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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大人满意地走了,李府上下喜气洋洋地相送。

三书六礼中的第一礼,纳采,礼成。意味着李三小姐要许配良人了!

消息如风暴般在莱州府扩散开来,引起大街小巷一片哗然。

不知多少世家公子,士子书生齐齐心碎。在得知男方是王案首后,除了眼红嫉妒怒火中烧,更少不得乱嚼舌根。

流言蜚语肆虐市井,却顷刻激发出些不一样的声音。

“配不上?人家小王相公以秀才之尊,在洪灾前一刻未停地修了三天河堤,力保府城不失。你们这些王八蛋,留到第三天的有几个?”码头力工刘二狗在茶铺里唾沫横飞,把一屋人喷的默不作声。

“这王秀才诗文水平比我是差点,但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望其项背的?佳人配才子,要你们瞎操心!”江海楼文会的狂生在怡翠楼指点江山,身旁一众小弟连声称是。

“王少侠胆略过人,智计无双,在我们莱州不过是潜龙在渊,迟早要飞龙在天的,这李家三姑娘倒是好福气!”老镖师在老友的宴席上大发议论,引得附近几桌纷纷凑过细听。

王索明的父母、大嫂二嫂一道进城,赶忙给王索明筹备后续。

门第够不上,有冉大人给撑着,聘礼总要自己想办法。

“我给四弟出两匹好马。”这是王远明。

“我这边亦有三间铺子。”这是王博明。

“再加白银千两。”王家三嫂补充着,王博明满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俺家,只有溯子缴获的一柄宝刀哩。”王家二嫂难为情地说道。

“桂花,有甚不好意思地,休要去比,各家是各家的心意。”王母说道。

“你懂个啥!这北辽贵族的官刀,整个大雍也没有几柄,哪怕献给皇上,他也得乐几天哩。”退伍小旗王大力倒颇中意这件聘礼。

“你哩?出啥?”王母面色不虞地问着老王。

“十亩……水浇地?”王大力眼睛看向一旁,弱弱地答道。

“这是王家先人滴祖产哩……”

……

家人们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而当事人,却一片悠闲自在。

李府别院,三小姐闺阁前。

“伯母身子还好吧?”王索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托人说个媒,对象她妈被当场气昏,哪怕岳母大人不太支持,这事说出去也离谱了些。

“不用担心,我娘那日没一会儿就醒了,先前她闹的那出,导致话已说定,后来也没脸再去找冉大人悔婚。”李三小姐一想起那日场景,面色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身体无碍,那便好。”王索明有些后怕,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和茵茵的事必然泡汤。

“王郎。”茵茵姑娘轻抬臻首,霞飞双颊。

“我们终于可以长相厮守啦!”

“三年前初见到你,我就常常幻想今日,如今真成了,我反倒不敢相信,这几天浑身轻飘飘地,好似做梦一般。”

姑娘吐气如兰,热气柔柔扑在王索明脸上。

“唔——”樱唇骤然被堵上,杏眼圆睁,一脸惊诧,倏忽化做柔情似水。

天地不复存在,时间失去意义,四海八荒内,唯有良人一对。

“呼呼呼”良久唇分,二人各自喘着粗气。

这混蛋!茵茵小姐羞恼地瞪了情郎一眼,如小鹿般警惕地看向左右,没有旁人在。

“过来啊你!”茵茵小姐如乳虎扑食般抓过王索明,再度忘情地献上香吻。

……

“咳咳!”丫鬟故作咳嗽,惊醒了沉浸在温柔乡里的二人。

李三小姐面红耳赤地擦唇角的口水,王索明强装镇定:“小竹,有事找小姐吗?”

“不是的王公子,是夫人寻你。”

“刚才夫人唤我过去,吩咐我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见了王公子,便让你去见她。”小竹解释道。

我这……啥礼物都没带直接去见丈母娘不好吧,王索明一时手足无措。

“四郎且去,有冉爷爷的面子在,我娘不会为难你的。”李三小姐拍了拍情郎的衣衫,抚平那些刚才被自己抓皱的部分。

……

李府客室之内,贵妇端坐,静静等待来人。

“晚辈王索明,见过伯母。”书生行礼后起身,看到案前妇人面目姣好,神采雍容,不禁感叹虎母无犬女,有了这份好基因,到茵茵这里才能青出于蓝。

贵妇亦是眼前一亮,这少年竟如此俊逸!

心中郁结总算解开几分,开始逐渐理解女儿为何一往情深。

“坐。”

王索明略带拘谨地坐下,便有侍女敬献香茶。

“你和冉老大人,究竟是何关系?”丈母娘一上来就毫不含糊直接要王索明亮底牌。

“我给他写了首诗,后面又吃了顿饭。”王索明据实以告。

“哼!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哄,满朝文武哪个不知冉公铁面无私不近人情,岂会因你这一诗一饭便上门做媒?”

“啊?”王索明傻眼了,说真话别人不信,咋整?

“行了行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李夫人看他楞在当场,索性不问。

“你在江海楼做的那几首诗,我昨个也都寻来看了,确实不赖。”李夫人出乎意料地夸了王索明一句。

完了,完了,这要来大的了,王索明有种不详预感。

“可你以为几首诗就能让我承认你么?” 妇人突然声色俱厉了起来。

“先不论你的家世,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人!”

“就看看你的功名!一个秀才!怎敢登我李家大门!”

“还妄图娶走我的掌上明珠,简直痴人说梦!”

王索明知道这妇人说话难听是为了造势,目的是在随后谈条件时占据上风,可他却不欲再忍。

“胡噜噜”王索明顶着唇刀舌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好茶!”他笑着赞道。

“你!”李夫人看他充耳不闻,顿时怒目圆睁,气结不已。

“论家世,在下本是炎黄种,论功名,儒门释道皆高徒!”

仰头将茶汤一饮而尽,随后起身抱拳。

“李夫人,留步。”

我王索明大男儿顶天立地,岂可折辱于妇人之手?

少年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妇人高声喊道。

“你且听好!若娶茵茵,必须考中进士!!”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进士?进他妈的士!

……

“夫人哎,消消气。”李老爷苦笑着,奉上一杯参汤。

“这就是你选的女婿?目无尊长!肆意妄为!”李夫人怒火仍旧未消。

“年轻人嘛,有才华方有傲骨,若是个唯唯诺诺的,茵茵哪里看得上。”李老爷耐心劝道。

“就算他明年中举,进士最快也要后年,茵茵虚岁都十九了,这哪里等得起?”

顿了一顿,李老爷苦口婆心继续说道:

“京里藏龙卧虎的,索明考上进士,万一到时候被别家榜下捉婿,岂不是要误了茵茵一生?”

李夫人闻言,唰地出了一身冷汗,她竟从未想过此节。

她在京城官太太圈子里交游广阔,深知那些女人的心思。

若有年少进士尚未婚娶,只要相貌过得去,恨不得绑进府中。

“还是相公思虑周到。”心头怒火渐渐退却,李夫人恢复了理智。

“他出身一般,恐怕聘礼……”李夫人沉吟道。

“哪怕仅衣茶食酒四样,吾亦坦然受之。”李老爷倒没什么所谓。

“女儿家一辈子就这一次,怎能不风光些!”李夫人不依。

“哎,我便大人大量,助他一助吧。”李府主妇唤过管家,吩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