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典典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似有似无的呼唤要明晰不少。
随着这一声音的清晰,莫闻猛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见着怀里的人睁开眼,宁霆高悬的心却也还是没放下。
他的右肩被打中,但是把入侵者都给解决的差不多了。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因为这次的袭击明显是冲着莫闻来的。
“小霆子?”
莫闻的声音有些鼻音,听起来还有些懵。
却在莫闻的目光接触到宁霆的肩膀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房间里面满是血迹,莫闻的眼神慢慢变了。
“不好说,应该是有人想对你动手了。”
“我?”
这话说的奇怪,毕竟莫闻这种生活根本不可能招人恨。
“嗯,是我过去的资助人。”
宁霆也没打算瞒着莫闻。
还没等莫闻说话,他突然眼神一凝。
果断用手推开了宁霆,挡在他的身前。
“嘭!”
血花四溅,莫闻倒了下来。
他脸色苍白的捂着腹部出血的位置,但是血像是脱了缰的野马,飞速浸湿了莫闻的衣物。
被推开的宁霆果断一枪解决了那个漏网之鱼,看着莫闻受伤的地方,果断撕掉了身上的衣物想给莫闻包扎。
“小霆子,轻点……”
莫闻的呼吸声有些重,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应。
被打中的腹部应该是损伤的脏器,莫闻疼的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他像是已经习惯了,除了撒娇让宁霆轻一点,就是伸手摸了摸宁霆脸颊安慰他。
“哥……”
“没事的,不是很疼……”
疼不疼另说,目前这个失血的速度明显坚持不到救护车来。
宁霆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下来,但是手上急救和止血的动作依旧没停。
“没关系的,你不是也知道我不是普通人吗?”
“可是你也会疼啊!”
反驳的声音哽咽,哪怕知道莫闻不会死,甚至是死了还能复活。
可是这不代表受伤不会疼,不代表如果死不掉就要一直受到后遗症的折磨。
长生不死哪是那么好的事情啊?
“别哭……”
莫闻的眼前开始模糊,手上已经开始脱力了。
啊,完了,又要死了。
[宿主说的没错,他不会死的。]
典典的投射体出现在莫闻身边,她伸手默默合上了莫闻的眼睛。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失温。
“救他。”
[他不用我来救,他会活过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
宁霆低头紧握莫闻的手,他已经能感受到莫闻的手越来越冷。
此时心里也格外明确,如果哥不是因为诅咒,他就会永远失去哥。
瞳孔不断颤动,他的呼吸开始变速,脸上有些狰狞起来。
[停止你的想法,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趁现在和莫闻说,他是听得到的。]
典典看着莫闻越来越惨白的唇,明白他的心跳即将停止。
人类死前最后消失的感官是听觉,所以现在他还是听得到他们说话的。
“哥,下次别这么傻,我等你醒来,嗯?”
“我爱你。”
莫闻已经没有了动静,宁霆咬紧了牙关。
眼泪划了下来,但是眼神里满是狠厉。
瞧着反派的眼神里出现了多年未见的神色,典典心中感叹。
随即伸手碰上了莫闻的身体,身体逐渐消散,变成了白骨。
[先把子弹捡出来吧。]
宁霆捡子弹的手指颤抖,看着莫闻的骨头上透着淡淡的透明质感,有些小心的碰了碰。
[把手拿开。]
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推开了自己的手,宁霆见着小女孩对着莫闻的尸体不知道做了什么。
周围空间在扭曲着,地毯是肉眼可见的老化。
与之相反的就是白骨生肉,这和宁霆之前在梦里看见的景象一模一样。
重新生长出来的骨肉稚嫩,看起来就是少年的模样。
莫闻的身上盖着刚才死去时的衣物,但是稚嫩的脸庞却在告诉宁霆,刚才他死了一次。
怎么自己身边的人,总是会碰上这些意外呢。
[好了。]
典典的身影逐渐模糊,随后变成了水母的样子。
看起来有些蔫蔫的,趴在了宁霆的脑袋上。
将莫闻抱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发丝交织在一起。
宁霆发现莫闻赫然也是一头长发。
“我之前做梦就是你做的吧?”
这话是对着他头顶上的存在问的。
[真不愧是你。]
“所以,哥现在复活的样子,就是第一次死亡时候的年纪吗?”
[对。]
典典似乎并不避讳莫闻的过去,非常坦然的回答了宁霆的疑惑。
怀里的身体柔软,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非常小巧。
将其安置在被窝中后,杜永安敲了敲门。
“将这些处理掉。”
杜永安没有说话,对着身后招手,火速处理干净了房间。
随后想要上前给宁霆取子弹包扎,就见着宁霆制止了他的脚步,表示一会儿自己出去包扎。
“哥,我现在中弹就很疼了,那你会有多疼啊?”
宁霆轻轻拂过莫闻的脸,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
他取下脑袋上的水母,拜托道。
“能麻烦你照顾一下哥吗?”
[你委托我是需要代价的。]
“我能给的,都给你。”
[那就,把你的存在给我吧。]
“这是不是太不等价了?”
听到典典的话,宁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吗?那我说,这个对你有好处呢?]
“我会信?”
[你只管出去好了,宿主的安全我自然会保障。]
小水母摆了摆自己的触手,却在宁霆出门后,看着自己的触手发呆。
自己,被干涉了。
那个该死的疯子。
光屏乍现,上面露出的是宁泊仲的脸。
“哟!小家伙,我的礼物你喜欢吗?”
[这个下马威我接收到了。]
典典的声音很冷,触手在莫闻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
“都相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淡?”
“又没有什么关系,他是我亲手造出来的,会不会死我会不清楚嘛?”
[这不是你扰乱世界的理由。]
“我玩弄我的玩具,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你越界了。]
“我不是一直在越界吗,比如说这个一样。”
宁泊仲笑着,随后光屏消失在了面前。
“疯子。”
沉睡在树干里面的女人慢慢睁开眼,看起来是被惹怒了。