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一阵嘶叫,林雾分明没有任何的动作,趴在上方的蛇女竟突然失重地跌落了下来。
嘭地一声砸在了林雾跟前。
黑色的阴影如同绳索般将蛇女浑身缠卷了个严实,布满斑驳蛇鳞的女人开始在地上艰难地扭曲起来,绿色的竖瞳也露出了一丝骇然。
林雾垂眸,腥红的双眸看着倒在地上仰头看向自己的蛇女,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这个角度总算舒服了。”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被鬼影束缚得完全不能动弹的蛇女没有丝毫挣扎不说,竟开始大笑起来。
她那张殷红的嘴唇咧开着异常夸张的弧度,露出了一双尖锐的利齿,笑声着夹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嘲弄,又像是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自诩自己是最厉害的巫师,献祭了一城的人都没能成为真神,只成为了一个人人唾弃的邪神,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说到此处,她那双竖瞳紧盯向了林雾,眼底透着一丝癫狂。
“而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竟然成了真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凤年盯着地上那神经兮兮地大笑的蛇女一时间无语凝噎,何志在后头摇着脑袋,“看样子这女人疯得很彻底!”
杨琛倒是留意到了对方话中的关键信息,“她口中的他是指谁?还有一个邪神?”
众人都沉默不语,毕竟这女人看上去精神好像有些问题,说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蒋宇龙此时盯着蛇女却很是疑惑地开口:
“这里怎么会跑出一个半人半蛇的女人出来?我以为怎么也应该是半人半虫啊?”
林雾低头打量了女人一眼,一本正经地开口:“蛇不就是长虫嘛,长虫也是虫!”
“……”
蒋宇龙呆愣了一瞬,他竟然觉得林雾说的很有道理。
站在杨琛身侧的林超挠了挠脸,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差感。
目光在地上的蛇女身上来回打量着,实在看不出这蛇女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蛇女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看起来好像有点弱啊!”
“弱?”
卓云毅看着林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杨琛狠狠白了林超一眼,林雾还说的真对,果然认不清现实的家伙这就有一个。
林雾好笑地朝几人看了过来,“那要不要我放开,让她和你们打一架?”
楚邵林第一时间摆着手,“哎,别别别,我可不白目啊,一看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们就不挨打了!”
林超被杨琛狠瞪了一眼,挠了挠脸不敢说话了。
林雾低头仔细打量着跟前光着身躯,身上分布着斑驳的鳞片的蛇女,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石棺,问道:
“喂,你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苗疆圣女吧?”
跟前的蛇女咧着嘴依旧夸张地笑着,林雾被她笑得有点心烦,眼底闪过一丝红光,一只影鬼便从地上的阴影中爬了出来。
比人还要大上一些的黑色身躯匍匐在蛇女的身侧,面部裂开的口中露出密集的牙齿,和一片虚无。
林雾垂眸看着跟前的蛇女,唇角礼貌地微笑起来,“笑够了吗?”
干笑的声音终于渐渐减弱,束缚在地上的蛇女妄图摇摆身躯却发现自己是徒劳,她歪着脑袋,发丝散落到了一边,露出大半张脸来,那双绿色的竖瞳妩媚地冲林雾抛着媚眼,原本就悦耳的声音此刻更是能苏了人骨。
“大人,我叫阿央是圣女,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
林雾看着跟前的蛇女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一脸嫌弃地撇开脸来。
“你也不看看你这丑样,还好意思用美人计,很久没照镜子了吧?”
刚还冲着林雾抛媚眼的蛇女此时嚅嗫着双唇,若不是屈于林雾的淫威,陈凤年怀疑这货肯定是想朝林雾吐口水。
蛇女咬牙切齿的声音已然变得没那么悦耳了。
“你,你居然说我丑?他们,他们可都说我是圣国最美的女人!”
林雾撇撇嘴,“他们?谁?你没听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吗?”
蛇女脸颊抽搐,不等她开口,林雾已然不耐烦道:“啧,说偏了,喂,你既然是什么圣女,那应该会巫术吧?”
巫术?
蛇女忽地咧唇笑的得意,露在外头的尾巴尖轻轻地摇摆着。
“圣国除了圣巫,最厉害的巫师便是我,”
林雾抿着唇显然有些不太相信,他上下扫视了一眼蛇女,略显怀疑地开口:
“就你?那你怎么还会被封在这里?如果你真有这个能力应该能出去的吧?”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蛇女扬起头,又开始神经质地笑起来,唐倩一行人已经默默地在一旁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一副边休息边准备吃瓜的模样。
蛇女眼底闪过一丝绿光,嗤笑了一声,目光在四周来回瞟动着。
“我的确可以出去,可我不打算出去啊,这里的封印虽然能限制我,但也能隔绝我的气息。”
她冲林雾抛了个媚眼,笑得诡异。
“我可不想被圣巫再找到。”
圣巫?
林雾挑眉,目光落在蛇女身上,他缓缓伸手朝蛇女探了过去,手指轻轻撩开了蛇女额前的发丝,露出了那张被鳞片遮盖了半边的脸庞。
若不是那如同胎记般的鳞片,那绝对称得上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林雾的目光落在了女人的脖颈上,一旁的蒋宇龙见林雾的目光在蛇女身上游离,默默地挤到了陈凤年身侧,小声道:
“大人该不会是看上这蛇女了吧?长得是还行,但这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陈凤年无语地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
两人在身后偷偷摸摸的讲小话清晰地落入了林雾耳中,他朝身后瞟了一眼,“长得还行啊?那等带回去了,送你房间去!”
蒋宇龙一听,立刻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别了别了!”
林雾转回头来,伸手将女人的头往下一压,拨开她后颈处的乱发,便见那后颈处竟盘踞着一幅红色的图腾。
这东西就像是从皮肤里渗出的颜色,果然是某种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