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视负手而立,遥望嵩山之上的少林寺,淡淡道:“百万大军,朝廷不敢轻视,谁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蒙元不会全面进攻,乃至于蒙元自己都不敢保证,万一朝廷应对不及,蒙元未必不会趁势进攻。”
上官海棠肯定道:“这就是蒙元的阳谋。”
归海一刀冷冷道:“阳谋才最无解!”
“继续念。”朱无视看了一眼段天涯。
段天涯看向情报消息:“经过确认,蒙元方面,八思巴,思汉飞,蒙赤行,红日法王,金轮法王皆离开草原,进入我大明境内。”
“高句丽大宗师傅采林,携剑东渡。”
“大唐那边散人宁道奇和慈航静斋梵清惠,净念禅宗了空已入少林寺。”
“突厥武尊毕玄,很快就会到达少林寺。”
………………
“刚刚有消息,燕十三出现在嵩山,一剑斩杀了毕玄的弟子颜回风。”
“武当派那边宋远桥带队,有木道人,冲虚等不少高手。”
…………
“这些人摆明了阵势,是来相助少林寺的。”
上官海棠道:“看来少林寺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连燕十三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绝代剑客都出山了,据说张真人当年是被少林寺驱逐出去的,没想到还愿意来相助。”
段天涯点点头:“传言是当年少林寺某一个老和尚救过燕十三一命,至于张真人,只能说他心怀宽广吧。”
“很正常。”
朱无视淡然道:“少林寺雄踞江湖千年,底蕴深厚,有人讨厌少林寺,自然有人亲近少林寺,不知道有多少少林寺俗家弟子在天下各地落地生根,或许你想不到的一股势力就和少林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这种危机之下,只要一成的人愿意出手相助,就是很大的一股势力了。”
“义父,那我们护龙山庄……”上官海棠迟疑道。
朱无视摇头:“少林寺若能勉强撑住,护龙山庄便雪中送炭,若劣势太大,护龙山庄出手也无用。”
很现实,也很残酷。
护龙山庄不会为少林寺拼命。
说罢,他话锋一转,颇为不屑:“先不说达摩法身大概率没有所谓的直通陆地神仙之秘,即便是有,那也是达摩的路,但凡能真正走出属于武道之路的大宗师,都不会想走达摩的路。”
言语中,对那些觊觎达摩法身的人颇为不屑。
朱无视开始期待起来。
不知道宁道奇这所谓的道门天象第一遇到木道人是个什么光景。
虽然朱无视不是道门之人,但却颇为看不起宁道奇这所谓的道门天象第一之人。
盖因宁道奇就是道门之耻,身为道门之人,却成为佛门的打手,马前卒,为佛门扫除了许多阻碍的顽石。
而慈航静斋,净念禅院也投桃报李,把他吹捧成道门天象第一人。
其实他哪里够资格做道门天象第一人。
当年有独步武林奇才,开创全真派的王重阳。
现在有围棋第一,诗酒第二,剑法第三的木道人。
哪个不是道门中武功登峰造极的人物。
吹捧的多了,天下人也就信了宁道奇是道门天象第一。
这一次宁道奇和木道人分属两边,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败在木道人手里,那可就搞笑了。
而那傅采林,在朱无视看来也颇为可悲,号称什么以人奕剑,以剑奕敌,奕剑如棋,料敌机先,却正好撞在独孤求败手里。
独孤九剑也讲究料敌先机后发先至,看上去和奕剑术颇为相似。
当然,朱无视这等内行人当然能看出其中门道,独孤九剑是为了破,而奕剑术是为了奕。
独孤九剑破敌方招式,奕剑术奕敌方身心,两者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独孤求败一看,不对啊,你他妈的奕剑术和我的的独孤九剑怎么这么相似,老子倒要看看哪个是盗版。
结果一番论剑,傅采林惨败,成为独孤求败的背景板。
本来名声响当当的奕剑术一泻千里。
…………
“我就安安稳稳的签到最后一段时间,偏偏要起无端祸事,打扰我的清净。”
顾凡扫地的动作不停,屈指一弹,劲风爆射而出。
嗤!
姬无命心中一惊,身形一晃,周身骤然幻化出数道身影,整个人爆退躲避。
然而那道指风好似已经锁定他,还没等他躲避开,就已经洞穿肩膀。
“姬无命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看着肩膀上被洞穿的血洞,姬无命毛骨悚然,心知那道指风目标要是要害,他此刻已经死亡。
这位出手的高手相对于他来说,实力高的没边了。
等了一下,无人回应,姬无命拱了拱手:“姬无命告退,这就离开少林寺。”
他本想趁乱来少林寺藏经阁逛一逛,没想到还没靠近藏经阁,就被不知道哪里射来的劲风给警告了。
很明显,少林寺现在虽然风雨飘摇,但也不是他够资格趁火打劫的。
顾凡瞥了一眼姬无命离去的身影,摇头叹息。
现在少林寺都成筛子了,是个人都想来逛一逛藏经阁。
他这几天,光是赶走‘梁上君子’就超过十个了。
…………
“热闹,真他吗的热闹,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
陆小凤一饮而尽啧啧称奇。
“可惜了,你都看不到。”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好友花满楼。
花满楼微笑道:“我听得到,就够了。其实做瞎子也没有不好,我虽然已看不见,却还是能听得到,感觉得到,有时甚至比别人还能感受更多乐趣。”
一个年轻书生神情慌乱跑进酒楼,跑的时候回头看身后,眼中带着惊恐。
花满楼不认识他,但态度还是很温和:“有人在追你么?”
书生喘息着:“我能不能进去躲一下。”
“进来吧,把门关上。”花满楼甚至没有一秒考虑的时间。
书生快步跑进包间,合上包间门。
“喝口水,休息一下吧。”花满楼轻声安抚他。
书生看这花满楼,只觉得这个陌生男子是如此的雍容宽厚,平易近人,颇有谦谦君子之风。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无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高是矮,是年轻是年老,他都能以一样的态度对待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