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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索明回到印坊,和往常一样在后院一板一眼排字印刷。

齐掌柜站到他身旁,面无表情地看他干活。

站了许久,侯二河在旁边疯狂使眼色,王索明旁若无人一直没搭理,齐掌柜忍不住了,咳嗽一声道:

“咳!索明啊,那个你也快考试了,这些事就不用干了,赶紧去温书吧。”

“你这书法火候也到了,不管你此番中或不中,今后都请你来做刻字匠罢!?”齐掌柜意外地和善询问道。

刻字匠,印坊里地位较高的工种,负责雕刻各类字模,工作清闲收入又高,要有深厚的书法基础,还得懂篆刻。

这活原先是徐寿专门干,徐寿手伤了以后偶尔帮忙写点难度高的字体,刻字让其它伙计凑合着来,几年就这么应付下来。后来这种凑合的字体越来越多,印出来的书整篇整篇地不成样子,黄了好几桩生意,齐掌柜痛定思痛,决定还是要尽快培养个刻字匠来。

眼下不正有个合适的么,字写得好,师承徐寿,要学刻字老师都不用另找,唯一麻烦的是王索明要考秀才,有了功名后愿不愿不乐意继续干。

卖文的秀才为数不少,给老东家刻几个字又有何妨碍?我又不是不出钱,大不了多开点工钱,这孩子在印坊里做工如此积极,想必也不会拒绝。齐掌柜暗自想道。

“刻字?掌柜的这活儿多少工钱?”王索明并不不排斥,多干点活悟性涨得快,顺带赚点钱,何乐而不为。

“一枚字模二十文,若你考上秀才,可以涨到三十文。”齐掌柜倒没压价,徐寿当年是熟手,也就拿个二十五文,他当年毕竟没有功名傍身。

王索明点头应下,继续刷墨。

齐掌柜走后,侯二河凑了过来,神色关切地对王索明说道:

“索子哥,这几天我怎么瞅你不太对劲呢?那晚上山伤着了?”

王索明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确实不太对劲,甚至可以说,码的,坏事儿了。

问题出在那晚的通慧输进来的真气上。

当晚的真气很猛,直接助他迈入练精化气境界,然后并着大还丹之力,又扩大了六条正经,开辟了三百余处窍穴。

练精化气之前的内练阶段,主要通过内力的流动初步强化人体经脉,因为内力量少,故而可以在人初始状态的经脉中相对顺畅地运转,而到了练精化气阶段,内力的量大为增加,原有的经脉就承载不住了,需要从人体血肉募集精元,将人的初始经脉拓宽。

这就好比蚂蚁可以借助一片落叶渡河,更大些的蛇鼠需要树干才能过河,而人就必须要造船渡河。

寻常练精化气境界的内练高手,直到练出真气,也不过疏通所练功法所需的三五条经脉,和其间关键的几十个穴位。王索明昨天一晚收获,便是大多数内练高手终生难以企及的造化。

但悲剧的是,他这些开辟的经脉里,堆满了真气。

这些真气,应该和《内壮篇》同源,在经络里不吵不闹,毫无伤害,就这么乖乖地待在经脉里分毫不动。

内力是轻盈的粒子,真气是更为凝实的能量物质,王索明突破到练精化气境界,而这个境界的终点,才是掌控真气,而现在王索明靠神意观想在丹田中催发的动力,并不足以推动经脉里堵成一团的真气。

是的,简单地讲,就是经脉被真气堵住了,王索明的内功修炼只能停滞,他翻遍各类典籍,没有任何相似案例。

往简单里想,再找一个和自己练相同功法的炼气化神境界宗师,把真气导引出来不就解决问题了吗?是啊,说起来简单,这个人哪儿踏马找去啊?

只能给大禅寺去了一封信,向净明和尚求助。

晚上去香满楼吃酒,觥筹交错间,王三郎携妻子对大哥和四弟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取来银子以作答谢,二人连连推却,最后象征性各取一锭。

王远明却突然问道:“老三,丢婴乃因失火而起,孩子找回来了,偷孩子的,放火的,指使放火的,可都安然无事。接下来你还是要小心为上。”

王三郎冷哼一声:“这几日我已问出了头绪,背后元凶多半是莱州府唐员外,此人也经营木材生意,但名声不好,偷奸耍滑店大欺客,我那木器行一开对他店里生意影响不小。”

“后来我重金买通他家下人,打听到火起前日他曾与一刀疤黑衣男子向坪山来。”

“应该是此人没错了。”王远明说道。

“可知道真凶又有什么用呢?我托徐伯去刑房问过,此等无确凿证据,实难抓捕。”

“黄皮虎呢?马道婆没有招认他?”王索明问道。

“马道婆对妇孺的去向下落招认的很痛快,但身边同党上下线之字不提,衙门也不深问,能找回人来,便是万幸了。”王三郎压低声音道。

是啊,问出来能怎样呢?不是金虎帮就是丐帮,就县衙那群捕快,没一个入明劲的,人数还没帮派人多,怎么抓?

府衙倒是有三五个明劲高手,但莱州府里有头面的人心里都清楚,这申金虎没少给知府张永志进贡,府衙的高手来抓人,抓谁还不一定呢。

“黄皮虎这厮前日出城避风头去了,金虎帮目前确实不好招惹,至于这唐员外么,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要他尝尝其中滋味。”王三郎咬牙切齿道。

“有事去镖局找我。”王远明拍了拍三弟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三哥,这个你或许能用上。”王索明拿出一沓画满图案的纸,递给三哥。

王三郎翻看片刻,眼睛瞪得溜圆,“这,这!这!”

“什么东西,让我看看!”王远明好奇接过几张纸一看,是一些桌椅家具的图纸,造型各异,风格不一,共同的特点就是美轮美奂。

看着这些图纸,王三郎激动地简直快要晕过去,报仇的事都几乎抛到九霄云外。

他自从南北行商做起,发现自己确实对商贾之事颇有兴趣。后来开了木器店,生意十分兴旺,这主要靠他脑子活络,懂得给东西找合适的买主,外加一个价格公道讲信誉。

纵使生意兴隆,他依旧有着巨大的危机感,他有的东西,同行都有,搞不好哪天出个变故,生意就垮了。经历失火一遭,危机感更深。

可有了王索明提供的这些令人耳目一新,有些甚至让人叹为观止的家具图纸就不一样了,他们有的,王氏木器行也有,而王氏木器行有的,他们肯定没有。

“夫君,这些家具形制如此好,但只要我家做出,后续仿制者如云,该如何是好?”绣娘嫂子问出了心中担忧。

“呵呵,这倒无妨,我们每年推出一件新品即可,欢迎他们仿制,也是为我们扬名,当王氏木器行名扬天下,王氏木器行的货也就行销八方。”

这王三郎,倒有一股豪商的气魄。

“索明,你占我王氏木器行五成干股!”王三郎不由分说,当即立下字据。绣娘嫂子在木器行耳濡目染,知道这些图纸的价值,自然乐见其成。

倒惹得王远明羡慕不已:“索明,你从哪得来的这些图纸?”

“之前收拾印坊库房,看见几张残页,就描摹下来了。”

不过是前世陪长辈们逛新中式家具城,看的眼花缭乱留下的记忆罢了。凝悟法增幅倍数上来以后,看前世记忆就跟放电影一样,细节纤毫毕现,这次给出的只是很少一批,大头还多着呢。

宾主尽欢,宴席散尽,天星寥寥,晚风徐来,王索明挺着肚子哼着歌,惬意地回印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