到了他的孤独,但天马只是用头拱了拱他的后背,此外在无一言。
于世界而言,他也不过才刚刚诞生不足一年而已。
但方为笑却不以为意,有时候,身边有所物就行了,那是一份寄托,是黑夜中孤独的光亮,让人不至于感觉心中空旷。
但长夜漫漫,他也不时想起过往,而过往最深之事,莫过于与妃莉娅的相处。
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回忆的,如果是普通人还好,记忆一片模糊,只有一个个节点,可他是超凡者,过往记忆清晰无比。
那过往细节在答案面前显得无比讽刺和讥笑,让人总感觉自己的愚蠢。
悲凉混合夜风,此情寄于天地,似广阔无垠,又困于此地。
难解脱,亦是难以放下,过往情感在现实面前被击的粉碎,让他生不起半点欺骗自己的打算。
似乎黑暗越是深沉,他也愈加渴望孤独,但真是如此吗?
只不过是无法选择的逃避罢了,心痛早已过去,只留下心口处那狰狞的伤疤,若是旁人看上一眼,也只会感觉害怕和躲避,哪能还有人能来拥抱他。
此情越是孤寂,此心愈是孤独,长此以往,必定疯魔,落入浑噩。
这时,天边星云闪烁,透着点点洁白月光。
一道人影随着星月所及,踏空而来。
少年的飘逸如风,吹动这寒冷的夜空。
方为笑有些哑然。
“老师?……”
似疑问无法察觉,似答案无法掀开。
“如何,这段时间可还顺心?”
方为笑摇了摇头,语气复杂。
“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畅快,反而是更加的心乱不安。”
蕴星河自方为笑身前站定,随后看着小楼外的茫茫世间。
“你可有什么疑惑,或许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不会见到我了,所以把握好这次机会。”
方为笑没有一丝犹豫,将他的疑问以及不安等情绪说了出来,显然他已困惑已久。
“老师,我做的事是不是不好,是不是有违背你的地方。”
蕴星河闻言只是轻笑,似乎并不急着回答。
“我的观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觉得如何,是否不妥。”
方为笑沉思片刻,声音混合着寒风响起。
“我不知道,我感觉不好,但我又想这么做。”
是困惑,亦是不得解脱。
“你知道吗,你这样很容易被乘虚而入,这时很容易就接受别人的想法,只需要简单的一点就好,便能彻底改变你的思想。”
蕴星河看着小楼外的世界继续说道。
“可我不会,也不想,我告诉你答案,然后你自己选。”
“你看。”
方为笑顺着蕴星河目光所在看去,世间之事尽入眼帘。
其中悲苦者,如苦如难。
其中欢乐者,如乐如歌。
其中沉沦者,其沦其癫。
其中迷蒙者,其蒙其幻。
少有人家,清晨七十老人推车而行,腰直不起,如泥塑可弯,不过薄雾起云云,清晨难散散。
此又谓谁之母之父,尽受苦难。
清晨日光散,清风起人间,有一中年,行至彼岸,船上少闲人,来往多商贩,阳光临空,酷热难捱,汗滴如雨,气蒸河岸,如蒸笼煮肉,直至溃烂。
此又谓谁之夫之亲,唯其不可下岸。
晚霞朝雾起,难分昼暗,有两小童,行至河岸,四周杂草丛生,如刀如棘,划破昼夜,鲜血渗出,恍若无碍,双手深入泥土,勾起腐臭淤泥,与地龙抢食,再难无怪。
此又谓谁之子之孙,不可难堪。
一日三清晨,未见晚霞飞,只见黄昏漫漫,刺痛泥土,尽做苦难。
“你觉如何。”
“学生无法回答。”
“你觉得他们苦难吗?”
“苦难。”
“你觉得他们可怜吗?”
“可怜。”
“你觉得他们会不一样吗?自苦难中走出的人。”
“老师我不知道。”
蕴星河伸手一挥,如浮云蔽日,画面再现。
老人忽生横财,中年横刀抢财,幼童家财万贯。
世人不同,选择不同,却也相同。
不管何种结果都有人为了刺激和追求下限不断深入,那一幕幕画面与龙裔无异。
如果将其替换,甚至难以让人分辨。
所述结果太多,所建立的制度太多,一时间画面和答案冲击进方为笑的大脑让他难以作答。
“如何?”
