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现在能去看看她吗,就一眼?”
听到这个请求的杜思雨,有些为难,按照局里的规章制度来说,除了受害者的家属外,一般是不被允许的。
可是死者家属,又是那样的德行。
“小杜,你带她去林法医那里,让她隔着玻璃窗,看一眼就成。”
队长师煜发话了,他这么做,也是照顾范晓甜的心理承受能力,毕竟没几个正常人,能面对被凌虐的尸体,而能泰山崩于面、仍旧面不改色的。
解剖室外,看着自己好友苍白如纸的面容,就这么呆呆木木的躺在冰冷刺骨的解剖台上,范晓甜痛苦地闭了闭眼。
其实,早在林清雪收到杜思雨的消息后,特意给受害者身体用白布盖上,还给对方整理了仪表仪容。
免得让受害者的朋友,在看到更血腥的一幕,惊吓之下闹出什么不好的。
尽管如此,范晓甜还是哭得泣不成声。
她是个没有学历的普通打工人,刚来这个城市时,连一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要不是遇到周玉,自己不可能这么快安顿下来……
或许,老天爷有的时候,真的会专门把麻绳往穷苦人身上拴!
“范小姐,这是纸巾,你先擦一擦脸上的泪痕。”
杜思雨看她这个样子,也很不好受,想也没想的把从林清雪桌前顺了一张抽纸,率先递了出去。
“其实,周玉是个很胆小腼腆的人,要不是被同村姐妹撺掇着干了这一行,她估计也不会落得这么惨淡。
更可恶的是:她家还有一个好赌的老爹和啃老的哥哥,可阿玉姐,宁可自己过着紧巴巴的生活,都不愿放弃这些吸血虫……”
联想起周玉惨淡的原生家庭,范晓甜情绪显得更低落了。
对于她说的这点,杜思雨也跟着义愤填膺道:
“哼,你说的这些,我可是有亲身体会的,她那个爹就是个死要钱的。
女儿命都没了,他却不断朝我追问有没有赔偿金……”
而师煜这边,已经着手去范晓甜口中的阴阳足浴店寻找新线索。
皆是因为之前公园内的监控有太多的死角,以至于他们根本查不到周玉是在什么时间节点出现在公园。
感受到车内有些逼仄压抑的氛围,到目前为止还仍然有些无措的庄景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意找话题问着身边开着车的队长:
“队长,你说说,对于这起案子,你是怎么看的?”
师煜双手仍旧紧紧握住方向盘,双眼目视前方,回话时的语气却有些惆怅:
“这次的犯罪分子十分狡猾,但是我相信再高明的罪犯,他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不过,我担心的是别的,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再次犯案。”
说到这一点,师煜双手暗自收紧,脸上的神色,也愈发凝重起来。
对于类似的病态高知识犯罪者,他们的心理已经高度扭曲,一旦让他释放了埋藏在心底的杀戮。
后果不可预料,除非他们能尽快破案!
“这~希望不会被队长你猜中。”
一场谈话,就这么的无疾而终,可庄景云现在也不是职场小白,他心底清楚:
队长说的,极有可能就是事实,他们必须要与犯罪分子进行时间赛跑。
足浴店内,老板对于师煜两人的到来,显得很是拘谨,眼神总是乱飘。
“警官,不是我不配合你们的工作,而是我家的摄像探头之前已经坏了一周。
所以,最多只能交给你前面两天的……”
这是他们对外的说辞,事实上,足浴店的监控只有迎接大检查的时候,才会开启。
毕竟他们是灰色经营,哪里还愿意给自己落下把柄。
师煜对此早有预料,重新开始寻找切入点。
“那就换个问题,说说吧,你最后一次见到周玉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