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妃,皇后如今刚刚小产,不宜操劳,朕就想着让爱妃多担待几分,先总览宫中事务。
由贤妃和静妃从旁协助,你觉得如何?”
好家伙,原来是想将“宫务”这颗定时炸弹扔到自己身上,真是好算计!
话音刚落,只见林清雪眼皮往上一翻,竟然就这么直直晕厥过去,还好,身后有两位衷仆及时接住。
此刻,只听得见彩星慌乱不已的惊呼声:“主子,您怎么了,快醒醒……”
百里辕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林贵妃这身体调养了这么久,还这般的不争气。
看到林贵妃身体软软倒下的刹那,许晋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迈出了一小步。
转瞬之后,他才懊悔不已。
现在可不是自己瞎掺和的时候,差点坏了林贵妃的大事。
【对,贵妃的病都是假的,这次应当也是作戏的。】
许晋松默默退回一步,在黑夜的掩盖下,他的突兀行为,并未招来旁人的警惕。
心中虽然有了猜测,可是许晋松眼角的余光,却依然忍不住林贵妃所在的方向瞟。
“快,先将贵妃娘娘挪进东偏殿,让吴院使好好诊脉!”徐公公赶紧出声安排。
这一刻,皇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家宴真是办的头昏脑大,这才几个时辰,就已经倒下了三位高位妃嫔。
百里辕现在就怕今晚之事传扬出去,那些不知内情的,会以为: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界,女子进入其中,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香消玉殒!
“吴院使,贵妃的身子到底如何,之前的调养还没见效吗?”
“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近些日子本就忧思过重、又因邪风入体,引发高热,导致身体更加孱弱。
恐怕~会有损寿数!”
其实,吴院使心中也很奇怪:林贵妃的脉象实在太虚浮无力,是他近几年诊脉过体质最弱的一人。
可是,明明在半年之前,贵妃的脉象还是宏浑有力的。
孙姑姑一听这话,眼泪不受控制地子啊眼眶里面打圈圈,直直地朝着吴院使所在的方向就下跪苦求:
“求求吴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娘,老奴求求您了……”
徐公公看这玉华殿宫人都要哭作一团,眼皮一跳,忙站出来打圆场:
“孙姑姑,你莫要再哭,有陛下龙气庇护,贵妃娘娘的病症,自会药到病除。”
“彩星姑娘,还不快些将孙姑姑搀扶起来!”
百里辕见场面被控制下来后,忙对着吴院使郑重嘱咐:
“不论用什么名贵药材,只要天下间有的,你尽管给贵妃用。
定要尽心医治,万不可让这病再恶化下去。”
因为林贵妃突然倒下,皇帝只能带着其余人灰溜溜离开东偏殿。
却不想,太后却突然横插一杠。
“皇帝,既然贵妃身子不适,皇后抱恙且又有嫌疑,依哀家看,这宫务还是交由我暂时打理。
哀家也想着为皇帝你多加分忧,就算为此殚精极虑,也是值得的。”
太后将自己的夺权说的极为体面,话里话外似乎都是因为体谅儿子的不容易,才会勉强披挂上阵。
可只要不是傻子,谁还听不出她言语中的势在必得。
因此,百里辕对太后这番话很是不满,尤其是老娘还打着为他好的名头。
加之,百里辕联想到母后在这件事情之上不无嫌疑,毕竟,死去的宫女芸晴是她的人。
如今这般急于揽权,实在有些古怪。
至于静妃和贤妃二人,直战战兢兢地在一旁当背景板,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
“母后,朕觉得您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不必如此费心,静妃与贤妃可暂时管理宫务,您还是……”
“皇帝,这次家宴就是这两人主办的,已经出了多少纰漏。
依哀家看,你最起码得治静妃和贤妃二人一个失职之罪,怎么还能对她们委以重任?”
太后觉得儿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这两个不中用的。
静妃听到太后这番指责的话语,心脏也是一抽一抽的,她以前争权夺利的念头快要消失殆尽,如今只希望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太后娘娘,臣妾自知此次家宴有失察之责,不敢再担重任。
可是,妾身与贤妃姐姐扪心自问,万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望陛下明察。”
贤妃见状,也紧随其后,和静妃统一战线。
“是啊,静妃说的,也是妾身心中所思所想,既然太后娘娘愿意劳神管事,臣妾自然没有意见。”
【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还是谁乐意谁去干,有这时间,还不如多陪陪自己的二公主!】
贤妃如此想着,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不少,周身萦绕着看淡一切的超脱感。
百里辕:不是,这一个两个都,怎么都如此不堪大用,非得把到手的宫权往外推?
“皇帝,你看看,既然静妃和贤妃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介怀的?”
太后对此甚是满意,她早就觊觎宫权已久,奈何,之前皇后并无错处,还有林贵妃在旁虎视眈眈,她根本找不到揽权的机会。
“即是如此,宫务只能暂时劳烦母后。”
百里辕说的很是牵强,他也明白:这件事只能如此借坡下驴,经此一事,他也算看清了母后也是野心勃勃之人!
等皇后探查到宫权落到了太后手中,也很不甘,连忙追问:
“不可能,皇上为何要如此对本宫,明明这事太后也有嫌疑,芸晴可是她的人?”
“主子,切莫声张,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万不可自乱阵脚。
奴婢觉得,太后说不定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林清雪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畅快得不行:挺好,宫里局势越乱越好,她也好适时再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