面对蕴星河的疑问,方为笑用手按了按头后才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没有意义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好像很厌烦。”
蕴星河背起双手,看向远方。
“所以,这才是超凡者真正面临的东西。”
“人并非是单面性的,而是多面性的,就像是坏人做好事,人们就开始给他贴上变好了的人设,并开始宣扬。”
“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就给了他伪装的定义,并开始唾弃。”
“但好人和坏人又是怎么定义。”
“若是超脱时代背景去看人是否有失公允。”
“你看这芸芸众生,如泥潭深陷,又是否是如泥潭。”
“究竟是天所造就还是人类本身。”
“普通人随时代逐浪,随积聚发声,其中对错,又是如何。”
“如果说这是泥潭,那么普通人就是陷入其中的人,被‘泥潭’所俘,又寿几何?”
“不过百载,逐渐枯朽。”
“谓之修行,只得超脱。”
“若无外力,大多修心求超脱。”
“如泥潭中身体受困,精神站立鳌头。”
“可又几何。”
“修的长生道,修的万物心。”
“与此以天齐,可谓齐天圣。”
“如此精神如飞鸟,观遍世间,通晓古今,遨游宇宙,不困于物。”
“是超脱,却也不尽是。”
“肉体依旧陷入泥潭,何得超脱,也是超脱。”
“人啊,就是如此,人性也是如此。”
“就像是单一的规则无法构成宇宙一样,单一的存在无法保持稳定,正如阴与阳,便是最初的框架,其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便是太极的含义,人也是如此,善恶何定,所以宇宙如我,此为太极。”
“此谓,事所弗矣,道所天成。”
“又名,道所弗矣,事所天成。”
方为笑安静的听着这些话,连寒风刮过他的耳畔也没有察觉。
“那么老师,我所行是否善恶。”
方为笑急于证明这一点,想要从蕴星河口中听到让人心安的答案。
“善恶?”蕴星河只是低声笑了笑。
“庄子有言:天生万物,各从其性。”
“万物之间对于善恶是没有标准的,若是有标准,那么某种角度来说就是一种‘迫害’。”
“但事物存在是有标准的,若是人类也学着天地,不给予标准,那么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也就是说智慧生命才有道德,这就是文明,宇宙需要文明,因为宇宙需要生长,需要‘心智’的提高。”
“所以标准是否好坏,是否道德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是不是有。”
“就好比你不能以现在的标准去要求古人,自然也不能用人类的标准去衡量万物。”
“若是以人类的标准衡量万物,那么吃肉是否有罪,吃蔬菜是否有罪,活着是否有罪。”
“人们往往以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他人,但是否可知这也是对他人的一种伤害。”
“有人爱动物,有人吃动物,可人们总是喜欢站在弱者的一方以此抨击他人。”
“如果你问他是否是在遵守?”
“那当然是在遵守,毕竟那就是他的标准。”
“所以他的标准有错吗?”
“没错,就好像素食主义者一样,是没错的。”
“但以此抨击他人就是有错,不仅有错更是大错特错。”
“因为你居然要求别人遵循你的标准。”
“那么为什么你不遵循别人的标准呢?”
“而标准的提高,意味着思想的进步,也意味着,往后的人将在此之上添加标准,这就是‘进化’和‘成长’。”
“但你需要明白的是,不管如何,你需要的都是能施行标准的实力。”
“而非一腔热血的空谈。”
“不然当我枪口抵着你额头的时候,我希望你还能坚持自己的标准。”
“施行善恶需要武力,弘扬道德更是需要如此。”
“所以善恶,道德,法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施行的实力。”
“道德?文明?并不能让别人放下手中的刀,反而还会抢夺你的文明,甚至引导你的道德。”
“但当你手中拿枪而对方拿刀时,那么他就可以安静且乖巧的听你讲述你的理想和道德了。”
方为笑有些愣愣的听着这些话,可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是那么的直白与简单,和他想象中的话语似乎不太一样,真相似乎往往很残酷一样,人类的道德似乎也不过是人类文明的印记而已。
“老师,那么善恶有报吗?”
蕴星河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反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你觉得呢?”
方为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蕴星河闻言嘴角一勾。
“那就去寻找这个答案好了。”
方为笑低垂着头。
“可我现在没有那种力量,连面对掌握这颗星球的巨龙我心里都没有底气。”
蕴星河闻言却是扶额苦笑。
“你是看不起自己,还是看不起我。”
“区区一条巨龙而已,在联盟内不过是基础。”
“你的路,可还长着啊。”
方为笑皱着眉头,难以舒展。
“老师,可我没有信心。”
蕴星河摆了摆手,显得有些潇洒随意。
“那是因为过往太深,让你沉沦无法自拔。”
“此为修行第一关卡,名曰问心。”
“修行与血脉论和天赋论等不同,他没有限制,所以修行也没有什么境界划分,全在于你。”
但方为笑闻言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可老师,我们不是有着境界划分吗?”
“那是为了方便理解和区分而已。”
“所谓天赋予人却又受制于天赋,天赋就像是血脉,因为天赋有多高,那么你的终点就有多远,但永远也无法在超过你的天赋。”
“而天赋正是天道给予的,也因此,强弱早已注定,此为命运之枷锁,无数人梦想摆脱,可如何摆脱,你所得之物,你言天不可缚,可最终,你所仰仗的天赋不过是上天之物,你所夺取的机缘不过天所造就,你的力量,你的境界,不过自我之划分,不得超脱,永无超脱,这才是天道,看似摆脱,不过幻想。”
“所以修行,无境界,力量才有。”
“你可明白。”
方为笑弯身行了一礼。
“学生理解不多,但也有所得。”
蕴星河点了点头。
“这样就够了,修行在于自己,而修炼才在于他人。”
方为笑起身,面色轻缓却坚定。
“老师,学生想问心。”
蕴星河闻言双眼一眯,显得很疑惑,方为笑并非不知道何为问心,因为蕴星河教人从不藏私不说 还会替人量身定制功法,如果不是他觉得很麻烦,想必他一定是最好的老师。
“你想明白了?”
蕴星河向来尊重别人的决定,不管好坏,他之告知其危害,选择在于个人。
“学生想明白了,但学生需要这股力量。”
蕴星河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
蕴星河说完后,手指弹出一道白色光芒融入方为笑灵台。
过往一切展现,身临其境般让方为笑再次体验了一番人生,其中他可以选择,也可以不选择,但最后终将回到他最不愿面对之事。
婚礼,背叛,鲜血,嘲笑……
心不坚定,何以问心,心不清明,何以寻路。
此刻方为笑悲伤席卷全身,是消极的余音,是不舍的开端,终在最后被名为现实的利刃刺穿。
方为笑并不感觉悲痛,那只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他不想在有丝毫动作,也不想有任何反抗。
他就那样被人架着,宛如行尸走肉。
少时,白色光芒闪过,方为笑这才回过气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对不起老师,我让你失望了。”
但蕴星河却是摇了摇头。
“人都是不完美的,又何必苛责自己太多。”
“修行就像是一条条道路,或为曲折,或为笔直,或为崎岖,但都有一个个节点,而这就是一层层境界。”
“境界就在那里,它是一个路标,也是一处加油站,你走到了就行,每个人都能走到那里去,只不过有人步行,费劲一生也无法到达,有人行车,轻松惬意,而有人生来就在那里。”
“从出生时,你的道路便以出现,有人明白,有人浑噩,但何为大路,何为捷径,都不重要,这一路所得才是最重要的,因为那便是你的底蕴,这也是为何同一个境界有强有弱的区别。”
“所以修行在于心诚,不在于繁文缛节。”
何为心诚,何为繁文缛节,这就是修行之悟,明者自然踏入,不明者依旧浑噩。
“无论如何,还是多谢老师,若非老师恩赐,我可能依旧被困于苦海。”
但蕴星河却是摆了摆手消失在方为笑面前,空留话语在原地。
“我之所得所悟,并非你一人所知。”
“你之所得在于天,在于地,在于心,而非在于我。”
方为笑对着蕴星河消失的方向躬身一礼。
“多谢老师解惑。”
少时有风吹拂,流向大海,如狂涛骇浪,又如四方清平。
对于方为笑来说,自己的爱没有错,只不过是没有遇见对的人罢了。
正如这夜晚,这风。
低沉叹息响起,对于他来说,不管轮回多少次,他都会选择当时的妃莉娅,因为感情做不得假,但要是让他现在选择,那么他不会在想与她遇见。
世间之美,不过初见,生活糜烂,不如不爱。
正如……
昨夜星辰昨夜梦,今夜小楼揽狂风。
狂风入夜星入梦,不过初见却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